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地面城市坦利尼尼,到坐着礦車前往地下矮人國王都,前前後後也有兩個月。
記得來時纔看過日曆,是聖皇曆燃魔月。
現在再回到地面上,應該就到了盛世月罷。
也不知從坦利尼尼城出發,多久才能達到此行真正目的地,哈爾門王國首都南米瑞斯城。
哦,對了,途中還要繞路經過六連諸峯。
雖說不打算直接出手,看看那兒情況怎麼也是必要的。
他可是還在惦記着布魯斯特臨終前,交給自己的使命。
身上揹負着太多,所以也註定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
矮人國全民都自主參加的歡送儀式,在今天舉行。
數十萬矮人國民,在城內夾道送別。
從城門口一路延伸到泰坦王宮前,只爲讓所有人都在最後時刻,記住那位大人的真容。
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大魔法師轉世,不僅在兩個月前突然降臨矮人國,還一舉討伐異獸因摩斯,扶持星王和盟主上位。
現在哪怕是衛星城、各大礦洞內的人們,都已聽說這如雷貫耳的名字。
即使走出城門都能發現,還有不少鑿巖族在外面等待着。
這些都是在前不久星王執行的新政令下,獲得解放的奴隸。
順帶一提,鑿巖族中除了負責挖礦的礦奴和礦工,其實還有其他諸如農民、手工者在類,其他各行各業人民。
雖說坦坪族也有成員從事這種行業,大多則是以老闆形式現身。
再不濟,也有屬於自己的店鋪。
畢竟鑿巖族是沒資格擁有土地的。
隨着圭哀發佈的新政下達,不僅呈現出逐步開始打消奴隸制度的趨勢,還讓鑿巖族也獲得土地。
這一切,聽說也是大魔法師轉世當時跟星王提及,才最終促成的政令。
這些普一得到解放的鑿巖族們、都想着哪怕沒錢進入城中,也要在外面好好送別,這帶來巨大變革的大魔法師轉世。
事實上,充其量其實是圭哀藉助大魔法師轉世名號發佈的政令。
若說關係,也不過是後來纔像他討教了些,有關貝格烈帝國中的法令。
畢竟廢除奴隸制聽起來是那麼回事,但會觸動許多上位種族家族的權益。
若是鑿巖族全部得到解放,那傳統的矮人五族格局或許也會變更。
一切都不是剛剛繼位的星王能夠承擔下來的後果。
至少現在能力和威望,達不到與整個上位種族勢力開戰的地步。
所以也只能藉助大魔法師轉世名義,去閉上那羣頑固老傢伙的嘴。
這天,星王騎着當時魔術王親手贈送的駿馬希爾埃蘭,於東水也騎上矮人國王家馬廄內最高大的馬匹。
雖說如此,也讓本就比圭哀高一個頭的人類,顯得與其一般高度。
不過效果也正好是他們想要的。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作爲矮人王,你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吧。先回去吧。”
魔術王身上披着樸實無華的黑袍。
那身黑袍下,卻是星光熠熠的新魔術禮服,以及化整爲零的星鑽武器。
所以哪怕身上穿着這些,都不會感到太笨重。
當然,武器若是太輕也會影響手感,所以通常會在星鑽武器中加入些增加重量的部件。
魔術王自然也被獲贈部分黑耀組件,用來加強星鑽槍杖重量。
“大魔法師轉世大人,矮人國城門,永遠爲您敞開。”
圭哀聞言,在城門下駐足,似是送到這兒也是他的極限了。
“餘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請你幫忙,那件事還務必請矮人王上心。不出意外的話,餘在十年內自會回來將之取走。”
這段話後半段,是魔術王壓低聲音與圭哀交代。
後者自然也明白對方所指是何物。
在數天前,這位大人就拿着一塊類似星鑽的晶體來到宮內,請求自己代爲保管。
身爲王者的圭哀眼力豈可能會差?
當場就認出這是因摩斯頭頂那晶體的縮小版。
不過當聽說魔術王心中疑惑後,圭哀也確實想起來些機密往事。
檔案室內,有部分殘缺資料,說是礦洞內會出現某種生物······
不過那份資料後文被大面積抹除,只能看到威脅、新生、必須守護等關鍵字眼。
結合十多年來因摩斯的事件,也一度讓圭哀以爲這份資料就是在預警未來,會出現因摩斯這異獸威脅矮人國安全。
隨着魔術王給出的另一種解釋,圭哀徹底震驚在原地。
那是大魔法師轉世親口講述。
將因摩斯成長過程中所有經歷、心情都一一描述。
再反過來結合資料,確實能隱隱約約看出。
或許其是在提醒,因摩斯實際上是守護之獸,將會爲矮人國掃蕩威脅的說法也行得通。
不過也僅僅如此。
造成十多年災難,兩位先王相繼隕落於那礦洞中。
再加上異獸也被討伐,所以這份資料也沒了意義。
至少那時圭哀是這樣想的。
可接下,大魔法師轉世說出的可能性,讓他再度震驚。
這碩大晶體,或許能夠重新孕育出因摩斯幼體。
而大魔法師轉世就是希望,能夠將晶體暫時存放在矮人國中,等到以後會親自回來取走。
本以爲因摩斯事件,應該在一個多月前徹底落下帷幕,沒想到竟還有這種後續!
不過也好在魔術王信誓旦旦地承諾:
如果沒有特殊方法孕育或足夠魔力加持,晶體是絕對不會發生蛻變。
所以只要將其當做紀念大魔法師功績的物品,放在那把黑耀槍杖邊,等到十年內回來取走便可。
一向不擅長拒絕眼前人類要求的圭哀,最終同意下來。
退一萬步講,若是晶體成功再度孵化出因摩斯幼體,憑藉矮人國力量,也能第一時間將之抹殺。
這想法也得到魔術王同意,畢竟誰也不想再去面對暴躁的完全體異獸了。
“放心吧,矮人國有孤坐鎮。別說是因摩斯,即便是整個地下異族都攻來,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簡單地互相囑託幾句,再沒更多言語,二人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