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欲罪封尊 >卷三:彼岸沉浮 五十一:金色籌碼
    “哈哈,哈哈哈,程末,真的是要笑死我了!”言歸笑的前仰後合,如果他不是靈體,估計眼淚已經笑出來了,“堂堂青襄法羅盤、靈陣聖器、天下玄師求而不得的好東西,到了你手裏,居然用來幫着賭博!哈哈哈,這要是讓那些天天神神叨叨、故弄玄虛的算命人知道了,非得氣的吐血不可,哈哈哈!”

    程末對此也是無奈,雀陰已成,對於已知未知、過去未來的事情,他已經有了特殊的感應,可是來到這裏,才發現一切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在座人羣衆多、思緒紛雜,每一秒中可能發生的情況,幾乎數不勝數。在同一時間,他要作出合理的判斷來趨利避害,即便以他的神魂強度,都感覺極爲勞累且費神,繼續下來,恐怕賭局的第一局還沒有贏下,自己就已經身心俱疲。唯一的辦法,也只有藉助外力。

    青襄法羅盤,自從得到它後,纔是第一次使用,程末也明白了,爲何說它是靈陣師最爲上佳的臂助。上面的指針飛速轉動,天干地支以及四象經緯,無數的場景,一一在他的眼前被計算展現出來。

    而在靈陣之中,最爲重要的,就是通過天地法則測算找尋自己想要的合適靈陣點,用來作爲靈陣的核心。

    在賭桌上,見到這個結果,男人愣住了,片刻後,無聲拿起了一張絲質手絹,擦乾了沾滿汗水的雙手,深深地望了程末一眼後,起身離開了這張桌子。

    這一局賭牌,結果已經見分曉。

    四面人議論不停,以如此的方式結束、還贏得這麼幹脆的賭局,也的確是罕見。當下許多人來祝賀程末的好運,也有不少人向他請教一些祕法的,都被他一一推諉開來。三人拿着所有的籌碼離開後,隨意清點一下,雪輕靈道:“一共五百二十七個籌碼,這還不算一開始的一百籌碼,程末直接翻了五倍不止。再接再厲的話,很快也就能贏下三十萬!”

    “你當每次賭局都是這麼順風順水?這個套路用的多,下次纔不可能管用。”程末一邊說着,一邊各自拿了一百籌碼分給他們二人。

    “程兄,這是……”叔嘉忍不住問。

    “開始的一百籌碼,是算作我們三人的。既然人家把咱們當成了一個集體,你們也該發揮點自己的作用。”程末微微一笑,對着雪輕靈和叔嘉,露出了不容置疑的眼神,“現在,你們也去給我幫忙,三人分開一起去賭,運氣好的話,贏回來三十萬的籌碼,應該更快。”

    “可是我和雪姑娘,從來也沒賭過啊!”叔嘉苦了臉,“裏面的門道太複雜了,我連輸贏都分不清,怎麼去做?”

    “我也是第一次進賭場,不是照樣輕車熟路?而且這裏面也有簡單的啊,你看。”程末一邊說着,朝着旁邊一張桌子一指,“那裏是在玩骰子,賭大小,你看着別人押了哪個,自己估摸一下,隨意二選一,押到是‘大’,骰子打開數目是也是大數,就算你贏了。這個不需要技巧,純考驗你的運氣,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做不來。”

    叔嘉完全被趕鴨子上架,這時候也無可奈何,只得朝着一邊走去。

    轉向雪輕靈,程末還沒說話,雪輕靈立刻說:“我不用你來特意吩咐,我就在這裏面隨意逛逛,看看哪個贏得機率大,我就來哪個。放心,沉境裏我好歹也知道許多情況,分寸還是有的。”說完,銀色的身影飛快融入嘈雜人羣中,不見了蹤影。

    “我總感覺,她要是招惹起來麻煩,倒是比叔嘉什麼也不懂更麻煩。”言歸忍不住道:“還有你,明明對牌九之類的玩法瞭若指掌,卻說你這是第一次來賭坊?”

