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加男爵注視着自己的一對兒女。“皮耶裏,蕾娜,你們兩個”
“雖然作爲父親我不能限制你們的自由,但我希望這次回來後你們就待在家裏吧。”
“王國的局勢我想你們也是知道的最近不太安寧。”
父親的話中是滿是對子女的關心,經歷過大火險些喪命的蕾娜非常理解父親的顧慮,不過她尚還有一個不得不去王都的理由,關於那位給她留下口信的魔療師,以及所謂的“使命”。
“不行”
奧加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提出異議,他微微一愣杵在那裏,面前是女兒清秀的臉龐。
“爸,實不相瞞”
蕾娜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包括她經歷的那場恐怖大爆炸
奧加男爵忽然沉默了,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轉而問向皮耶裏,“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這不是收到你的信就回來了嘛。在家待着也挺好,這裏什麼都不缺”皮耶裏聳了聳肩,他是被男爵寫信叫回來的,當然,男爵給女兒也寫了同樣的信,只是那時候恰好碰上聖湖學院大爆炸,信件遺失了。
“哦”
奧加男爵很詫異,“你當真這麼想”在他的印象裏,兒子皮耶裏絕對不是一個閒的住的人。
“嗯”
他又看向女兒,“蕾娜,你看你二哥多聽話。”
他聽話蕾娜翻了翻白眼,心想皮耶里正盼着離開王城護衛呢這小子可不止一次抱怨過軍隊裏是多麼多麼的辛苦。
“可是爸爸”蕾娜語氣堅定地說道,“你說過奧倫塔西亞家族有恩必報。”
“這是我們家族的立身之本,您一直都是這麼教導我們的。”
奧加男爵突然被女兒的一席話給嗆住了,一時竟找不到迴應的話。
有恩必報,這是從太爺爺開始就傳下來的家訓,這種精神被奧倫塔西亞視諾珍寶,家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位置跟“有恩必報”的行事原則脫不了關係。
“反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誰也別離開風車城,特別是你,蕾娜。”奧加男爵的語氣異常堅定,蕾娜知道就這個問題與父親之間已經不可商量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男爵沒有再多說什麼,坐回了書桌,作爲巡查官他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父親也是爲我們好,蕾娜。”兄妹兩個一前一後走在院中,皮耶裏見蕾娜一直不說話開口安慰道,“你也別生氣。”
“不是的。”蕾娜否認道,“我怎麼會生父親的氣。”
“只是”
“唉”
蕾娜終究嘆了口氣,快步走向了房間,甩下皮耶裏一人呆呆地站在院中不明所以。
“這丫頭怎麼了。”
明月高照,銀白的月光傾灑在家家戶戶的屋頂上,留下了傳說中月之妖精希爾維爾真摯的祝福。
盧克結束了一天的活計,在母親和弟弟入睡後一個人來到了家門口,對着一棵枯萎的松樹施展基礎魔療術。自從女孩給了他幾本珍貴的魔療典籍後,他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練習,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天才
魔療術已經讓枯萎的松樹長出了新芽,那嫩綠色的枝頭從樹幹中鑽出貪婪地吸食着來自於盧克的魔療能量。
看來即使是魔療術也不能讓枯萎的大樹再次復生,不過所謂是“枯木逢春”說得也僅僅是這番模樣吧:讓已經枯萎的大樹上重新煥發出了新的生命。
“孩子這麼晚了”
一陣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盧克渾身一驚忙掉過身去。
“媽”
“這麼晚了你出來幹什麼,快進屋去。”
盧克抓起母親的手,拉着她往小屋走去。母親患有嚴重的血咳病,如果受了涼定會加劇病情。盧克頗有責怪道,“媽,這麼晚了你出來幹什麼要是睡不着可以聽聽我給您買的八音盒。”
盧克所說的八音盒是個好東西,出自地精之手,能夠產生優美的音樂,一般貴族們喜歡將其放置在家中充充情調。八音盒價格不菲,價值約在120銅幣左右,盧克的八音盒純屬撿了個漏,是一名客人買他草藥的時候因爲錢財不足以40銅幣抵換的,盧克覺得這個價格很低,再加上對八音盒這東西也感興趣所以就要下了。
“沒什麼,只是出來散散步而已。”盧克的母親笑着說道,“也不要老是把你媽當成一個病患,你媽只是,咳咳咳”
“行了媽,我們回家。”
一看到母親咳嗽不止的樣子,盧克地心就宛如刀割。
“盧克”
盧克母親一臉認真,“媽媽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會偷偷一個人跑出來。”
“起初媽媽也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不過前幾天看到你桌上的那幾本書我才明白,孩子你是在自學魔療術啊”說到這裏,盧克的母親滿臉自豪,“我兒子就是厲害,僅僅憑几本書就能讓這棵松樹上長出了新的嫩枝。”
“媽”
原來自己的一切都被母親所看在眼裏,想到這裏盧克眼流水沒止得住,哽咽道,“媽,只要我好好練習魔療術,我相信有一天一定能夠治好你的病,到時候我就去城裏做魔療師,然後掏錢讓弟弟上學,我們全家都開開心心的”
“好孩子”盧克的母親一把將盧克拉入懷中,溫柔地說道,“也不用這麼努力,其實現在這樣就蠻好”
感受着母親溫暖的擁抱,盧克鼻子一酸,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此刻的盧克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流。
“媽媽”
夜空下,一對平凡的母子緊緊抱在一起,相信月亮一定會給他們孃兒倆送去最真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