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暗宗成員李子傑。
作爲羅克郡暗宗內最受矚目的天才、於半年前疑似不滿魔物局內黎軒退位事件,無任何徵兆地背叛組織、直接離開暗宗。
期間誰都不知道此人去了哪裏。
連暗宗內派出的情報人員也無從得知。
直到兩個多月前,六峯城那起教內情報人員被當衆殺死的事件、聯繫最近得到的情報,判斷出原來所謂六翼內的高手、其實是他們毀滅教中逃出的叛徒!
多麼諷刺啊!
這是在魔眼祭壇前,滅世奴魔庇開口對李子傑說的第一句話:
“你難道還想在此地繼續你的罪行,阻礙我教對六連諸峯的清剿?”
此時魔庇身上披着全身盔甲,並且常備多種解毒藥。
雖說滅世奴能夠憑藉體內本源力量加持、能免疫部分毒藥。
可面對像李子傑這種敵人,魔庇認爲多準備些絕對沒錯。
“當年是我初問世時,不小心就落入了你們那洗腦組織裏。”
李子傑站在上位不動聲色地回答:“不過幸好當年我對社會上很多東西都無慾無求,最終讓你們洗腦徹底失敗了。”
回想起來,當時就連權力、地位、錢財有何用、到底是什麼都不清楚的自己,怎麼可能會被毀滅教那套洗腦程序影響?
再加上很多時候他都是單獨行動,並且未與其他教內成員有過多接觸,使得數年來能保持本心。
“沒能將你納入麾下,確實是我教的遺憾。”
魔庇此時已踏上通往魔眼神廟的階梯:“不過如今你要認清楚形勢。現在無論是此地深淵魔眼繼承祕法,還是外面那六峯城,都不再是你能阻止的了。”
“若是你還心向我教,吾倒不介意再把你送回去。交由你們暗宗宗主親自調教,成爲我教高層人員也是不可能。”
李子傑警惕地後退幾步,來到地勢較爲複雜的神廟前:“很抱歉,我現在還沒那興趣加入毀滅教了。”
“是麼,那真是遺憾。”
魔庇悠然踏步上前。
在進入有效攻擊範圍後,身披黑袍的重瞳者毫不猶豫飛出幾枚暗器。
寒光照映着烈火襲殺向神眷者都忌憚不已的滅世奴。
後者隨意用手中大刀一拍,便精準地擋下幾枚暗器。
雖說還有兩發命中,但全身鎧帶來的防護效果,讓暗器上塗抹的毒藥難以生效。
“說起來,吾已經通過你以前的同袍、摸清楚了你常用戰鬥模式。可吾的天賦魔法你卻還不知曉,對否?”
滅世奴來到李子傑曾駐足於他對話的地方。
朝着身影在牆壁、石柱及雕像間一閃而過的李子傑說:
“你不可能擊敗吾,不僅力量上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滅世奴的榮耀也不是任何凡人能夠踐踏的!”
迴應魔庇喊話的是幾枚角度刁鑽的暗器。
似是想繞過盔甲的防禦,如攻擊石像巨猿那般直接襲擊關節較爲薄弱的地方。
依舊沒效果。
即便終於出現一發塗有毒藥的暗器命中,隨後被魔庇撿起來聞了聞味道、順手掏出一瓶解藥吞服。
沒錯,李子傑自己帶來的毒藥,早就在兩個月的遊蕩中消耗殆盡。
剩下能用的不過是在鎮魔峯上獲取的烈性劇毒。
很顯然早在第一次偷取毒藥時就被對方發現,並將對應解藥提前拿走。
“你身上暗器很有限吧。”
魔庇撿起被彈開的飛刀。
帶着鐵手套的他掌心用力,便將那柄飛刀硬生生捏到變形。
“丟一件吾就毀一件,到最後你還有什麼手段來對付吾呢?”
藏在暗處觀察着一切的李子傑心中亦沉重不已。
對方天賦魔法如今尚未判明,只能初步確認是近戰會被擋下、遠程能夠順利進攻。
如今對方憑藉肉身力量壓制,幾乎將李子傑所有遠程手段都剝奪。
而若是選擇近戰,無疑和送死沒區別。
說到底還是沒能弄清楚對方天賦魔法性質,纔會陷入如此被動局面。
滅世奴見人類沒再回應,便一步步靠近魔眼祭壇。
口中以周圍環境也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道:
“只要吾能破壞這祭壇,今後深淵魔眼之力就會永遠地落在冽雲那傢伙手上了罷。”
“嗯,即使冽雲死了、深淵魔眼也沒來得及保存下來,讓人類方面徹底損失一件鎮魔器,對我教而言也不是壞事。”
當魔庇來到那要獻上眼珠才能換取力量的祭壇前,特意朝着周圍問了句:“你說對吧?李子傑。”
現在深淵魔眼掌控在敵人陣營。
即便將眼前祭壇破壞,最終受到損失註定是人類陣營。
李子傑努力保持心情平靜,找準時機朝魔庇身後無聲地發出僅剩的幾枚暗器——
鐺。
再度被擋下大半。
“哈哈哈哈,吾早就注意到你繞到了後面!怎麼樣,這應該就是你最後的存貨了罷。還不打算現身,和吾好好打一場麼?”
魔庇笑着,手中捏破幾枚暗器。
腳下發力踩碎其餘幾枚,朝着暗器發出地喊話。
“如果無計可施,吾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跪在吾面前乞求寬恕,或許你就能免遭外面那數十個智慧種族圍攻。”
“若是態度很好,吾還會在暗宗面前爲你說句話。即便還是會被割掉舌頭、或成爲沉默者那樣的成員,但還是能撿回條命不是?”
料定對方再沒任何手段可施展的滅世奴,故作毫無防備地背過身。
他面向那祭壇方向:“罷了,貓捉耗子的遊戲等下再玩也行。現在親眼看着吾將六峯城所有人類的希望破碎吧!”
嗖!
弩箭?
魔庇抱着疑惑閃過攻擊,發現有條尖端開鋒的鎖鏈從眼前劃過。
當他想伸手將之抓住時,卻被黑暗深處的拉力快速收回。
“原來如此,既然還能保持在安全距離對吾發動攻擊,就不要躲躲藏藏嘛!”
魔庇此行目標不是抓住並殺死李子傑。
因爲他十分明白想要於此地殺死對方、絕對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