    “切身實地的感受,的確是首次。在陸家的時候,老太爺的規矩極嚴,別說是陸微他們,連我也是不允許參與這類事情。不過鄧叔他好友頗多,一起相聚的時候,偶爾會玩一些,我跟着在一旁,耳濡目染,自然也學會許多。”程末拿着剩下的籌碼,轉身去了另一處賭桌。還是玩牌九,規則與之前一模一樣。不過這次,程末就謹慎了許多,倚仗自身的靈敏感知和青襄法羅盤的神算無漏,每次贏得雖少,積少成多,也是很快將籌碼一直贏到了一千要多。

    “準備收手,換下一個地方了?”言歸看着準備起身的程末,詢問道。

    正在此時,程末清點完了自己總共的籌碼數量,預判着下一步的動作時。

    忽然之間,他有了什麼感覺,下意識的回頭看。

    一個頭戴面紗的女子,偏巧從他的身邊路過,坐在了同一張桌子的對面。

    看不到對方的面容,卻可以猜出,對方一定是面帶笑意。

    程末愕然了。

    他所愕然的,不是對方本身,而是在她走過來之前,自己居然一無所覺!

    整個過程,他都像是一個懵懂的孩童般,直到對方切實站在了他的身後很近的距離,方纔真正察覺到。如此意外的感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

    如果要比喻,不如說是一個原本被矇住雙眼的人,直到眼前被揭開,纔看到一切的景物。

    到底是爲什麼?

    程末皺眉。

    “小弟弟,你的運氣,似乎不錯麼。”面紗女子雙手輕盈託着一杯茶水,也是不喝,慢條斯理的說:“有沒有興趣,和姐姐玩一局?”

    在她眼前,已經放下了許多籌碼,零零散散,比程末擺放的還要更多!

    “這女人,有些怪異。”言歸道。

    程末也是這麼覺得的,從見到對方開始,自己無數次的測算,卻始終得不到對方下一步可能的行動。彷彿她身邊的迷霧,掩蓋了自身一切的可能。

    迷惑的狀況和探索的慾望無形中推波助瀾,程末倒是真的想看看,對方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

    於是,他說:“賭什麼?還是連順對?”

    “如果想要玩牌九,不如換個花樣,更適合兩個人的。”面紗女拍了拍手,莊家熟練地將牌九分發出去,而她繼續說:“賭炸雷,怎麼樣?”

    炸雷在牌九的玩法中也算很特殊的一種,開始一人三張牌,任意選擇兩張組合出自己認爲最大的點數,同時壓下第三張。每局只有一次定輸贏。

    “好說,既然這樣,賭多少?”程末拿過自己的十四張牌,繼續詢問。

    “一籌碼。”

    “一籌碼?”如果不是對方說的還算認真,程末真的覺得對方在耍自己。

    “我來這裏,不爲了賭錢,只是想找點樂子,可惜,之前碰到的所有男人,嘴上說的硬氣,真的動起來,沒一個能贏我一回合的。”面紗女將牌理好,慢條斯理地說:“既然玩得叫‘炸雷’,你我不如就迅疾一些,單獨一次定輸贏,你輸了,證明你也無法滿足我,我好快點去找下一個;你要是贏了,我也歡喜,早些離開,也不浪費時間。”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的態度,不能接受。”程末淡淡地迴應後,先打出了兩張牌。

    炸雷的玩法中,不可以單獨出牌,必須兩張一起出。他壓下的是一張“一”,打出的則是“五”和“九”的組合。十四的點數,已經不算小了。

    面紗女點了點頭,說:“這樣看來,我的運氣在你這裏到頭了。”她壓下的牌已經交給了莊家,這時也無法更改,她打開的牌,是兩張“六”,加起來要比程末的小了兩點。

    “小弟弟,我輸了,這張籌碼,歸你了。”面紗女一邊說,將一樣東西隔空拋給了程末,之後轉身消失在人羣中。

    程末立刻伸手接過,看了一眼,說:“這裏,還有金色的籌碼嗎?”

    在他手中,這枚籌碼不僅顏色不同,連做工都要比他的精緻許多。

    “誰知道,也許這裏的籌碼也分很多種吧。”言歸一邊說着,看到莊家把他們之前所有人的牌都收走後,不由得奇怪道:“不對啊!”

    “怎麼?”

    “你沒注意到嗎,剛剛莊家收牌時掀開了那女子本來壓下的牌,是一張‘八’。”言歸嚴肅地說:“按理來說,正常的思路都應該是將‘六’和‘八’配對,這樣一來配出的最大的‘十四’,和你的數字也恰巧相同,一旦這樣,按照炸雷的規矩,第三張原本壓下的牌也必須翻開一同計數,如果是這樣,你就非輸不可!可剛剛那個女子,偏偏舍大求小,像是故意要,輸給你一般?”

    程末聽他這麼說,心中也不由想起了方纔的種種反常之處。

    也是因此,他纔沒有注意到,身後有許多視線,藏在暗中,鎖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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