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詭異到了極點,冰與火的混合,彷彿暴雨到來之前,壓抑的平靜。
“程末?沒聽說過的人,7999的靈值點,倒是還不錯。看來這次的收益,是真的不小啊。”夏問野輕輕一句話,引來他身後的人一陣大笑。在他們看來,這個陷阱已經足夠完美,居然在快要收口的時候,還能多一個獵物上趕着入套。故而望着程末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待宰的羔羊。
程末根本沒在意對方的話,他只是輕輕把衛如嬗扶回了地上,站起來冷冷說:“我剛纔的話,你們是聾了沒聽到嗎?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
聽程末這麼說,夏問野面露不悅,冷聲說:“不錯。”
“把解藥拿來!”
程末大聲喝道。
“切,”夏問野不屑一顧,道:“怎麼,憑你個無名小卒,還想英雄救美嗎?要解藥啊,簡單,我就是解藥,要麼你殺了我,毒自然解開了,要麼,你讓我把這衛小姐從頭到尾舔一遍,碰了我的口水,可比什麼解藥都帶勁!”
說完,他們所有人放聲大笑。
程末雙拳驟然握緊,繼而緩慢鬆開。
這是他的習慣,越是憤怒,他表現的反而更加平靜。
他踏前了一步,朝着對方逼近了過去。
“小心——”衛如嬗躺在地上,虛弱地說:“他是毒王宗的人,一身毒物用的出神入化,讓人防不勝防。我們都是不慎,才中了他的道。”
“安心等一下。”程末轉過頭去,輕聲對她說。
“小子,怎麼?”看着程末一步步靠近,夏問野如臨大敵,“你要做什麼!”他很慌張地喊。
繼而,又露出了癲狂的笑,“哈哈,你是不是以爲我真怕你啊,這是騙你的,哈哈哈……”
程末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冷冷說:“笑夠了嗎?”
“嗯?”夏問野一個遲疑。
繼而,他的整個身軀,高高飛了起來。
程末當頭一拳,毫不客氣地把他打飛了出去。
“哎呦。”夏問野重重落在了地上,很喫驚地說:“這小子玩真的啊。”
可是看不出有絲毫受傷的樣子。
而程末的手上,留下了漆黑的一片印記。
不是顏料之類的東西,倒像是無數細小的蟲子,順着他皮膚上幾乎微不可見的縫隙,在不斷向裏面爬。
“哈哈哈,這小子招了大師兄的道了!”
毒王宗的弟子們望着程末一整條胳膊都變成了青黑色,紛紛大笑起來。
包括夏問野在內。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笑聲僵硬地停止了。
呆滯的面龐,滿是不可思議。
程末的手上浮動着青色的火焰,升騰之中,將那黑色燃燒得乾乾淨淨。
“你還真是一身是毒,的確讓人防不勝防。”程末道:“你手上那蜈蚣,纔是修行的本命毒蟲吧。要是拿它來泡酒,或許功效不錯。”
那隻蜈蚣居然聽得懂程末的話,立刻張開了大螯,在威脅他。
程末正要應對,四下裏又多出了別的事情。
那些毒王宗的弟子,也紛紛從四面八方,朝着他圍攻了過來,一個手掌張開,一團紫色的煙霧朝着程末涌來;另一人的雙手之中,無數毒蛇竄出,張開利齒如潮水般涌動;最後一人的手段最爲奇特,拿着一把手杖之上,一個血紅的果子閃動着奪目的光芒,還在如心臟般顫抖,人看了它一眼,就不由得膽戰心驚,生出無數惶恐不安的情緒。
他們既然能來到這,各個都是毒王宗的精銳,所修行的絕學,也都是數一數二的,讓人無法小覷。
“你們毒王宗的宗主,是不是叫毒鬼?這鬼裏鬼氣的手段,一點人的感覺都看不到!”
程末冷冷一句,翻身一動,青色火焰團團繚繞,如一個大罩子般將他包裹在裏面,團團熱浪灼燒下,觸及到的那些劇毒氣體,紛紛被燒灼變爲無用的黑煙,頹然消散。
夏問野等人喫驚不已,毒王宗所修行的毒術可不是一般的毒藥,萬事萬物皆可入毒,毒性之猛烈,也絕對不會害怕尋常火焰。但唯獨對程末這青色烈火,卻有些不同尋常。他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毒物在接觸到它後,與其說是被燒焦,不如說是被瞬間抽空了一切元氣。
“各位打得太久了,也該我活動下手腳了!”烈焰當中,程末的聲音隨之而起,緊跟着,他們看到了極爲震撼的一幕。
青色的火焰,愈發洶涌壯大,在外圍逐漸凝聚,變成了一杆長槍的形狀,長槍所指的,正是夏問野所在的方位。
下一刻,烈焰長槍帶着焦灼的聲勢,轟然朝着夏問野投射出去,靠近它十丈以內,連空氣也被燃燒成熔融的形態。
夏問野的身後,突然生出來一對古怪的翅膀,託着他高高飛起,避開了程末的攻擊。
“你還有這種手段?”程末皺眉,如果對方會飛,倒是更難纏了一些。
也在此時,另外兩人的攻擊再次襲來,紫色的毒煙和蛇羣封死了程末一切的落腳點,逼得他連連躲閃不停。一上一下,那二人默契配合,眼看就要把程末逼到了死路。
風聲,偏偏在此時響起。
初時還十分輕微,到了後來就演變成狂風呼嘯,颶風籠罩的範圍,無論蛇羣還是紫煙紛紛失去了準頭,胡亂擺動不停。
那二人也是面色大變,生平第一次,他們潛心修行多年的毒物開始不受他們控制,失控的感覺,讓他們慌亂不已。
“接着吧。”程末的聲音落下後,風力陡然消失,隨後雙方的毒物,各自衝向了彼此。
二人大驚之中,想要收回攻擊,但既然那些毒物已經不屬於他們,又怎麼會聽他們擺佈。
猝不及防之下,二人接連中招,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們爲了修行,本身就煉製了極爲霸道的毒物,而今被用在了他們自己身上,也算是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