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主力支撐的叉子形土錐,也在那一刻四分五裂。
受到恐怖之力擠壓的岩石,都被賦予上不亞於投石車射出的威力,朝着四面八方襲擊去!
即便是在空中的魔術師都不能倖免。
在眼見岩石飛出的那刻大吼出聲提醒兩位矮人,便急忙運用其天賦魔法,將幾塊飛向自己的岩石截停。
不過他並不敢因擋下這些岩石而大意。
還有不少岩石。是朝着其他方向飛去。
哪怕矮人王身披星鑽盔甲,在遭受如此強烈攻擊下,內傷嚴重到致死都有可能。
於是,人類將目光放在前往洞穴外部通道那邊。
映入眼簾是顫顫巍巍的背影。
渾身上下被星鑽所保護的背影,忽然朝着某個方向半跪下去。
怎麼回事?
看到異獸在此刻又有所行動的魔術師,也不會現在就直接前往矮人王身邊。
口中輕啐,而後把現在掌握於天賦魔法之下的岩石,一股腦拋向異獸龐大頭顱。
岩石與剛緩過神來的因摩斯激烈撞擊,毫不意外地崩裂成粉末。
好在此時異獸的注意力,從那些弩炮上收回,眼色帶着兇狠地朝罪魁禍首撲去——
此時,遠在五門弩炮前,矮人王圭統罕見地失態。
或者說,圭統爲王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像這樣語無倫次。
就在剛纔,有塊巨大岩石從身旁呼嘯而過。
若不是那位捨生忘死的圭族同胞救助,他可能已被壓在岩石下。
當他在事發後急忙看去,卻發現本應該必然犧牲的矮人,卻在此刻將壓在身上四分五裂的岩石推開。
渾身上下衣物,都在強力衝擊和最後岩石爆裂的攻擊中,完全失去形狀。
那被壓在岩石下的矮人,渾身上下亦不知骨折了多少處。
用頭破血流、體無完膚來形容,幾乎找不到更貼切的詞。
但就是這常人看見都要犯惡心的傷勢,竟是沒能剝奪走眼前矮人頑強性命。
相反,對方居然還有力氣推開雖然四分五裂,可每塊依舊重達千斤的岩石!
這讓矮人王如何不驚訝?
可隨即,圭統聽見那如大地呼吸、天空轟鳴的律動聲。
在圭統眼前,彷彿不再是身軀在巨石和因摩斯前顯得十分渺小的矮人,而是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沉重呼吸似是要將天穹吸收、強健心臟跳動似是要共鳴大地。
這種壓迫感,圭統曾經在先王身上體會到過,也在十多年前故意放走的小弟身上體會。
泰坦王權。
唯有這等神物,才能爆發出如此驚人威能。
被岩石轟擊、哪怕渾身上下經脈盡碎,只要王權還在手、只要還能夠呼吸、心臟還在跳動,就能快速修復傷勢。
隨着眼前矮人將身上所有岩石都推開,本被強烈轟擊鑲嵌在巖壁裏的身體,也被硬生生用雙手推了出來。
雙腳再度迴歸地面,那屬於王權的力量更加洶涌,直面撲到圭統身上。
“王、權······”
情感上強烈的衝擊和震動,讓矮人王差點忍不住就要半跪在地。
星輝泰坦族中有爲數衆多的祖訓,有兩條尤爲重要。
首先,是要全力支持大魔法師、聽從那位大人安排。
其次,就是所有族人,都要無條件遵從身懷泰坦王權、繼承爲王者。
就在十多年前,身懷王權的小弟被自己和鍛族、崢山族那羣老傢伙截殺,被逼離開地下城。
他也被自以爲能夠控制得了自己的鍛族,推上王位。
這麼多年過去了,圭統都在苦苦找尋小弟的蹤跡。
除了對王權需要,更多則是對當年的愧疚!
“王兄······你,還記得我嗎?”
即便是大魔法師當年打造的泰坦王權,想要短時間內修復如此重的傷勢,也顯得十分困難。
圭哀語氣十分微弱,就像重傷垂死的老者。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外界十多年塑造起來鐵血無情的武王,眼眶內充滿熱淚。
“孤、記得啊!圭哀!我親愛的弟弟,我無時無刻都在尋找你!”
圭統想要上前攙扶,可隨即卻被圭哀擡手示意不要過來。
矮人王神色複雜地停在原地:“果然,你無法原諒我嗎。”
“不,王兄,只要你還記得我,就足矣。”
圭哀體力正在快速回復,不多時便能站直身軀,順利說話:
“大魔法師轉世大人還在那兒戰鬥,我們兄弟二人到底是去幫那位大人,還是逃走?”
經圭哀提醒,矮人王才猛然意識到,懸在頭頂的異獸因摩斯尚未剷除,現在依舊處於危險中!
兩道目光再度看向飛在空中的魔術師,此時他正在與因摩斯糾纏激戰。
得想辦法將那對翅膀先解決掉纔行!
魔術師手中揮舞着黑耀槍杖,雖明知這把槍杖對因摩斯在物理層面上沒任何威脅,但配合天賦魔法,倒是能夠派上很大用場。
不經意將,他又看到圭統和另外一個矮人站在一起,同時看向自己這邊。
嘶,餘好像忘記那邊還有圭哀不願輕易離開了!
這兄弟兩撞在一起不會打架吧!?
不對,好像氣氛不對勁,難道他們在剛纔那段時間就冰釋前嫌,或是決定在戰鬥中同進同出?
呸,還同進個屁啊!趕快滾出去啊,淦!
即使圭哀身上有泰坦王權,也不過是個沒輸出的沙包。
就算圭統身上有全套星鑽武裝,也根本對因摩斯造成不了實質性傷害!
槍杖在手中揮擊,又是無數被加工後的星鑽彈藥,朝着因摩斯密集地衝殺過去。
手腕上那些提前安裝好的彈藥早就揮霍一空,這些都是在現場邊糾纏、邊粗加工出來的劣質彈藥。
果不其然,除了少數幾個較鋒利地能夠擊穿鱗片,其他都被反彈回來。
“餘不管你們兩個商量地怎麼樣了,餘隻能保證你們兩個都不能死在這裏!給餘離開!留在這兒沒任何作用!”
在因摩斯開口瞬息,魔術師將兩顆小球丟入其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