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郡外的貧民區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由於是休息日,所以直到天大亮了才陸陸續續出現幾個人在街上晃悠。
而此時玹彌幫的營地內,陸志行等人正聚集在一起,等待一個人。
“感謝大家可以在休息日也趕來營地,真是不勝感激。”
陸志行有模有樣地學着以前大姐頭領導發言式的語氣說到。
“誒,你可搞清楚,我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來的!查理大哥說這話還差不多!”
一個人帶着笑意挖苦這位新任幫主。
“沒差啦,查理大哥的事就是我陸志行的事。我代大哥感謝大家也是理所當然的!”
“隨你怎麼說。要是讓查理大哥知道你用他的名義行事,看他不打爆你的狗頭!”
“對對對,就像第一次碰到查理大哥一樣!還記得嗎,陸幫主當時可是被打得沒一個人認識他的!”
陸志行聽到這話臉都逼紅了,但半天說不出話來。
畢竟查理大哥曾在像大家坦言自己遭到追殺時也說過,不準以他的名義到處搞事。
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來引發全場大笑:“那是查理大哥對我愛得深沉!”
······
大概到了中午時分,營地裏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雖然算不上很熱,而且看樣子是要變天了。密集的烏雲匯聚到羅克郡城的上空,顯得有些陰沉。
一個人百般無聊地躺在地上,扯着嗓子說:“喂~陸幫主哇,你倒是說說,爲什麼查理大哥到現在還沒來啊?”
不遠處正坐在營地大帳裏的陸志行有些擔心地回答:“沒問題的!查理大哥可能因爲什麼事耽擱了吧,反正咱也沒什麼事,再等一等吧!”
又過了一段時間,原本差點就進入午覺的陸志行被旁邊一個人喊醒。
“喂,喂!陸幫主,有情況!”
陸志行猛地一跳起來:“什麼?我睡着了嗎?查理大哥來了?”
“不,不像是查理大哥,外面現在很吵鬧,估計是出什麼事了!”
“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幫派聽說咱查理大哥要走了就趁機搞事吧?”
這位新幫主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發現十分混雜。有謾罵聲、哭喊聲、咆哮聲······
這些聲音聽起來雖然與平時有人來犯的聲音不同——一般幫派之間的鬥爭是不會對外圍的普通人下手的,即使是交保護費給敵方幫派的人也不會受到來自我方幫派的攻擊。這是所有幫派間不成文的規矩。
現如今這些聲音赫然是來自營地之外,倒是令平時笑呵呵的陸志行不由惱怒。
“狗東西,敢襲擊普通人!兄弟們!操傢伙幹他丫的!”
所有人迅速拿好各種奇形怪狀的棍棒菜刀,摩拳擦掌,在陸志行的一聲令下浩浩蕩蕩地開往營地外。
“這······”
當玹彌幫的人來到外面後,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不是想象中同樣與他們衣着破爛,鏽棍小刀的其他幫派在這裏胡作非爲;
而是一隊隊穿着羅克郡城警衛隊制服,手持精鋼鐵棍的人在這個平日裏三不管的貧民區裏燒殺搶掠。
沒錯,就是燒殺搶掠,這個詞沒有用錯。
到處都是絕望的嘶吼與警員得意的大笑聲。
許多房屋的木門都已經被暴力摧毀,甚至於在警員將破破爛爛的房子都洗劫一空後還將整個房屋推倒。
口中說着什麼:“這樣就不可能會藏人了”之類的話語。
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很快,有警員發現了呆滯在原地的玹彌幫一羣人。
“喲,還拿了傢伙是想幹嘛啊?”
至少二十幾個凶神惡煞的警員圍了過來,將陸志行等人包在了中間。
“你們······這是爲什麼?”
陸志行的聲音帶着顫抖,眼前的一幕幕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爲什麼?哈哈哈,一個泥腿子而已,還需要什麼理由!”看上去是小隊長的警員威脅道:“把東西都放下,全部跪好搜身!”
這樣的話就像是山野裏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樣,可此時就堂而皇之的出自負責城市治安的警員口中。
“你們不要做得太過了!”陸志行旁邊的一個人氣憤地大喊。
“哦?”下一秒幾個警員衝了上來,推開他一旁的其他人,而後一棍子將他打倒在地。
警員啐了口唾沫道:“我們做事還要你教?這可是郡守的旨意!你們這些活着浪費資源的泥腿子們,要不是上頭要我們多帶點人回去,早就把你打死了!”
“被怎麼說,其實打死了也沒關係,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的。”
“那我就不客氣咯?” “打吧打吧!”
“住手!”一直被他們無視的陸志行眼見他們要對那個人再次出手,一聲大喝把準備揮棍的警員踢飛。
“嘿,不想活了是吧?!”另外一個警員被這意想不到的一腳唬住,但很快就恢復了兇惡的態度:“兄弟們幹他!”
玹彌幫的人也看不下去了,一齊揮舞着棍子大喊道:“兄弟們搞事!”
兩幫人就這樣火拼在一起,玹彌幫雖然裝備比警員要差,但人數本身就是警員的幾倍之多。
加上這裏是玹彌幫的地盤,沒有加入今天送行會的人也沒有離開。
在看到本部與警員開始戰鬥後,又有源源不斷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不僅截住其他準備上前幫忙的警員,還分出了人去幫助陸志行等人。
這次不像平時與其他幫派的小打小鬧,而是一場真正意義上殺紅眼的戰鬥。
玹彌幫的人此時都完全沉浸在憤怒之中,絲毫不去考慮襲擊警員帶來的後果,只是一個勁地猛力攻擊。
警員們也沒有料到會遭到如此劇烈的抵抗。要知道先前去過的幾個有幫派的地方,都是第一時間認慫,根本沒有交手就搜刮了整片貧民區。
但這一次顯然不同,應該是這裏的幫派凝聚力太大了。
在擊倒一個人之後,就有十個人不要命般地撲上來。
每一次打得他們頭破血流,不但沒有增加他們的恐懼,反而像是催化劑激發了他們狂熱的戰鬥慾望。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別說警員沒有見過,就連幾個隨行的軍人都被嚇到,不敢上前加入這樣的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