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中挑釁譏諷成分暴露無遺。
“你把他怎麼樣了?”魔術王再難保持平常心和對方交談。
不僅是因爲布魯斯特那傢伙和自己也算是過命交情的朋友,更是因爲他沒想到鎮魔者之一居然已經被他們在不知不覺間擊敗。
發生在什麼時候?布魯斯特還活着嗎?鎮魔器怎麼樣了?
於東水想要連着將這三個問題拋出,可很快失心就給出答覆:
“放心,布魯斯特現在對我教而言已經失去威脅。而他也還好好活着呢。哦,不對,也不能說是好好,只能說勉強還活着吧。”
失心帶着挑逗的語氣對於東水說到:“如果你想去親自驗證一下,到時候我會叫人帶你過去。不過要記住一點,對方即使現在不是鎮魔者了,但曾經也是我教敵人。所以別想着去救他,不然後果雙方都不好受。”
不是鎮魔者了?!
於東水旋即意識到這句話中的含義。
作爲將眼睛當做鎮魔器的鎮魔者,被失心說成已經不是鎮魔者,那就意味着布魯斯特很可能失去作爲鎮魔器的深淵魔眼。
也就是說他現在正處於毀滅教嚴刑拷打之下?
而且失心所說別想着去救他,是不是也意味着魔宗還有什麼東西想從他身上得到,所以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殺他?
對,肯定是這樣。
於東水暗自將這想法藏起來,到時候再去問問布魯斯特就能夠知曉。
至於能不能救下對方,那就看當時所處形勢是怎麼樣了。
“好,到時候餘會親自去詢問他的情況。”於東水點頭,同意失心的提議。
“那就換做你問我答吧,想要知道什麼關於我教事務,趁現在還可以問我。不然到時候若是問起別人不知道可就麻煩了。”
失心做出一副放馬過來的架勢,而於東水在簡單思慮過後開口:
“餘想知道現在毀滅教的規模。不是這座羅克郡城,而是整片大陸。”
這算是最基礎的情報了。
“我教的規模?冥刺應該跟你解釋過我教有着三大宗吧?在東方,你現在所處的魔宗就是最大勢力。教下信徒不下十萬,分佈在世界各地。而羅克郡城前幾個月引發的暴動,就是我魔宗信徒主導。”
倒是很坦誠地承認了上次暴動。
不過於東水對此言只是將信將疑。教徒真實數目僅十萬嗎?
對於這暗中幾乎掌控全局的神祕組織來說,十萬人似乎算是比較少的答案。
魔術王在心中暗暗將這個數字乘以幾倍記下。
“那你們現在掌握有關獵魔協會、聖皇教會和鎮魔者的情報有多少?”
“額,獵魔協會的話,我們掌握的情報其實並不多。只是知道他們那邊最強戰力是懲罰者,力量來源是救世聖鎧和那把七星。其下第二梯隊戰力應該就是神眷者,可以依靠魔力髓液釋放天賦魔法,第三梯隊就是普通獵魔者了。不過要說起獵魔協會,你作爲大魔法師轉世應該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很多吧?”
失心笑道:“至於聖皇教會?不過是羣沉浸於歷史的瘋子罷了。即便它擁有再多信徒,相信在我教正式發起攻擊後,就會土崩瓦解。終究也只是羣烏合之衆罷。”
一口氣將這三者情報說出後,於東水也根據自己對暗宗的理解評估着對方話語中的真實性。
獵魔協會確實很有可能還是身爲大魔法師轉世的他了解多一點。
可聖皇教會和鎮魔者情報也這麼少就顯得有些可疑了。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提供情報也僅供於參考,即便先前有約定要告訴自己所有已知情報,可若想刻意隱瞞一些、或告知於東水假情報,魔術王也沒理由直接就這樣一走了之。
正是對方知道這點,纔會輕易答應下這條件吧。
“可以將滅世奴們的來歷和能力全都告訴我嗎?”
魔術王在消化完失心剛剛說的那些情報後,進一步提出這似乎有些過分的請求。
果然被失心毫不猶豫地回拒:“不行。滅世奴是我魔宗王牌,即便是冥刺和毒龍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能力全貌。所以就算我之前答應過你,也不能將我魔宗所有王牌能力告知。至於他們的來歷,牽扯到我教之外的辛祕,所以也不能如實告訴你。只能說我們的力量一脈同源,雖然不想承認,但起源魔族也確實屬於我們這最微末的一派、是奴隸都不如的存在。”
原來如此。
於東水心中大致有了個答案。
這滅世奴口中常常唸叨的主上,很有可能就是克里蒂安那次引發火山爆發的毀滅教外人。
並且失心也給出了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起源魔族和他們勉強而言也算作一類。
這麼說來,眼前這年輕人和冥刺、毒龍甚至滅世奴,都很有可能在永生之皇時代就出現,存活至今。
可爲何在那遙遠的時代他們都沒出手,反而要挑在這種時候才準備開展行動呢?
或許是在忌憚某種力量,而這種力量到現在似乎無法再阻止毀滅教日益膨脹的野心了。
要說於東水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別說是人類社會有什麼力量消失,就是獵魔協會在最近都迎來號稱史上最強懲罰者的峻熙。
非要說什麼的話,那就是自己這個大魔法師轉世到現在都還沒能覺醒前世記憶和力量。
難道說對方就是一直在等到大魔法師無法降臨在這人世的機會?
“你們爲何選擇在這個時候行動?據餘所知,你們至少也在這片區域蟄伏數百年了吧?”
“這種事就是各種巧合疊加在一起,搞得我忍不住興致想要大鬧一番的結果啦。”
失心笑嘻嘻地回答:“原本我們打算是等我們七——呸,所有力量匯聚到一起時再伺機爆發。不過去年時候感覺到吾主力量指引,再加上看見能夠將大魔法師轉世你拉入我教的希望,所以就決定好好地玩一次了。”
“簡單而言,我想提前完成主上的願望。還有一點就是,這幾百年裏什麼都不幹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