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行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羞辱,猛地又擡頭狠狠地瞪着警員。
“你這個泥腿子倒是有點橫”
警員抽出隨身攜帶的鐵棍,作勢就要朝他的腦袋砸過去。
這一下去,只怕會鬧出人命的。
於東水錶情陰沉地站起身,想以最快的速度上去制止,結果
鐵棍被一隻手截在了半空。
那明顯不是陸志行的手,因爲這隻手看上去粗糙、厚實、孔武有力;明顯是個練家子的手。
警員驚訝地看向陸志行旁邊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而後恢復兇惡的姿態:
“活得不耐煩了嗎我們正在辦公”
“欺負弱小的百姓,強徵暴斂,我可看不出你是在辦公。”
男人面無表情地盯着警員,一股無形的威壓降臨在警員的身上。
很強,自己不是對手。
警員的內心顫抖着。
在卸掉武裝和身份後,這些警員大部分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面對高手基本上毫無反抗之力。
於東水見此一幕,表情微微放鬆,站在原地等候。
“真的,我們真的是在收取稅款”
警員用力拉扯鐵棍,雙手全都用上,可棍子就像訂在男人的手上,如大山般佁然不動。
“我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男人的語氣裏涵蓋着難以壓抑的憤怒。
“我可不記得羅克郡城的稅款達到了八成”
“你你這是在質疑範郡守我要去官府告你”
警員慌忙地大喊,他後面的同伴也出聲幫腔。
“你可要掂量一下襲擊警員的後果”
“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傢伙可是城北李家的三少爺你敢嗎”
“現在跪下磕幾個頭,興許還可以算了”
男人一臉鄙夷地看着他們,對面前的警員說的話語氣更加沉重:
“你們還真是敢說。你是城北那個做瓷器的李家的三公子”
“對,對是的怎麼樣還不快放開”
警員以爲再次得勢,反變得咄咄逼人。
“我記住你們李家了。”
男人飛起一腳將警員踢出幾步開外的地方,後者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地咳出一口膿血。
“上兄弟們一起把他抓起來”
“我就不信你可以一個打我們所有人”
那些警員作勢就要衝上來,大幅度地揮舞鐵棍虛張聲勢。
然而叫囂了很久,男人一直以蔑視的目光看着他們,彷彿在看一羣小丑在面前表演。
警員也一直沒敢上前攻擊男人,以爲剛剛男人那一腳的力道,誰都不敢輕易去嘗試。
先不說一起上打不打得贏,第一個上去的肯定下場比剛剛被踢飛的警員還慘。
“怎麼爲什麼不一起來這樣的話我也不會介意哦”
男人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一絲戲弄,聽起來是“只要你們敢上來,就把你們一起打爆”這樣的意思。
“你大禍臨頭了”
有一個警員用顫抖的聲音喊到。
“警衛 局的局長大人不,就連範郡守都不會饒了你的”
男人把嚴厲的目光轉向他們,道:“我這就回去問問我家老爺,看他是什麼時候修改的稅率。”
一個警員大笑道:“別他媽虛張聲勢,可以修改稅率的只有範”
突然,他的表情就像一個木雕般凝結在那兒。
“範什麼”男人語氣冰冷地說。
這傢伙是範郡守的人
難怪敢當衆毆打警員
羣衆們、玹彌幫的人,包括於東水都豁然。
男人繼續說到:“看樣子你們李家以爲是八成的稅是吧我回去後就向範郡守稟報。”
“別別”
被踢飛的警員剛剛站起來,就立馬跪在男人的面前不斷地磕頭,請求男人的原諒。
這八成的稅一下來,無論是什麼家族都扛不住的。
男人厭惡地轉身,出乎意料地來到於東水面前。
“先生,請跟我來,有一個人想見你。”
於東水瞥了一眼不遠處上一刻還囂張跋扈,現在已經失魂落魄的警員,點點頭。
“帶路。”
羣衆自覺地分開一條道路,目送二人走向對面的騰蛇樓。
顧名思義,這棟樓的主體像一條飛昇上天的騰蛇一般,蜿蜒曲折,九層高樓直指雲霄。
每層的面積逐級遞減,但需要的身份越來越高。
下三層是像普通酒樓一樣的佈置,有多個桌席,沒有隔開。一般只有一些小老闆在這裏接待顧客,平民是消費不起這種地方的。
中三層設有包間,是名門望族聚會的場所。
上三層分別只有三、二、一個桌席,相當於頂樓只有一桌,只有想伯爵以上等級的才能進入。
男人雖然是範郡守家的人,但帶於東水來的地方不過是第二層的窗邊。
原本還在期待是什麼人想要見自己,因爲在印象裏沒有朋友在範郡守家裏做事。
一個熟悉的故人端坐在對面,和善地對於東水打招呼。
“你好,街頭魔術師。”
語氣裏帶有一些歡喜和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戲弄。
“你好,大人。”
於東水不露聲色地迴應。
眼前這個人叫官芃,是於東水以前的一個同行。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他說到:
“我叫官遠,是範郡守家的門客。這位是範郡守的侍衛長,叫厲元德。”
“見過官大人,見過厲大人。”
“不必多禮,官大人,厲某先行告退了。”
厲元德別過二人,下了樓。
“不知大人叫小民上來有何事”
官遠官芃的孿生兄弟也沒聽說過過呀
於東水有點搞不懂。
“哈哈哈哈。”官芃大笑道:“這麼,才幾年不見,您魔術王大人就忘記我了”
見於東水的表情有點難看,官芃連忙道:
“誒,我不是要拆你臺,我這不是把所有人都支開了嗎我官遠吶,那是我化名。”
“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於東水的表演模式再次上線。
“不要這麼大聲喊我的名號,現在正在被仇家追殺呢”
官遠驚訝道:“你一個有皇帝罩着的大人物,還有人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