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以個人之名的話,她首先必須得讓百姓信服自己,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在場的百官皆爲見證!三個月之後,我在這裏與皇上您相逢!”凜若擡眸笑着應道。
走出南華殿後,寧現庭迫不及待地問道:“凜姑娘,你真的有這麼大的把握嗎?”
“真的呢。”凜若輕輕笑道:“這件事暫時不會牽連到您,但日後也要更加小心纔是。畢竟今天在朝堂上,您也看到了皇帝對匡將軍的態度,皇帝的猜忌不會隨某一件事的告終而消除。”
凜若句句真理,彷彿她纔是那個歷經世事滄桑的人。
寧現庭認真地聽着,隨即笑着應了一句“好。”
看着凜若的背影,走在寧現庭身後的匡時衡只覺她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
他不知道爲何寧現庭的身邊竟會空降神兵,將這等難事攬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而他,卻要被皇帝劈頭蓋臉地訓斥。
想到這裏,匡時衡心裏愈覺不公。他倒要看看,這神兵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只是,爲何這個女子這麼眼熟?她好像另一個人!
回到府中,凜若便開始整理衣物。
此時,寧跡恆突然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我聽我爹說,你答應了皇帝要去鶴鴛縣?”
“是啊。”
凜若邊收拾東西邊說道:“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很快的。”
“跟皇帝老兒玩,你能玩的過他嗎?他肯定想着法讓你完成不了。他是天子,一定會捍衛他的尊嚴!我去跟我爹說,讓皇上將此事作罷。”說着,寧跡恆便要往門外走。
凜若一個側身,便伸手攔住了寧跡恆的去路。隨即說道:“你這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皇帝陰險狡詐,你這次又堂而皇之地跟他提要求,他肯定暗地裏向你發難。”寧跡恆連忙解釋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凜若笑着寬慰道。
她知道他在擔心她的安危,但這是一個極好的瞭解皇帝的機會。但凡能抓住,她都不會放過。
“你一定要去嗎?”寧跡恆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那既然這樣,你帶上我吧。我跟你一起去!”
寧跡恆的眼神堅定如一,大有視死如歸的精神。
“如果敢有人對你做什麼,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寧跡恆信誓旦旦地說道,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想守護在她的身邊。
“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每個人的使命都是不一樣的。”
凜若放下衣物,笑着說道:“更何況我早就習慣了居無定所的生活,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見凜若執意自己一人,寧跡恆也不再說什麼,直接氣哼哼地走了出去。
看着寧跡恆遠去的背影,凜若不禁嘆了嘆氣。她不想把他捲入這個漩渦之中。
若是可以,她希望他永遠生活在靜好的歲月裏。
將所有東西收拾好後,凜若便向寧現庭辭行。從京邑到鶴鴛縣,至少需要十日,她不能再耽擱一分一秒。
聽到這裏,寧現庭突然笑了笑,說道:“你就放心吧,這小子皮糙肉厚,你傷不到他。”
“好,那我就走了,您多多保重!”說完,凜若便縱身一躍,跳到了馬背之上。
“駕!”凜若揮鞭長呵,駿馬立即奔騰而去。伴着清風,她的長裙徐徐飄動。
隨即,皇帝派遣監督的官員緊跟其後。僅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只留下洋洋灑灑的灰塵。
見凜若一行人駕馬遠去,寧現庭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出來吧。”
轉而,寧跡恆探着腦袋走到了寧現庭的面前。
“去吧!馬我已經備好了,你悄悄地跟上她,不要與她正面相對,你只需要暗地裏保護她就行。”
寧現庭把鞭子丟到了寧跡恆的手上,悠悠說道。
“那她萬一發現了怎麼辦?”寧跡恆憂慮地問道。
“你自己不會小心點啊!”寧現庭白了寧跡恆一眼,繼續說道:“我怎麼有你這個朽木的兒子,人家凜姑娘都走多遠了,你還在這兒磨磨蹭蹭!”
說完,寧現庭又踢了寧跡恆一腳,說道:“快走啊!”
直到看到寧跡恆駕馬絕塵而去,寧現庭才收回目光。
他喃喃說道:“這個臭小子,一點我當年的風範都沒有!”隨後,寧現庭便踱步回到了府中。
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微風帶着遠冬的雪水,輕輕拂過,不驕不躁。
凜若一個人在人羣之中遙遙領先,隨行的官員紛紛感嘆她的速度和耐力。
但儘管如此,他們還是不得不盡快趕上。皇帝特意交代過,要時刻嚴密地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一旦有風吹草動,立馬飛鴿傳書稟告。
就這樣,凜若一行人在大路上縱馬飛馳。
而寧跡恆怕被發現,只得抄小路前行。小路雖蜿蜒崎嶇,卻不失一番風景。
只要趕在凜若之前到達鶴鴛縣,他便能更好地在暗中設下佈防。
原本至少需要十日的路程,在凜若的快馬加鞭下,只用九日便到達了鶴鴛縣。
當寧跡恆趕到抵達地點時,發現在凜若已然在縣中。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保護之職。如果她在這期間遭遇什麼不測,他難辭其咎!
隨後,他立即找了個地方喬裝打扮自己,讓自己看起來與匹夫莽漢無異。
而那些隨從的官員也褪去了官袍,換上了粗布衣衫。
他們在這裏不提供任何的幫助,只負責監視凜若,並且記錄她的一言一行。
當凜若來到這裏,頓時眼前一片蕭瑟景象。
一眼看去,如荒原一般。家家戶戶並沒有安居在一起,而是零星地散落。
街道上沒有官兵巡邏,也沒有小商小販要喝,冷清、淒涼。
凜若看着眼前的景象,頓時萌生了一個想法。
她不僅要改變孩童的健康狀況,更要將這裏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