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盛樾沒睡好,做了幾段噩夢竟然全是關於宋秋澄的。前半段夢見他捉螃蟹時掉進池塘裏,那池塘比想象中深,他怎麼遊都靠近不了宋秋澄,然後宋秋澄在掙扎求救中慢慢沉了底。

    盛樾醒來後發現自己有些迷茫,先是摸摸旁邊宋秋澄在不在,然後用手機屏幕的光看看他的臉,他正朝着自己這邊安靜地睡着。

    後怕的人不是宋秋澄,他還睡得挺香。盛樾放下手機朝牀中心挪了點,睜了會眼睛,發現自己睡不着了,腦袋空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秋澄小幅度地動了下身體,他的腿在被窩裏曲着,膝蓋正好碰到盛樾的腿側。

    他看不清宋秋澄的臉,只是伸手去碰到他的頭髮,被宋秋澄像趕蚊子一下拍了下手背,盛樾又把手抽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進入第二次睡眠,接着就夢到他們要回老宅的時候宋秋澄不見了,喻應柯在魚塘裏撈出他的一封信,信上說宋秋年已經找到,現在在盛樾家裏等他,而他自己則開車回家了。

    盛樾看見宋秋澄個自己的車沒了,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宋秋澄到底會不會開車。

    第二次醒來是早晨六點四十五分,他心情不太好索性不睡了,而害他一夜難眠的罪魁禍首還躺在他身邊睡得香甜。盛樾捏了下宋秋澄的鼻尖,見他不滿地皺起眉來才放開,又不受控制似的在他臉頰邊落下一個吻,僅僅因爲他覺得宋秋澄臉看起來很好親。

    宋秋澄沒什麼反應,翻了個身卷着被子繼續睡覺,盛樾感到心情變好了一點點,難得戀了會兒牀才起身。

    今天的任務還是玩,宋秋澄起牀後吃了小籠包,在盛樾的建議下喝了杯熱牛奶,但相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冷的養樂多,所以喫完早飯後他回房間摸了瓶養樂多裝進衣服包裏。

    在山上和動物打交道好像是比在家好玩些,宋秋澄臉上整天都掛着笑,加上這幾天天氣不熱,他幾乎都在室外待着,盛樾就像送孩子進了遊樂場的家長,只需要負責他跑溼的汗有沒有打溼衣服。

    宋秋澄給盛樾的感覺讓他很難定義,有時候宋秋澄會興奮地和自己分享遇到的有趣的東西,讓他產生一些難以形容心情。他自己沒有小孩,但他想大概帶小孩就是這樣,隨時牽掛,可這種情感有時又很模糊,爲什麼宋秋澄說什麼他都想聽聽看,還會被傳遞愉悅的心情。

    他姑且將這定義爲好感,或者喜歡,似乎都行,畢竟沒有人會和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人住在一起,他得承認宋秋澄某個地方對他有一定的吸引,天真可愛,漂亮的臉,合適的年紀,都可以是理由。

    晚上回到房間後宋秋澄不是看電視就是打遊戲,但他遊戲打的不好,總輸,這時候他就會貼着盛樾用軟軟的聲音求助他:“哥哥教我打遊戲。”

    很遺憾的是盛樾只能告訴他:“哥哥也不會。”

    宋秋澄感到有些驚訝,不過也沒驚訝多久,他想到自己的哥哥也不是很會打遊戲便釋然了,盛樾哪裏都很好,只有遊戲不擅長,這是非常能理解的事。

    他們在山上玩了三天,週六一大早就要出發回老宅。宋秋澄以爲喻應柯是和他們一起的,在後座準備了相當豐富的喫食,卻被告知舅舅要裝一個後備箱的鴨子回家,只能自己開車。他那時候還有瞌睡還沒醒,眼巴巴扒着車窗看了會兒喻應柯和他手裏的鴨子,沒過兩分鐘就歪在後面睡着了。

    宋秋澄在高速路上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盛樾抱在懷裏,正坐在他腿上。宋秋澄揉揉眼低聲叫哥哥,盛樾攬着他的肩膀對他笑,說:“睡醒了”

    他什麼時候過來和一起一起的宋秋澄完全不知道,那現在是誰在開車呢

    “是舅舅的司機在爲我們開車。”

    宋秋澄睡迷糊了,覺得被盛樾抱着好舒服,他轉過來將頭抵在盛樾懷裏,緊緊圈着他的腰,說:“沒有睡醒。”

    盛樾差一點就要吻在他的額頭上,分明這麼容易,低頭就能碰到,但在這個念頭出來的後一秒他就頓住了,沒有真的親下去。

    “那再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宋秋澄揪着盛樾腰後的衣服,問:“什麼時候說到”

    盛樾說:“還有四十多分鐘。”

    宋秋澄嘟嘟囔囔說:“好遠”

    盛樾沒說話,儘量將他抱地舒服點,宋秋澄又問:“不是你開車嗎”

    出發時的確是盛樾在開車,他看清楚了的,車上也沒有其他人。

    “上高速前看你睡得不舒服,我就叫司機叔叔過來替我們開車。”

    宋秋澄又揪盛樾的衣服,他沉默了會兒,在盛樾衣服上蹭蹭,把頭髮都弄亂了。

    “怎麼樣,”盛樾壓低了聲音問他:“澄澄有沒有很感動”

    宋秋澄用力點點頭,說:“我很感動,謝謝哥哥。”

    盛樾一下子變得很高興的樣子,用下巴蹭宋秋澄的頭髮,說:“不客氣,哥哥應該的。”

    宋秋澄迷惑地仰着頭看他,猜不到他爲什麼忽然這麼高興,他發覺盛樾真的和爸爸有點像,不過爸爸只是在他小時候會這樣抱他,等他到十多歲人長高了,爸爸就抱不動了。

    想到這個,宋秋澄再一次感嘆盛樾力氣好大,他一定是經常鍛鍊,肉也硬邦邦的,才能輕鬆抱起自己。

    宋秋澄稀裏糊塗想了很多,然後無緣無故嘆了口氣。盛樾也是這兩天才發現宋秋澄特別喜歡嘆氣。不知道犯的什麼愁,一天天活蹦亂跳,跳完了就嘆氣,你又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問題,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開心嗎”

    宋秋澄垂着眼說:“沒有啊。”

    他還是想睡覺,盛樾抱得再舒服也不如牀呀,可他又不能這麼說,只好道:“你剛纔把我的頭髮弄亂了。”

    “待會給你梳,”盛樾又趁機蹭了下,反正下車都是要重新梳。

    宋秋澄警惕地躲了躲,他忽然想到十六歲那年,媽媽哄他剪頭髮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因爲我的大綱丟了,需要重新理一下後面,所以這兩天可能不更新了,對不起大家,我會盡快寫好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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