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鰩身上的血霧隨着殺戮,愈發濃郁,那腥血霧只要沾染着便是身死的下場。
蝠鰩逞兇威,陳國兵士亂。前有云陽羽率領九虎攔截,以法術攔截,不得寸進。
而其身後便是濤濤撫臨河,河上的浮橋船隻不知何時,已經順着河水往下游飄去。
現在,只有幾艘小船擱在河岸。有機靈的兵士偷偷上船,俯身於船內。
以長兵器點着河岸讓船離岸,順水而下。這也是此次大戰,唯一撿了性命的陳國兵士。
隨着時間的推移,戰場內除了那些躲在血羽陣內的暗鴉之外,只剩下一地的屍體。
蝠鰩慢慢圍着血羽陣在轉圈,似乎在盤算如何破了這陣法,又如饕餮看着盤中的美味,正尋思着如何個喫法。
“蝠鰩,我來幫你破陣如何”雲陽羽在不遠處喊道。
“吼”蝠鰩轉頭,對着雲陽羽一聲怒吼。其意明顯,那就是不許插手。
血羽陣,並非能一直無限堅持下去,它的運行全靠着組陣之人的神魂之力與體內的靈力支撐。一旦消耗完畢,那陣法也就不攻自破。
蝠鰩完全可以等,拖久一些等陣法破了,自然可以予取予求。
但是,蝠鰩卻是心急。等那陣法自行消散,那些暗鴉必是已如廢人,那能量又能吸收到多少呢
只是這血羽陣厲害非常,曉是它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受重傷。
蝠鰩繞了沒多久,突然一擡頭,直勾勾盯着上方的血雲看了看。
“昂”蝠鰩騰身而起,直直由上而下撲入血雲。
“糟了。”蝠鰩撲入血雲的瞬間,這些暗鴉心中明白,一切玩完。
別看血羽陣厲害,四周圍得像個鐵桶似得,但那上的方的血雲正是此血羽陣的命門。
“暗鴉者,生死爲國,爲我陳國拼了”暗鴉的首領一聲大喝,那血雲突然暴動起來,裏面的能量如亂流涌動。
雲陽羽身旁的大虎一見之下,心中擔憂道:“少宗主,那幫子人要自曝陣法,我們”
“不用多管,它最多重傷,死不了。”雲陽羽篤定道。
只是,在雲陽羽心裏卻是暗罵那蝠鰩愚蠢。若是就此受了重傷,那麼蝠鰩的化形,就又要拖不少時間了。
那血雲如開水般沸騰起來,眼看就要自曝。卻在此危急之時,那蝠鰩突出血雲,直接落入陣內。
血霧瞬間瀰漫,那是混合着暗鴉鮮血的血霧。一個呼吸之間,血雲潰散,暗鴉全滅
一場殺戮,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十五萬將士身死。陳國國力損失近半。
那蝠鰩再次騰空離開之時,四隻肉翅的尖端長着手掌。尾鰭兩分,已成兩隻巨大的肢腿。
邙山之後的大烎士正在修整,但是,對於撫臨河畔的屠戮之戰,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破虜將軍與建業將軍兩人,更是上了邙山山頂,親眼見證了這場戰鬥。
及至蝠鰩離去,兩人依舊矗立山頂久久無語。
入夜,中軍營帳,燭火秉明。破虜將軍與建業將軍兩人立於一副巨大的地圖前。
萬,於我大烎國內已經無有餘兵,正是收復失地之機會。”破虜將軍道。
“我覺得,眼光可以放遠一點。”建業將軍擡手在地圖上畫了一道線。
“桂涼之地”破虜將軍驚道。
“對就是桂涼之地”建業將軍一拳捶在地圖之上道:“桂涼之地,大烎國已經失去百多年了。現在,便要收回一雪國恥”
“講得好”中軍帳外突然響起一聲叫好聲。
“什麼人”破虜將軍回身,手前腰間寶劍,望向帳口。
“老夫呼延翰海,見過兩位將軍。”門簾一掀,進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破虜將軍與建業將軍兩人一見,慌忙跪下行禮:“屬下見過太師”
“起來起來。”呼延瀚海連忙上前將兩人扶起。
“兩位將軍辛苦,保了我大烎國一方子民的性命,國君甚是欣慰。”
“此乃屬下本份。”
“兩位將軍,國君有令,明日兵分兩路,直取桂涼之地,復我失地”
“得令”
大烎國西南戰事就此翻轉,大烎國由退卻轉爲進攻。
西南大捷的消息很快傳回朝堂,司徒博卻是鎮定,一點都看不出憂喜。
陳國兵敗,在他意料之中。就算沒有蝠鰩的協助,只要派些雲山宗的人協助,破虜與建業兩位將軍都能戰而勝之。
而真正的對手是衛國,或者說是衛國國內的問世齋。
若說陳國的暗鴉是陳國所能依仗的勢力,其實最多不過能抵擋半個雲山宗之力。
而那衛國的問世齋,則是真正能與雲山宗比肩的宗門。
從西北傳來的戰報中可知,問世齋的大量修士已經進入雙方的戰場。
幸好大烎國早有準備,在問世齋出現額第一時間,那些早早安排在軍中的雲山宗長老弟子們,便即刻迎戰。
此時雙方在大烎國西北邊界僵持,成爲僵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的西北戰線,早已成了修士間的戰爭。
只是,衛國的問心齋與大烎國的雲山宗都沒有投入更多實力的想法。
偶爾間的小戰鬥,也沒有你死我活的動作,讓人覺得這只是一場秀。
但是,這種作秀的說法對於大烎國國來說似乎可能,畢竟還有陳國在西南鬧騰。分不出過多的人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這種狀況,對於衛國來說,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明明有着可以與雲山宗抗衡的問世齋,明明有着壓倒性的二十萬大軍壓境。但卻只是在邊境壓境,正常嗎
左都尉韓允光,望着三裏之外密密麻麻的衛國營寨,眉頭緊鎖。
國君的命令已經接到,今晚便是撤退的時間。但是後方的百姓行動緩慢,距離此處不過一日的路程。
如果撤退,那麼最多五日,百姓必將被敵軍追上。而要保護百姓免受刀兵之危,至少還要拖上三天才行。
但是,如此一來必將違背國君的旨意,抗旨不尊的罪名他擔得起嗎
“左都尉似乎有心事啊。”一名青衣道士裝扮的中年人來到韓允光的身邊問道。
“見過白樑道長。”韓允光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