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錢益看完圖紙,天蟾子已經將所有的零件打造完成。這不是說天蟾子的速度哦有多快,而是錢益鑽研這些圖紙的時間太長了。
“師尊,我這一看不知過了幾日?”錢益問道。
“四日。”天蟾子言罷,帶着錢益往高塔二層而去。
“四日了呀?”錢益搖頭暗歎,這心思鑽進去了鍼灸不知時間了。
“來,在這裏佈置傳送陣。”天蟾子取出一套十六方傳送陣臺的零部件交給錢益:“今次,你來佈置,我看着。”
“是。”錢益不多言,立時按照天蟾子所言開始佈置傳送陣。
“你若是餓了、渴了,便自行進食。”天蟾子囑咐一句便在一旁盤坐。
錢益不答,只是一心一意去做手裏的活計。傳送陣臺對他來說雖是第一次獨立安裝,但是卻頗爲熟練。在西方荒漠之內,錢益與天蟾子一起打造過傳送陣臺,而且還一起安裝過。這次獨立安裝只不過是復刻罷了。
只半日時間,傳送陣臺便已搭建完成。錢益這才感覺到飢渴,取了水食填飽肚子,便等着天蟾子來檢查。
這傳送陣臺自是沒有問題,天蟾子滿意點頭,便開啓陣臺搜索,不一會兒,陣臺邊緣便有兩個光點亮起,這是在燕國與草原部落處的兩個陣臺。
“走,傳送去燕國,再回道場。”天蟾子調整陣臺所指,等對方的陣臺感應並對接後,兩人在一道白光之內消失。
燕國皇城之內,碧落宮前的傳送陣臺一道白光閃過,天蟾子與錢益兩人便出現在陣臺之上。
“天蟾子前輩!你怎麼來了?”等在一旁的翠鴻上前詢問。
“測試傳送陣臺而已。”天蟾子說完,直接帶着錢益離去。
兩人迴轉道場,紫煙與飛羽早已等得焦急。大鐵錘與金算盤兩人醒來多日,只是身上的殘缺,讓兩人頹廢。
紫煙與飛羽兩人試圖從他們口中得知但是的情形,但是,這兩人卻是絕口不願提起。就連紫煙說天蟾子有辦法能夠讓他們復原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天蟾子聽罷便先至大鐵錘所在的房間,見大鐵錘如死屍一般躺在牀上,對於天蟾子的到來也毫無反應。
天蟾子微微搖頭,大鐵錘的狀態極差,這是心神收到衝擊之後崩潰的跡象。
“師尊,他們這種情況,可有辦法?”紫煙但心地問道。
“先將腿給他接上,後續只看他自己了。”天蟾子道:“這種情況,別人無能爲力。你們幫我按住他。”
給大鐵錘接腿的過程異常順利,他似乎對一切都麻木了,任由天蟾子施爲,就連重新切開創口,連接經脈之時都不曾出過一聲。只是按着他的紫煙與錢益,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不自覺地顫抖。
傀儡假肢安裝完畢,大鐵錘在第一時間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傀儡假肢。腳趾一一試探過後,大鐵錘的神色有了些變化。那是無盡黑暗中的一點光,那是希望。
“走,去給另一個治治。”天蟾子言罷便要去給金算盤療傷。
“不!不能治他!”大鐵錘突然起身,大聲道:“不能治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鐵錘,你說什麼?爲何不能治算盤?”紫煙猛然回身盯着大鐵錘道:“你們究竟經歷了什麼?快說!”
大鐵錘滿眼怒意,麪皮抽搐不已。雙手緊緊抓着牀單渾身顫抖道:“不能救這個吃裏扒外的傢伙!”
