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惡魔教典 >第25章 帝王之威
    北國的冬天白雪皚皚,清冷的空氣中卻有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舒爽。

    這裏是帝都郊外的虎丘獵場,連山十里,盡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色軍帳,悠揚的號角劃破長空,與軍哨聲、口號聲、步伐聲、劈殺聲混成一片,卻不顯雜亂,別有一番威武嘹亮。

    遠處紅松林上的雪塊被紛紛震落,驍勇的騎兵架鷹牽犬,張弓搭箭,踏着厚厚的積雪縱馬狂奔在林間,在他們的前面,無數只被驚嚇的野獸正倉惶逃命。

    軍營之中瀰漫着一股烤肉的焦香,七八個頭戴貂皮帽、身裹毛皮大衣的軍官圍坐在篝火旁,他們手持軍刀,從烤架的野牛身上割下一塊塊半生不熟的肉,就着烈酒生猛的嚼啖,並不時的把目光望向山坳裏的一處空地。

    那裏是一個近百平米的大雪坑,雪坑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軍士,他們持刀高呼,搖旗吶喊,口鼻中噴出的氣息與清冷的空氣交織成一片蒸騰的霧網。

    在雪坑之中,傲然屹立着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這個男人眉寬額廣,鼻樑高挺,嘴脣厚實,桀驁不馴的臉上充滿了陽剛。

    他頭上的金髮像獅鬃一樣飄灑在腦後,濃密的絡腮鬍更添一番野性與硬朗,在他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純黑色的裘皮大衣,裸露在外的胸膛彷彿是一堵牢不可摧的城牆。

    更令人生畏的是他的那雙眼,那是一雙寒如冰、烈如火、猛如雷、利如刀劍的眼睛,眼神中既有幾分放蕩不羈,又有一股俾睨天下的英雄氣概。

    此刻,男人面沉如水,視周圍一切皆爲無物,如同山嶽般站在那紋絲不動。

    忽然,雪坑上圍觀的軍士們閃開了一個缺口,十名壯碩的士兵推着一輛四輪木板車出現在雪坑上方。

    四輪板車上牢牢固定着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裏面關着一隻白色的冰原熊。

    冰原熊是北方雪原上特有的一種猛獸,其體型是普通棕熊的兩倍,因其兇猛殘暴,兼又力大無窮,所以一直是當之無愧的雪域霸主!

    眼前的這頭冰原熊已經成年,雖然關在鐵籠之中,卻不改狂暴的野性,它在籠中不斷撞擊着欄杆,並時不時的將爪子伸出籠外,抓向兩邊推車的士兵。

    那些推車的士兵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們把板車推到雪坑邊緣,便乾淨利落的打開了正對雪坑的籠門,然後合力將板車的另一頭高高擡起,讓籠子裏的冰原熊直接掉入雪坑。

    得到自由的冰原熊企圖逃出雪坑,然而上面圍觀的軍士們很快合攏,他們面對着兇殘的冰原熊沒有一個膽怯認慫,持刀杖劍把雪坑圍得密不透風,根本不給冰原熊爬上雪坑的機會。

    幾番努力下,那頭冰原熊終於認清了現狀,開始掃視其雪坑中的環境,這時它才發現雪坑中還站着一個男人,憤怒之下,它發出一聲如雷的嘶吼,朝着那個男人猛撲過去。

    雪坑中的男人渾然不懼,他雙肩一振,便抖掉了披在身上的裘皮大衣,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和皮膚上星羅棋佈的疤痕。

    一人一熊在雪坑之中展開了廝殺,狹路相逢勇者勝!

    冰原熊雖然是雪原上的霸主,卻遠遠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男人不動的時候如山,動起來的時候猶如雷霆!

    他在冰原熊近身的一剎那,一記右鉤拳轟中了冰原熊的下顎,強大力道讓猶如戰車般的冰原熊直接仰面朝天、翻倒過去,而男人則是一個箭步撲到冰原熊的身上,騎着冰原熊的肚皮,用雙拳對着冰原熊的腦袋一頓連續猛揍。

    腦漿和血花滿天亂飛,短短十幾秒,冰原熊便徹底失去了抵抗,躺在冰冷雪地上一動不動。

    男人踩着冰原熊的屍體站起了來,圍觀的軍士們被男人的勇猛震撼的熱血沸騰,當場吼起了此起彼伏的“萬歲”聲,向男人致以最高的崇敬。

    然而男人從頭到尾都面不改色,他連地上那件價值連城的裘皮大衣都不屑撿,直接赤裸着上身爬出了雪坑。

    待男人走後,圍觀的軍士們一擁而下,撲到冰原熊的屍體上,用軍刀割開熊皮,生啖熊肉。

    這個男人便是北方第一帝國的諾斯大帝——伊凡五世!

    ······

    在雪坑之上,衆人身後,迎接伊凡五世的是一個又瘦又小的老頭,他雖然是個土生土長的北方帝國人,卻完全沒有其他北方人的高大威猛。

    他的身高不但不足一米五,而且他的腦袋和身體也不成正比,單薄的身板上頂着一個西瓜大的腦殼,看上去比馬戲團的小丑還要滑稽。

    然而在北方帝國沒有人敢嘲笑他,因爲他就是有着“大頭宰相”之稱的北方第一帝國宰相——普拉米爾·蘇·洛斯里維奇!

    “啪啪啪啪啪!”

    普拉米爾·洛斯里維奇面帶微笑,拍着手對伊凡五世稱讚道:“陛下神勇無雙,今日一見,更勝從前,真令微臣激動萬分。”

    伊凡五世仍然面無表情,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團雪,一邊清洗手上的血跡,一邊孤身走向自己的中軍大帳。

    在虎丘獵場之中,沒人敢對伊凡五世不利,因此伊凡五世也不需要侍從和護衛陪同。

    他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普拉米爾十分默契的跟在他的斜後方,和他的步履保持着一致,每當伊凡五世快時,普拉米爾就跟着快,伊凡五世停時,普拉米爾就跟着停。

    二人就這樣離開雪坑一段距離後,伊凡五世說話了:“軍部的那幾個傢伙勸我南下,你怎麼看?”

    普拉米爾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恭順的答道:“這種軍國大事,全由陛下作主。”

    伊凡五世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追問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但說無妨。”

    普拉米爾躬下了身子,直言諫道:“臣以爲萬萬不可。”

    “哦?爲什麼?”

    普拉米爾道:“米蘭德聯邦雖然受了災,卻仍未動其根本,我國的軍事力量雖遠勝於他們,但他們的經濟體量卻是我們的十六倍,在大國戰爭中,雙方國力的綜合比拼尤爲重要。”

    “你的意思是我會輸?”伊凡五世臉上露出一絲不快。

    “不,陛下會一路凱歌,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那你爲何還勸我不要出兵?”

    普拉米爾定了定神,仗着膽子諫道:“因爲在我們北方帝國的歷史上,那些和米蘭德發動全面戰爭的君主都沒得到善終,比如最初的‘太陽王’路易斯三世,趁着米蘭德內亂髮動了‘南侵戰爭’,結果不但沒有撈到便宜,反而身死族滅,把皇位拱手讓給查理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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