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晨見他神色不似作僞,不免心生疑惑,“李博士知道我的名字?”
“何止知道,簡直如雷貫耳,史大師的‘太乙金針’真是令我歎爲觀止......”
李柏霖一把年紀,卻像小學生見到偶像一樣,激動萬分地講述着昨天醫院的事。
當時他還遺憾沒能見到史晨,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還真是緣分不淺吶!
弄清原委的史晨放下戒心,客套了句,“就是尋常的鍼灸之術而已,李博士過獎了。”
“史大師何必妄自菲薄,如果連太乙金針都是尋常之術,那其它鍼灸之術豈不全是糟粕?”李柏霖正色反駁,情緒終於緩和了些,“請問史大師,有沒有想過......將太乙金針這門絕學傳於他人,發揚光大?”
史晨見他一臉希冀的樣子,“李博士對我的這門針術很感興趣?”
“何止是感興趣!”李柏霖眼裏透着狂熱,“我也知道法不輕傳的道理,如果史大師覺得我還入法眼,能否收我爲弟子?”
李柏霖已經下定決心,只等史晨點頭就立刻跪下去,當場拜師磕頭。
這一幕太過匪夷所思,頓時讓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我的天,李博士竟然拜史晨這個年輕人爲師!”
“能令他如此失態,那什麼太乙金針一定十分厲害。”
“難怪史晨敢放話改良配方,連李博士都要拜師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是凡俗之輩。”
衆人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紛紛交頭接耳。
陸思語使勁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一個醫學界大牛,見到史晨話沒說兩句納頭便拜,這讓她多年的三觀受到了侮辱。
要不是還得維持淑女形象,她真想吐槽一句:臥槽,史晨你特麼是開了霸王色麼!
然而,更讓她感到震驚的還在後面。
面對李柏霖殷切的拜師,史晨竟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要知道,這可是東萊省醫學界大名鼎鼎的李柏霖啊!
醫學博士後,中海醫科大學特聘教授,東萊醫藥協會理事,雪雅公司特聘研發顧問,禹市人民醫院院長......這裏面隨便提出一個身份,都能令無數人奉承巴結。
這樣一個要地位有地位,要人脈有人脈,要資源有資源的大牛人物,上趕着給史晨做徒弟,竟然還被拒絕了!
衆人全都目瞪口呆,連下巴都掉在地上,認爲史晨是個傻子。
陸思語氣白了臉,恨不得一把掐死史晨。
如果能靠上李柏霖這座大山,雲妝公司何止是起死回生,絕對一飛沖天有木有!
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這麼輕飄飄被史晨放過了!
“爲......爲什麼?”
李柏霖眼裏的火苗迅速熄滅,喉嚨有些乾澀。
“因爲你不夠資格。”史晨面無表情。
“不夠資格?”
“嘶......”
李柏霖難以置信,其他人也跟着倒吸涼氣。
如果連李柏霖都不夠資格,那麼還有誰有資格做史晨的徒弟?
史晨搖搖頭,“你的醫學積累勉強合格,可惜你已經年過五旬,體內陽氣衰竭。而太乙金針行鍼導氣,需要消耗施針者的元氣,如果你硬要學,必定活不過六十歲。”
見他似乎仍不死心,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我們年紀相差懸殊,我也無意收你爲徒。不過除了太乙金針,我還掌握幾種其它針術,效果也不錯,等回到禹市,你我可以互相交流。”
也是李柏霖這種不顧身份拜師求學的精神,讓史晨有所觸動,換一個人,他才懶得講這麼多。
“史大師,你說是真的嗎?”
李柏霖這才釋然,又激動起來。
史晨一臉淡然,“沒錯,咱們平輩論交就好,不用叫我史大師。”
“那可不行,所謂達者爲師。”李柏霖斷然拒絕,“史大師的醫術遠超於我,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遵守的。”
史晨愣了下,沒想到這個李柏霖還挺頑固,也不多說,任他叫去,左右不過是個稱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