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這麼多屍王,我們絕對打不過。”又有修士喊道:“套、逃吧?快逃啊!”
這修士說罷,轉身便要逃走。但是一聲冷哼聲在他頭頂炸裂:“想逃?去死!”
隨着聲音落下,這修士立時軟綿綿倒下。沒人看清他是怎麼死的,或是傷在了那裏。
“嘶!”衆人倒吸一口冷氣,再也無人敢有異動。
“老夫來調整一下陣型,列位只管結好陣型,莫要害怕。”一道老者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這聲音帶着慈祥,令人聽着心中爲之一暖。
這老者與上空隨意揮手見,只見一隊隊修士突然升起。有向前的,也有後退的,如棋子般被老者擺佈。
“無極天涯的天地棋陣,果然是排兵佈陣的好手段!”有一名踏天強者讚道。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那無極天涯的老者謙虛道:“我這種手段只能躲在後方出謀劃策,前方之事,還要仰仗各位了。”
“好說好說。”那修士與其餘踏天修士拱手回禮。
瀉河口,傳說是一條古河道中的一段。此處地形南高北低,向東是一片低窪的平原,向西則是連綿的丘陵。
人族修士聚於北側,屍族則是在北。就地勢來看,人族並未佔到便宜,屍族一旦來攻,必成由高向低的衝擊之勢。
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搶佔西側丘陵地帶,那裏丘陵密佈,屍族來攻,必定被分流。且隨着戰事的發展,定有屍族遭受夾擊。
但是,人族這邊確實佔着不利的地形成固守之態,卻是讓人不解。
那無極天涯的老者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將陣勢調整完畢,前方稀疏如犬牙,後方緊密如松林。
老者擡手間,一張棋盤被其祭出,懸浮於天際。棋盤震顫,投下一個個格子虛影將底下的修士籠罩。每一個格子內,都有幾組修士組成的陣型。
“誒?我怎麼動不了了?”
“我也是,這棋盤有古怪!”
“無極天涯!你們是什麼意思?真拿我們當棋子了嗎?”
……
底下的修士衆說紛紜,一個個擡頭要說法。
“老夫這天地棋陣就是拿你們當棋子,要是不滿意,等下上了戰場你們不動等死便是。”老者言道:“若想活命,便給我奮力廝殺,好好當一個合格的棋子!”
“都別說了!屍族進攻了!”突然間有修士大喊。
衆人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殭屍突然間便衝了過來。
只見那無極天涯的老者手在棋盤上一按,那棋盤的虛影便在對面復刻了一片棋格。那些衝擊而來的殭屍,立刻被棋格虛影所籠罩被分割成一格格。散佈滿整個棋盤的一端。
由此,天地棋陣之上也跟着出現了黑白兩色棋子。白的是人族,黑的是屍族。
“開始了,天地自有格局,你們自願來此,我便代天道按着規矩下一盤祺吧。”無極天涯的老者說罷,雙手連動。
一枚黑棋突然往前直衝入白棋這邊的三枚棋子之間,老者伸手在三枚白棋上各自一點,那黑棋便瞬間消失。
而底下的人族修士這方突然間發出一聲驚呼。那邊的殭屍中正有一隊殭屍衝來在人族修士的一處三隊品字形夾角處停下。
而人族這邊的三隊修士立時以陣法攻擊,只一瞬間,地上多了上百具殭屍的屍身。
“好手段!”有人族修士高呼。
那無極天涯的老者並未理會,只是一心一意開始指揮着殭屍進攻,又或是指揮人族修士換防。
每當黑棋被消滅一個,後方的黑棋便會向前一步,並有新的黑棋補充進來。
看似棋局完全由無極天涯的老者所掌控,但是實際上他所面臨的壓力極大。
一方面要控制黑棋進入到合適的位置被白棋攻擊。另一方面則是要將顏色暗淡的白棋與後方的白棋調換位置,使其能夠得到喘息。
另一方面便是黑棋的消滅速度。別看這天地棋陣範圍很大,但是也完全不能將屍族的軍隊完全籠罩,這些屍族的軍隊在佈滿黑棋所在的各自後,便不會被棋局所掌控。沿着兩邊而下的屍族大軍一旦衝擊到後方,那麼這棋局便會不攻自破。
當然,屍族這邊也不是喫素的,一個個被黃泉果培養出來的屍王,立時升空衝向無際天涯老者所在之處。
