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點支菸,摸索了半天卻沒找到,只得長長地嘆息一聲,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苦澀。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能與人說,甚至連想都不能想,因爲越是回想就越是心痛。
就好像是瘡疤一樣,每一次回想,就像是將瘡疤重新撕裂一般,那個中滋味,難與外人道焉。
“他們要是成了,那也不枉我這番苦心了。”花店店主倚着車窗,心裏想着。
片刻後。
車窗被人敲擊,花店店主還沒回過神兒來,車門就猛地被人拉開。
花店店主差點以一個惡狗搶屎的姿勢撲到地上。
花店店主大怒。
還不待他起身,一個散發着香味兒的塑料袋就垂到了他眼前。
“嚐嚐吧,燒餅夾蛋夾腸,很好喫的。”一道略帶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花店店主擡頭,看着正喫着燒餅,發出細微咀嚼聲的笑行,無奈的同時又很是詫異。
“都這個點了,你在哪買的”花店店主起身接過燒餅,狠狠地咬了一口。
“回來的路上,從一家自稱深夜路邊攤的老大爺那買的,他們只在午夜營業,爲的就是讓熬夜加班的人隨時能有一口熱飯喫。”
“嗯,味道確實很好。他們家在哪回頭我也去照顧一下生意。”
“他們是流動攤點,一天一挪窩,能不能喫上全看緣分。而且老人家年紀大了,孩子又不願意接班,再過一段時間估計他們就不幹了。”
“深夜路邊攤,也許很快就要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笑行的聲音有些沒由來的落寞。
舒錦捧着手機走進校園,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始終覺得眼下的校園和一月之前的不太一樣。
至於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陰森森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懼。
“快到了嗎”不一會兒,程歡歡發來消息。
“嗯,我已經到人文系附近了,大概再過一刻鐘我就回宿舍了。”舒錦一邊回着,一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不用回宿舍了,直接來找我吧。”
“你不在宿舍嗎”
“我在管事樓。”
“管事樓大半夜的你去管事樓幹嘛”舒錦皺着眉,滿是疑惑。
管事樓就是校長辦公室所在的那棟樓,那棟樓裏除了校長室外,還有許多其他高管的辦公室,基本上沒有什麼教室和訓練室,在平日裏主要起了一個連通其他的教學樓的作用。
“快來吧。”程歡歡只回了這麼一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說實話,舒錦猶豫了。
相信很多人在剛入學的時候,都會從某些學長那裏聽說一些禁忌,比如學校裏哪一間教室半夜鬧鬼;哪一棟樓在午夜過後不得進入;傍晚,電梯門在哪一層樓會反覆開合
舒錦也聽學長們講過。
雖然學長們講述的故事中並沒有管事樓的橋段,但經歷了杜蘭蘭的事件之後,舒錦打心底裏對這棟樓有種厭惡和恐懼。
似乎沒有解釋。
就爲了幾隻貓
管事樓離宿舍樓可遠的很呢,一個在宿舍區,一個在教學區,什麼貓大半夜的跑這麼遠
以舒錦對程歡歡的瞭解,她會同情心大發,收養幾隻貓。也會因爲貓掉下陽臺而匆匆下樓查看,然後自責好久。但如果這貓掉下去以後還活蹦亂跳的跑遠了,那麼程歡歡是絕不會追上去的,頂多打個哈欠,然後回到宿舍繼續睡覺。
眼下這情況,不符合常理和她的人設啊。
“是有人盜用了她的賬號”想到這兒,舒錦瞬間警醒。
她將今晚的聊天記錄重新從頭到尾翻了一遍,越看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儘管乍一看似乎問題不大,但細細琢磨,這其中的用詞語氣可差太遠了。
但接下來的一通電話,打消了她的疑慮。
“喂”
“寶貝兒,還沒到嗎”
“快了。”舒錦仔細的聽着,努力的辨別着對方的身份。
“那你快點,我跟你說,我有線索了。”
“什麼線索”
“你上回不是跟我說那個學姐的屍體至今還下落不明嗎據小道消息稱,校長他們落網之後拒不交代細節,所以那些遇害的女孩兒屍體警方至今都沒有找到。不過就在剛剛,我突然有了發現老實講,我一個人在這還真有點怕,你趕緊來。”
“那我先報警吧。”
“先別報警,你以爲校長他們在那個位置上做了那麼久,會沒有點人脈嗎幾具遺體找起來當真就這麼困難如此嚴重的情節,他們想不說就不說,你以爲是爲什麼別天真了”
電話掛了。
舒錦卻在沉思。
聽聲音應該是程歡歡本人不假,可是自己有跟她提過杜蘭蘭學姐的事情嗎
有嗎
沒有吧
貌似提過
記不太清了
還有,到底要不要報警程歡歡說得對,社會的複雜程度是無法想象的,貿然動作說不定只能起到反效果,而且還會被有心人盯上。但如果不報警,孤身闖入,那會不會太危險了些
你看那些個電視劇,有多少個憨批是自己逞能,非得自己找尋真相,然後把自己給玩兒沒了。
之前來的時候她沒有報警,想的是有舍管、保安和一整樓的舍友,如果真有危險,吼一嗓子就行了。
可管事樓,這大半夜的哪有人啊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但凡有點危險,你吼破喉嚨都沒人理你,只能自求多福。
最佳的選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趟這渾水。可舒錦又希望杜蘭蘭的遺體,能夠早日入土爲安。
若是別人倒也罷了,但這事關乎那位最照顧她的師姐,所以這渾水,她得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