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語在客廳看電視,聽到盛樾跟宋秋澄回來的動靜,她朝那個方向掃了一眼,又繼續回到電視屏幕上。

    宋秋澄要謹慎些,他儘量將自己藏在盛樾的側後方,特別小聲地說了句:“我們回來了。”

    “噢”

    盛初語耳朵很靈,本來沒打算跟他們說話,但宋秋澄這個人太奇怪了,人家不樂意理他他還要自言自語,搞得她不回答都不好了。

    東西大小拎了幾大口袋,張姨趕忙出來要接過去要放,盛樾說不用,他和宋秋澄去放,叫張姨去忙她的手裏的活。

    盛初語沒事做,她的書包裏沒裝一本書,就只有一張卷子,剛纔她們出去的時候她已經做完了,還想等盛樾回來給他檢查檢查,可看到宋秋澄一直站在他旁邊她就不想過去了。

    盛樾也不管她,帶着宋秋澄去放零食。

    那零食櫃也是盛初語當初去選的,這房子裏有許多東西都是爲了方便她當初寄宿置辦的,盛初語初中的學校離這邊近,那會兒鬧着說就想過來和盛哥一起,她從小就認這一個哥哥,其實盛樾往上還有個差不多歲數的堂哥,盛初語卻不大喜歡,不常跟他往來。

    盛樾整理的時候跟宋秋澄說:“這麼多零食,是不是喫一個月都喫不完”

    宋秋澄說:“不會的,一個星期都不夠喫。”

    盛樾沒看出來宋秋澄也愛喫零食,明明他這幾天喫飯都很乖的,盛多少喫多少。

    “喫完還喫的下飯嗎”

    宋秋澄緊張地比了個二的手勢,心虛地說:“起碼能喫這麼多。”

    盛樾笑笑不語。

    要分給盛初語的東西宋秋澄全部都裝進了袋子裏,他自己不敢給她,叫盛樾給。

    盛樾如他的願,提着袋子向客廳走去,而宋秋澄則在廚房裏偷看他們,嘴裏咬着養樂多的吸管。

    盛樾把零食放桌上,坐到盛初語旁邊,說:“初語,這是給你買的。”

    盛初語問:“誰買的”

    盛樾沉默地看着他,盛初語一下就懂了,說:“我不要。”

    盛樾仍是看她,盛初語扭頭髮現宋秋澄正在廚房,身體探出一點來偷看他們,當盛初語視線掃過來,他就縮了回去。

    盛初語撇撇嘴,小聲抱怨說:“本來我就不愛喫零食。”

    盛樾說:“胳膊瘦得跟竹竿一樣了,淨喫沒營養的,還說不愛喫零食。”

    盛初語不同意了,說:“那這是他買的,你怎麼不說他”

    盛樾說:“不要他他他的,宋秋澄是他的名字。”

    盛初語不情願地改口:“對,宋秋澄,你怎麼不說宋秋澄。”

    盛樾無情反擊:“他喫飯乖,你要是也乖,我誰都不說。”

    “偏心眼。”

    “你說什麼”

    “我說,哥哥偏心眼,”盛初語覺得很委屈:“你怎麼變得那麼快啊你現在是不是隻喜歡他不喜歡我了我還是你妹妹嗎”

    盛樾的回答少了一個答案,他只回答了後面的問題:“你還叫我哥哥,你說你是不是我妹妹呢”

    盛初語傲嬌的哼了聲,抱着腿把自己蜷進沙發角落,又說:“姨媽打電話叫我們週末回去喫飯,舅舅農場養的鴨子長大了,弄了幾隻回去,姨媽說週末叫大家都去喫。”

    “什麼時候說的”

    “剛剛,你們不是出去了嘛。”

    “舅舅的鴨子能吃了嗎”

    盛樾重心跑偏,他記得喻應柯年前說在山莊裏搞了個養殖場,養了點夠家人喫的雞鴨魚,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啊,他不是經常在羣裏發鴨子視頻嘛,你又不看。”

    盛樾沒看到的視頻她都看到了,說明手機還是沒少玩。

    “快考試了,該緊張的還是要緊張點。”

    “我知道”盛初語聽到這話人都焉了:“那你記得給姨媽回電話哦。”

    “嗯,好。”

    “姨媽說我們大家都去,那宋秋澄去嗎”

    盛初語心裏有些幸災樂禍,週末他們要是回家的話家裏人都在,要是宋秋澄當面被拆穿,一定會出醜。

    “他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就不去。”

    盛初語感到沒意思,鬱悶地輕哼,然後不理盛樾。

    盛樾摸出手機,邊起身邊說盛初語:“只有小豬才哼哼哼。”

    盛初語暴躁地扔了個枕頭到他背上,隨後又自己去撿回來。

    盛樾打電話向喻焓確認時才發現自己手機確實有幾個未接來電,他不小心設置了靜音,在外面一直都沒有聽見響動。

    確認了有這件事,盛樾到宋秋澄房裏問他到時候願不願意一起回去。

    到時候避免不了人多,他肯定會被所有人發現不是宋秋年,但這件事盛樾始終都會說,不過要是宋秋澄不喜歡,那就不去了。

    宋秋澄斟酌了會兒,想,盛樾都陪他回家喫飯了,禮尚往來,他也應該陪陪盛樾,於是答應下來。

    宋秋澄晚飯前吃了包蝦條,看盛初語在喫果凍他也去吃了個,晚飯喫的少,覺也來得快,洗完澡他就回房間了。

    盛樾十點多才從書房出來,盛初語出來找東西喫,正好看見盛樾端着牛奶往別的屋裏走,她立馬想到什麼,狡黠問他:“宋秋澄不跟你一起睡嗎”

    “你可以叫他哥哥,”盛樾難以忽略她臉上的笑,好像新婚夫夫不睡一間房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一樣,他嗯了聲,說:“張阿姨等下給你送牛奶,喝了就睡覺,明天早晨要回校的,晚上別貪玩手機。”

    盛初語不太高興,以前她的牛奶都是盛樾送的,現在他只給宋秋澄送了,她很不滿意。

    宋秋澄睡了,但還沒睡着,盛樾看見他房間燈都關了,本想出來,但宋秋澄又叫住他。

    “哥哥”

    “是我,要不要喝牛奶”

    宋秋澄說了聲要,掀開被子坐起來,按開燈,一頭蓬鬆的亂髮,叫盛樾多看了兩眼。宋秋澄扣扣頭髮嘿嘿笑說:“我在牀上滾了幾圈。”

    盛樾站着把牛奶遞給宋秋澄,耐性地問他:“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頭髮弄亂了。”

    盛樾看見宋秋澄微微仰頭喝光牛奶,注意力轉到他的喉嚨上,那裏正在發出輕而緩的吞嚥聲。

    他的脖子好白,皮膚看起來就非常柔軟,上面的印記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盛樾想到那天晚上,模糊的記憶中好像有這麼一個片段,他吻着宋秋澄的脖子,底下不停將自己送進去,宋秋澄說哥哥好脹。

    盛樾瞬間頭皮都發麻了。

    他快速收了宋秋澄手上喝完的空杯子,看他伸出舌頭舔嘴邊的奶跡,卻連句說謝謝的時間都不給他。

    說完晚安,盛樾有些倉促地離開了宋秋澄的房間,剋制着呼吸,試圖平復心頭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氣。

    他下樓喝了杯涼水,然後回了房。

    洗完澡後,他坐在牀邊擦頭髮,想起這一切,只覺得自己好笑。

    他都三十歲了,這算什麼。

    作者有話說:

    澄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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