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面無表情地拱了拱手,“我是隔壁街泰和堂醫館的田潯,這兩天我們醫館營收突然下降了多半,我一打聽才知道這裏出了個同行,所以特意登門拜訪。”
“哦,”史晨敷衍點了下頭,然後指了指大門口,“那你現在拜訪完了,可以走了。”
田潯沒想到史晨竟不按套路出牌,愣了下冷笑道,“閣下這麼快就下逐客令,難道是因爲害怕?”
“你又不是瘟神,我害怕什麼?”史晨道。
“你!”
田潯氣結,從鼻孔裏重重地哼了聲,“你一定是在害怕,害怕我揭穿你所謂神醫的真面目!”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神醫。”史晨不以爲然地搖搖頭。
“我看不是沒說過,而是你心虛吧。”
田潯輕笑起來,以爲抓到了史晨的把柄,趁機大做文章。
他轉身面對大廳裏求醫的病人們,揮舞手臂大喊,“大家都聽到了,你們的史神醫,這會不敢承認自己是神醫了,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他原本就醫術不精,怕在我這種正規醫生面前露餡,所以心虛了!”
見衆人的目光都看過來,他輕蔑地指着史晨,“看到沒有,你們所謂的神醫,只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大家千萬別被這種人騙了。”
立即有人出聲反問,“可是確實有很多人被治好了,他們都稱讚史神醫醫術高明,你又怎麼說?”
幾個跟着田潯過來的泰和堂學徒,聞言嗤笑不已,不等田潯說話,立刻站出來反駁。
“人家說治好了病,你親眼看到了嗎?”
“不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花錢,找人造假宣傳,你們還真信了。”
“就是,如果開美容院的也會治病,還要醫院和醫館幹什麼?”
幾人輪番發聲,說得那人啞口無言,很多本來不相信的人,也開始變得將信將疑。
田潯擺手制止他們,滿臉戲謔地看着史晨,“小子,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一個泰和堂的學徒立即跳出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都被拆穿了,還敢在這裏招搖撞騙!”
史晨目光微凜,沉聲吩咐,“保安,給我把這人請出去。”
許國安和鄧軍立刻衝過來,強行扭住這人的胳膊,“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這人掙脫不開,開始大喊大叫,“放開我!你這個庸醫,騙子,只會仗勢欺人......”
“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行兇嗎?”
眼前許國安兩人要把人押出去,其他幾個學徒直接蠻橫地攔住去路。
“讓開!”
許國安厲聲呵斥,和鄧軍交換一個眼色,就準備動手。
“慢着!”
田潯眼看形勢不對,忙出聲喝止,然後看向史晨,“大家都是醫生,就算有矛盾,也該以內行的方式解決,你又何必動粗?”
“內行的方式?”史晨側目看過來,眼裏多了份玩味。
“不錯,”田潯重重點頭,用起了激將法,“你我既是同行之爭,不如就堂堂正正地比試一番醫術,你敢嗎?”
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要和史晨比試一場,打壓雲妝的聲譽。
只要贏了史晨,不但能讓泰和堂的名頭更加響亮,還能將這一大批的客源搶過去,可謂一舉兩得。
至於比賽的輸贏,早在他看到史晨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贏定了。
倒不是說史晨很平庸,而是他太過年輕,看上去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個年紀,即便是那些和他同齡的醫學天才,也都還在大學裏學習,真正掌握的醫術少之又少。
和田潯這種行醫十幾年,臨牀經驗無比豐富的老醫師比起來,差距更是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