或清麗、或嬌媚、或恬靜、或俏皮……看得錢益眼花繚亂。錢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愣了好幾息時間。
眼見錢益看呆,太師傅與包爽的師傅采薇相視一笑。太師傅對着采薇點點頭,示意她上去說兩句。
采薇上前道:“錢益,這些女弟子你若是喜歡,全都帶走也無妨。”
“額……”錢益被這話一說,漸漸收回心神,看了眼采薇道:“多謝浮屠宮的好意,但是我已心有所屬,只能婉拒。”
“哦?”采薇聞言不免有些惋惜。據王胖子所說的種種,這錢益她是看好的。浮屠宮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很少有人能擋得住這種誘惑。
但是錢益能如此果決地拒絕,想來他心中之人不但有着絕世的容顏,更有着深厚的感情。
“男人三妻四妾也屬平常,像錢公子這般的優秀,以後定會需要多謝人爲你傳宗接代的。這些女孩子若是能跟着錢公子,那也是他們的福份。不若就此挑幾個作爲侍妾可好?”太師傅顯然不想就這麼罷手。
不爲妻,只爲妾,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但是,錢益依舊搖頭道:“多謝美意,我實在無福消受。還請儘快安排我們試煉,我也好早日回去與心上人團聚。”
眼見無法說動錢益,太師傅打了個響指,讓這些女孩們離開。這些女孩一一戴上面具轉身各自離去。
錢益與王胖子單獨被安排在一間閣樓之內,自有低階的女弟子侍奉兩人。但錢益卻只讓侍女送來些麪粉、蔬菜、雞蛋之類的食材,便將她們打發走。
“錢益,你幹嘛呢?有人服侍你你還不樂意了?”王胖子見錢益趕走那幾個女弟子,不免抱怨。
“你可別在這裏又惹風流債。”錢益拿水調和着麪粉,將些蔬菜交給王胖子讓他去清洗。
“我可沒這麼想,我就是想過過舒服日子,咋就與風流債扯上關係了?”王胖子可不會承認自己有什麼非份之想。
“你不想?但是那些女孩子想啊。”錢益在麪糊裏打上幾個雞蛋,用力攪和起來。
“你可別瞎說,你怎麼就知道那幾個女孩子想?她們可都戴着面具,你又看不出她們的面相。”王胖子洗着蔬菜,話卻沒停。
“哼,這浮屠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看看那些女弟子,讓她們幹嘛就幹嘛,這和青樓裏的女子又有何區別?見到有實力的就把弟子往人家懷裏推,見到那些沒實力的,就拿什麼狗屁試煉把人活生生拆散。要不是你我還有些本事,又讓她們誤認爲我們是天神殿的弟子,你以爲你還能和包爽在一起?沒了你,包爽以後會成什麼樣子你想過嗎?”錢益放下手裏盛着麪糊的盆子,取出條草魚開始清洗處理。
一旁的王胖子沒再說話,洗完了蔬菜便去一旁坐着。錢益的話說得並不好聽,但是他話裏的意思,王胖子聽得明白也想過。
浮屠宮這種地方正如錢益所說道一般,只是個豢養宗門所需之物的地方,那些弟子,包括包爽,其實根本沒學到什麼厲害的功法。
這些人出宮,比之一般的普通人那是不知要強上多少,但是在真正的修士眼裏,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無聲的沉默在一陣“滋啦啦啦”的油花聲中被打破,裹上面糊的魚柳在沸油中翻滾,煎炸的香味兒瞬間就溢滿了整個廚房。
“哦”王胖子應了聲出門,跑得比啥都快。
三人的晚餐簡單非常,炸魚柳配着蔬菜,還有剩餘的麪糊烙的幾張餅。
魚柳自是炸得外酥裏嫩,新鮮的蔬菜卷着餅子,又香又有嚼勁。
飯後,錢益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王胖子與包爽自去聯絡感情。
把自己關在在房間裏的錢益,聽着樓下不時傳來的笑聲,心裏老不是滋味的。修煉自是不想了,煉丹也沒個心情。
錢益想到那些種在林間溪邊的花花草草,索性直接下樓去繼續他禍害花草的工作。
開着天眼,錢益在林間一番地毯式搜尋,但凡看上的藥材,全都連根拔了。
反正這浮屠宮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加上他們誤以爲自己是天神殿的弟子,想來他們也不敢對自己的行爲抱怨什麼。
找了大半夜,天上原本明亮的月色星光,卻被一層烏雲所遮蔽。四周變得漆黑,但對於有着天眼的錢益來說,卻沒什麼影響。
“咦?那是什麼?怎得有如此濃郁的能量逸散?”錢益的視線中,遠處一株花草正散發着濃郁的能量線條。
“應該是株珍惜的藥材。”錢益心喜,展開身法迅速跑向那株藥材。
顧傲然,錢益這次的運氣不錯,這是一株上好的八翅竺。
這種藥材最珍貴的地方只有兩處,一是根莖,二是果實。而它的珍貴之處在於根莖能解毒,果實卻是劇毒無比。
如這般集毒藥與解藥於一身的藥材,這天下也沒幾樣。而錢益所知的上古丹方內,就有兩種丹藥是以這種八翅竺爲主藥的。
取這東西可是得小心點,最好連着周圍的泥土,將這東西的根鬚全須全尾地一起取出來。
錢益附身在地,取一把小刀小心翼翼挖着泥土,按照八翅竺根莖的分部範圍,來估算他的根莖到底有多深、有多廣。
就在錢益小心翼翼挖掘着八翅竺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
錢益警覺地閃身藏到附近一株大樹後,悄悄觀察。只見一道身影悄然向着樹林深處而去。
錢益好奇,看了眼已經挖了一半的八翅竺,閃身以納戒強行收取。隨之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那人與錢益隔着十幾丈遠,樹林越往深處越是茂密。那人影行走的並非直線,忽左忽右,似乎沒有什麼方向。
好在錢益有着天眼,遠遠地跟蹤着那人身上的能量氣息,纔不至於跟丟。
那人穿過整片樹林,來到一處河灘。人影停在河畔,靜靜望着河水。錢益潛伏在林間,不敢太過靠近。依稀能分辨出那是一個女子。烏雲越來越濃郁,漸漸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河中行來一艘小船,一人一篙,雨中靜悄悄靠上河岸。那人輕飄飄落下船頭,一把便攬過了河灘上的女子擁吻。
“我去,原是來約會的啊?”錢益暗道一聲,就想離開。
“采薇,你可想死我了。”一道聲音響起,讓錢益突然間就止住了要離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