人族這邊的踏天境修士雖說只有七人,但是個個都是七個大宗門裏的翹楚。除去無際天涯的老者正在控制棋盤之外,另六人各自爲戰,在前方空中形成一條防線。
“吼!”一聲咆哮聲自屍羣后方響起。
那幾十頭屍王猛地衝向踏天修士組成的防線,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斬殺了無極天涯的老者。
而迎接他們的,是六名踏天境強者發出的全力一擊。
那幾十頭是王一江,不退反進,身上灰白色屍氣如烈焰般蒸騰起來。迎着六道攻擊各自擊出一拳。
幾十只灰白色的拳影衝出,在空中瞬間變大。
轟然爆響聲中,氣流激盪。衝擊波激盪之下,將四周的雲彩直接推散出數百里遠。
人族這方修士的個人實力明顯高出一籌,而屍族這邊的屍王數量卻是多了許多。
若是按以往來說,人族修士的戰鬥大多配合有身法,遊走間以功法招式來消耗屍族的實力,在一舉擊殺。
但是此次確是由於身後無極天涯的天地棋陣所累,不得不正面對抗。
以至於第一次交手,人族這邊是吃了些暗虧的。
“別讓他們近身!連續攻擊打散他們!”一名金剛門的踏天強者出言,同時開始攻擊衝來的屍族屍王。
其餘休市立時照辦,一道道攻擊連續不斷擊出,將屍王們阻在當場。
屍王們的攻擊受阻,地面的殭屍被一隊隊消滅。看起來人族這一次已經穩操勝券。
上方的交戰就此呈現焦灼狀態,無極天涯的老者手速飛快,控制着棋陣消滅殭屍。
但是,沒過一會兒,棋陣內便出現了狀況。一個黑棋在被三隊修士夾擊之下,竟然沒有消亡。
操控棋局的老者疑惑之下,並未細看,而是調來一隊有着遁地境修士在內的修士堵在這枚黑棋身後,對他攻擊。
但是,只是一瞬間,那黑棋四周的四枚白棋便同時消失。
而且,這枚黑棋開始自主向前攻擊起來。所遇之修士,竟無一能阻擋片刻!
老者大驚,忙一邊調集更多的白棋圍攻,一邊往陣內探查。
但是,他這一番動作,卻是讓天地棋陣吞噬殭屍的速度停滯。屍羣開始向兩邊涌去,只要繞過天地棋陣,那棋陣背後的空檔便會露出,給殭屍們偷襲破壞棋陣的機會。
老者此時卻是顧不得那些殭屍,在他看清那一枚黑棋之時,便已經知道這棋陣完了,今天這三萬修士也完了。
那枚黑棋只是一人,他的名字叫將臣!
垂死掙扎之下,只不過能用低階修士消耗掉將臣的一些實力,但是這有用嗎?對面還有幾十頭屍王,這些屍王完全能拖住那六名踏天修士。
除去那六人,只剩下自己而已。靠自己直面將臣?老者做夢都不敢想象這個畫面。
咬咬牙,老者一拍棋盤,將之收入袖中。
“各自爲戰,立時後退與後方中軍匯合!”老者言罷,當先逃遁。以他精於算計哦性格來看,逃跑並不丟人。
“什麼?爲何要退?”地面上的修士不解。如他們這般不解的還有天上正在激戰的六名踏天修士。
天地棋陣一撤走,對面的殭屍便如海浪一般襲來。
“哈哈哈!”一道猖狂的笑聲響起,將臣的身影浮起:“爲什麼麼要退?因爲我!我是將臣!”
“將臣?”有修士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好!是將臣!屍族之王將臣!快退!”有反應快的修士立時喊了起來,發足往後放急奔。而那六名踏天修士也當先往後逃遁。
“哈哈哈!逃吧!隨便逃!一羣膽小鬼也敢來我屍族領地撒野?”將臣大手一揮,屍潮如決堤的潮水一般涌去。
那天上屍王,不待將臣多言,早就衝了上去,地面的修士沒跑出一里便被幾十頭屍王攔下。
這些屍王並不攻擊。只等那些修士逃到近前才急速迎上,抓住修士便一口咬了上去。
一聲聲慘呼聲中,這些修士一個個倒地。等他們再次站起之時,已經成了屍族的一員。
新城爲殭屍的他們並沒有靈智,只是如普通戰屍一般跟着撲向人族修士逃遁的方向。
將臣可管不了這些,早已追着那些踏天修士而去。急速行動間,一名踏天修士稍稍有些落後。
急切間,他張口呼喊自己的同伴帶他一程,但是沒有人理會他的呼喊與請求。
突然間,他的鼻尖飄入一陣怪味,那味道便如放了幾萬年的燻肉一般。回頭看去,卻見將臣的拳頭正砸在他的腰間。
“咔嚓”一聲清晰的聲音響起,這名修士被一股大力直接砸落地面。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連慘呼聲都沒有發出。
而等待他的,便是不久後就會到來的殭屍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