“大鐵錘!你說什麼?快快詳細道來!”紫煙疾步上前,來到大鐵錘的面前。
“公主……”大鐵錘哽咽,默默垂頭。眼中似有水滴落下。
“快說!”紫煙感覺到事情不簡單,或許便是自己最不願聽到的事情。對着大鐵錘厲聲喝道。
“公主!金算盤一直是司徒浩月安排在你身邊的奸細!這次公主遇襲,便是金算盤告的密!”當下,大鐵錘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日紫煙行至雲山宗附近天色已近黃昏,金算盤提議先休息,等到晚上天黑再摸上雲山宗。
紫煙自是不虞有詐,當先安排人休息。金算盤取出食物與衆人分享,但是這些東西里面都下了無色無味的藥粉,一旦喫下,不出片刻便會昏厥。
大鐵錘當時尿急,便去林間方便。等他回來之後卻見紫煙等人已經暈厥,而金算盤正發出信符通知青瑤。
大鐵錘當下質問金算盤,兩人一言不合便要動手。但在此時,多名修士突然來此,出手捉拿紫煙,並要擊殺餘人。金算盤上前言明自己身份,但是卻被那些修飾圍攻,大鐵錘要救紫煙,上前拼鬥。
金算盤見此,心中悔意突起,拼着重傷,救下大鐵錘逃遁。就在此時,紫煙的傀儡孔雀突然自行護主,將紫煙護在身下。但是卻被趕來的踏天修士擊碎。紫煙終是被擄走,而大鐵錘與金算盤兩人重傷之下,各自服下療傷丹藥便既昏厥。直到被傀儡蝙蝠發現並保護着,被救回到道場。
“鐵錘!你可知道憑着你這話,算盤會有什麼下場?”紫煙聞言氣得渾身發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竟然是隱藏最深的叛徒。
“我知道。”大鐵錘沉聲點頭。
“那你爲什麼忍到現在才說?”紫煙忍着怒氣問道。
“我只是不想讓飛羽傷心!我只是等着算盤自己說出口,等着他向你坦白。”大鐵錘道:“或許他自己坦白了,還有機會活命。”
“做我的皇衛,便要一生一世忠心耿耿!若是有違,便拿命來抵!”紫煙問道:“飛羽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金算盤沒有向你坦白前,他決不會告訴飛羽。”大鐵錘言罷垂下頭顱,對於這件事,他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不用自責,算盤的事你沒做錯。”紫煙說罷,轉身看向天蟾子與錢益。
“丫頭,這事情你自己決定吧。”天蟾子微微搖頭。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這種感覺,天蟾子也曾嚐到過。當初他便是痛下殺手,將有着五十年友情的出賣者,斬了。
“紫煙,要不要我去將飛羽叫走?”錢益道。
“不用,你們……等我回來再說吧。”紫煙言罷,轉身去了金算盤的屋子。
錢益有些擔心,便想跟出去看看,卻被天蟾子一把拉住:“你放心在此,不用過多擔心。若是你我插手,反倒不好。”
“可是是師尊,金算盤與飛羽兩人實爲連人,萬一飛羽她……”錢益的擔心不無道理。
“相信紫煙吧,這種事情由她出面纔會有最好的結果。”天蟾子言罷默不作聲等在屋裏。
沒過多久,便聽到隔壁傳來飛羽的喊叫聲,錢益往前挪了兩步,擔心之意明顯。
隨之便是一片安靜,屋門打開,紫煙默默走出來。
錢益立刻上前問到:“怎麼樣了?”
紫煙搖搖頭道:“你自己去看吧。”
錢益跑去金算盤的門口,卻見飛羽手中提着一把長劍,金算盤卻是身首分離。
“走吧,你們兩個跟我去丹房,佈置傳送陣,這裏也沒必要再留着了。”天蟾子說罷,當先而行。錢益與紫煙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丹房之內,天蟾子收了丹爐,在原處佈下傳送陣臺,只是這個傳送陣臺只是雙向傳送陣,連接的地方只是雪山深處的天蟾宗,與將來佈置在北方通道的陣臺。
道場內的一切全部被收走,就連錢益和王胖子給紫煙與包爽兩人蓋的小樓也被收走。獨獨留下原先皇衛居住的小樓羣,以及一座孤零零地墳頭。
“飛羽,傳送陣的使用方法我已經交給你了,你自己拿主意便好。”紫煙拉着飛羽的手道:“不管如何,我們始終是姐妹。”
飛羽嘆了口氣道:“公主……”
“叫姐姐。”紫煙打斷飛羽的話道。
“姐姐……”飛羽改口道:“算盤是咎由自取,但是我想在這裏陪陪他。等我想開了自會來找你的,姐姐保重。”
兩人互相道別,天蟾子、錢益、紫煙三人站上傳送臺,錢益的腳邊還有兩隻兔子跟隨。
白光一閃,傳送陣臺之上便空無一物。整個道場只剩下飛魚一人。緩緩走到墳塋錢,飛羽盤膝坐下。
與金算盤在一起這麼久,金算盤都未告知自己實話。兩人的感情孰真孰假,可見一斑。
天蟾子三人來到天蟾宗,立刻着手安排事務。陰陽魚被安排在正東方,那魔神雕像被放置在正北方。錢益與紫煙的小樓被放在正西,而藥田則在正南。
其後,便是各種果樹被佈置在高塔周圍,形成八卦之陣。餘處天蟾子暫時沒有安排,等到宗門人數增加之後再做決定。
而錢益則是利用傳送陣趕往迪莉婭的部落,一方面是要將那些小弟子接過來。另外,迪莉婭也要隨他一起前來。
錢益此行並不孤單,紫煙主動隨他前去。兩個愛着同一個男人的女人是時候見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