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斯巴達克接過懷錶後,朝“自由團”的奴隸們使了一個眼色,幾名“團員”拿着繩索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便把吉姆從頭到腳給牢牢捆住。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吉姆吃了一驚,他一邊掙扎,一邊向衆人大聲質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安靜點,”斯巴達克分開“自由團”,拍了拍被捆住的吉姆,“你現在是人質,爲了防止你逃跑,自然先得把你綁住了。”
吉姆被斯巴達克這種做法氣了個半死,然而身爲“人質”,他又不能不讓斯巴達克的“謹慎”,只好忍住怒火,規規矩矩做好本分工作,乖乖等迪蒙回來。
在這個漫長的等待過程中,吉姆爲了能知道過了多久,只好用數數的方式,在心裏默默的計時。
三十分鐘總計一千八百秒,吉姆從“一”開始,每隔一秒數一個數,數到“一千八百”時,估計時間就差不多了,這種計時方式雖然不夠精準,但是吉姆料想誤差也不會太大。
然而,當吉姆數到第“一千一百一十一”時,一旁的斯巴達克突然把目光從懷錶上移開,擡起頭對着衆奴隸高聲宣佈:“三十分鐘已經過了!”
“這麼快?!”吉姆聽到已經超時了,嚇得面色如土,向斯巴達克求饒道,“先等一等,說不定‘惡魔’正在回來的路上呢!”
斯巴達克沒搭理吉姆,對着衆人大聲疾呼:“領頭的現在還沒回來,肯定出事了,現在有膽子的人,跟我一起衝進別墅,把領頭的救出來!”
三十名“自由團”的奴隸帶頭響應斯巴達克的號召,緊跟在他身後,衝向了提耶特老爺的別墅,有了這些人做“榜樣”,其他的奴隸們自然不吝嗇“濫竽充數”,大喊大叫的跟了上去。
一時間,整個提耶特莊園的奴隸們,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奴隸主的老巢!!!
看到奴隸們突然暴動了,吉姆瞬間回過味兒來:奴隸們沒有計時工具,自己那塊懷錶是整個“追悼會”現場唯一的計時標準,現在懷錶落在斯巴達克手中,他就算提前說到了“三十分鐘”,奴隸也會信以爲真。
一想到這層,吉姆腸子都悔青了,“惡魔”根本不打算跟他籤什麼“契約”,這個“奴隸暴動”纔是“惡魔”真正的計劃!!
······
別墅的大廳之中,提耶特老爺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俯視着面前的少年,寒聲問道:“就是你煽動奴隸們罷工的?”
迪蒙冷笑了一下,答道:“我是煽動了奴隸,不過不是罷工。”
面前的少年回答的不卑不亢,這讓提耶特老爺吃了一驚,若是普通奴隸見到自己,就算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敢擡頭直視自己的雙眼。
“我只是在給故友開‘追悼會’。”
提耶特冷哼道:“‘追悼會’?追悼一個奴隸?”
迪蒙反問道:“提耶特老爺難道認爲一個奴隸不值得開‘追悼會’麼?”
如此針鋒相對的說話方式,提耶特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了,做久了奴隸主的他,如今只習慣別人順着他說話,因爲對迪蒙的話感到分外刺耳,爲了儘早結束這種對話,他向迪蒙命令道:“你不是要籤‘契約’麼?把你的‘請願書’拿出來吧。”
迪蒙沒有動,繼續反問道:“提耶特老爺覺得這種契約書有用麼?”
“啥?”提耶特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迪蒙笑道:“提耶特老爺是想暫時把奴隸們安撫下來,等風頭過了,再秋後算賬,我說得對不對?”
話說到這份上,提耶特明白“自己的”計劃,全被對方看穿了,此刻再談什麼契約已然沒有用了,於是,提耶特板着臉向迪蒙嚴肅的問:“那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提耶特老爺放所有奴隸自由!!”
隨着迪蒙的話音落下,空曠的別墅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自由”一詞在大廳上方迴盪。
“哈哈哈哈——!”
良久的寂靜之後,提耶特老爺發出一陣陣瘮人的笑聲,這笑聲之中既有對面前少年的嘲諷,又有對“自由”一詞的憤怒。
“就憑你?”提耶特停止了笑聲,指着迪蒙威脅道,“還敢在我面前提‘自由’,信不信我把你投進‘鷹籠’,讓你嘗一嘗‘熬鷹儀式’的滋味!”
迪蒙將雙手攤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如果你肯答應放所有奴隸自由,那麼讓我嘗一嘗‘熬鷹儀式’也未嘗不可。”
“好大的口氣,”提耶特道,“比你口氣大的人我見過多了,最後都在我的‘熬鷹儀式’下服了軟。”
迪蒙趁機追問道:“敢打賭麼?就拿整個莊園所有的奴隸來做賭注?”
提耶特冷笑道:“憑你一個,也想賭上我全部的奴隸?”
“看來咱們的談判破裂了,”迪蒙說着往門口移動了幾步,向提耶特伸出一根手指,“提耶特老爺,這可是我給你的一次機會,既然你放棄了,以後再想要這個機會,恐怕都沒有了。”
提耶特覺察到了迪蒙的話裏有話,正當他想向迪蒙追問時,別墅的一名護衛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了大廳,向提耶特語無倫次的稟報道:“不好啦!老爺,奴隸,奴隸們造反啦!他們正向這裏衝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