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加價到兩萬,還說可以更高……是哪家的敗家子,這麼玩啊?
“你……”
“程兄?”
雪輕靈和叔嘉也都意想不到。
“事先說好,這些錢一半由我出,另外一半,你們兩人看着分攤。”程末看了雪輕靈一眼,忽然低聲對她說:“我要是再不出價,你得不到它,又得想方設法把它偷來吧?對我來說,能最快拿到我的玉最好,可不想繼續陪你鬧下去了。”
程末之前,雖然多次出價,也沒有競得一件東西,在場三人,自然是他財力還最爲富裕,做這件事情也最合適。
“嗯。”雪輕靈微笑了出來,對着程末淡淡道。
“甲十三的朋友,在華幣上加上靈石的價值,倒是不可以。不過如果你有大量的靈石,我們這裏也可以收購,並且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戚敏平復了下心緒,對着在場中道:“甲十三有人出價兩萬,還有人繼續嗎?”
一片死寂。
開玩笑,一個瘋子上來把價格殺到了一萬、還暗示他能繼續下去,剩下的人再瘋狂,也沒有勇氣和他鬥下去,因而紛紛選擇了避讓。
而這,也是程末想要的結果。
他加價後故意說“還有靈石”,就是給人一種他的財力無窮無盡的感覺,嚇退所有人。
不過這樣,也可能有人猜測:加價到兩萬後,是財力已經耗盡纔會說要加靈石。進而導致有人繼續和他競價。
哪種情況都有可能,總之,對程末來說,這更接近於一場賭博。
現在來看,他是賭贏了。
程末鬆了口氣。
紫府神木,最終被他拍得,不一會,就從臺前送到了程末這邊。而戚敏那裏,則說:“各位,本次拍賣會,暫且休息,各位請留在原地不要總動,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們的侍者說,會盡力滿足你們。兩個時辰後,拍賣繼續進行。”
說着,戚敏離開了臺前,臺上的光芒也隨之熄滅。
“真是古怪,拍賣還有中場休息的。”言歸嘀咕說。
這時候,紫府神木已經送到了程末手中,他看了一眼,感慨這就是價值兩萬的靈寶,就將之遞給了雪輕靈。
“謝謝。”雪輕靈的眼中,涌出了一些晶瑩,鄭重接過了它,放在眼前一看。
僅僅一眼,她就面色大變。
“怎麼會?”喃喃自語,雪輕靈飛快又調轉神木,看着它的背面,“真的沒有!”她的手不停在上面擦拭,就像神木上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難道不是它?”雪輕靈失魂落魄地說。
“出了什麼事?”程末看着黯然失落的雪輕靈,沉聲詢問。如此快的變化,像是須臾從天際掉落入地獄,大起大落的情緒,不由讓人擔憂。
“我……沒事。”雪輕靈勉強道。
隨着戚敏的離去,周圍的燈光再次暗淡下來,房屋內,昏暗的光線中,雪輕靈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程末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沉吟片刻,雪輕靈忽然站起來,就要向外走去。
“你去哪?”程末問。
“稍稍出去,走動一下。”雪輕靈淡淡迴應。
“去哪走動?”程末隱隱覺得不妙。
“你,難道打算去後面,找紫府神木上缺失的那些部分?”結合雪輕靈剛剛的表現,程末隱約猜測到了一些。
雪輕靈不答,就要繼續走出。
“你等一下!”程末攔在了她面前,沉聲道:“你昨天沒有機會去後面踩點,拍賣行內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根本一無所知!貿然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你擔心過頭了吧。”雪輕靈勉強笑了出來,“別忘了,本姑娘妙手空空,可是個神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問題,還能難倒我?”
“在狡猾的神偷,也應付不了層出不窮的未知。你連後面的佈置都不清楚,又能作出什麼計劃來?難道就憑着意氣,硬闖一通?”
聽着二人的爭論,叔嘉忍不住道:“那個,二位……”
“你閉嘴!”
“閉嘴!”
程末和雪輕靈不約而同道。
叔嘉立刻不敢再說一句話。
僵持了片刻,程末終於說:“你告訴我,缺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替你去找。”
“你?”雪輕靈有些狐疑地望着他。
“後臺的情況,我比你清楚,讓我去,把握應該比你大一些——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能說,我確實知道,而且我要是去,把握一定比你大就是了。”
程末平靜地說。
萬界索驥圖,算是他一個祕密,至今也不願讓太多人知道。
有這個地圖,他相信就算自己不清楚後面的具體道路,也可以有驚無險。
雪輕靈凝視着他雖然淡漠、卻充滿信心的面龐,靈動的雙眸,微妙的出現了一些變化。就像一塊玄冰,被融化後化爲一汪清泉,緩慢流入心中,滋潤着乾涸的心田。
奇妙的感覺,讓她自己,也不明所以。
“那個,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叔嘉插進來,有些戰戰兢兢地道:“我剛纔想說:要是可以,我想和程兄一起去。”
“哦?”程末看向了他。
“我說了,拍賣行的主人尤朗和我家也算故交,這裏我也算了解一些,有我帶路,應該比程兄一個人胡亂去找更靠譜。而且,我也想去後面查一查這個拍賣行的賬目,說不定能找到他們侵吞我家產業的證據。”
……
程末悄悄打開了門,向外看了一眼,然後覺得自己白多心了。
雖然戚敏請大家暫且休息,可沒人真的會一動不動的,這個當口,二層貴賓席中的人,很多都已經離開了各自的包房,在外面走動。黑暗的迴廊中,影影綽綽,很多人走來走去,這個時候程末他們再出門,也根本不會引人注意。
暗中鬆了口氣,程末先走出了甲十三的房間,叔嘉緊隨其後。二人沿着廊道,一路向前行進,這和他們進來時候的方向,也是正好相反。
“程兄和雪姑娘關係親密無間,讓我也真是有些羨慕。”叔嘉在程末身後,忽然說。
程末的腳步,稍稍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前進道:“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我和她其實認識還不到兩日。”
“這麼短?”叔嘉喫驚道:“我還以爲兩位已經相識了很久,纔會這般默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