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沉浸在史晨離開時傲氣凌雲的一幕。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兒,慕雨菲纔回過神來,指着二樓氣急敗壞嚷起來。
“二叔,二嬸,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家的好女婿!”
說完,她偏頭看向慕雲冰,大聲質問,“四姐,史晨目無尊卑,蔑視家族,實在無禮至極,你平時就這麼管教他的嗎?”
“你夠了,慕雨菲,說史晨無禮,你又好得到哪去?從你進我們家門開始,你有將我們任何人放在眼裏過?”
慕雲冰沉着臉斥道,“辱人者人恆辱之,你從小在中海長大,受的是最良好的教育,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你!”
慕雨菲爲之氣結。
她狠狠一跺腳,轉身朝着門口走去,邊走邊道,“五叔,這裏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們回酒店!”
“哎呀,雨菲別生氣,”徐美鳳急忙挽留,“雲冰只是一時氣話,何必要走呢?就在這裏住一晚吧。”
雖然她也很不喜歡這兩個人,但事關一家人的前途,她並不想和中海慕家的人鬧僵。
所以,哪怕是做做樣子,她也得站出來。
只是慕雨菲並不領情,依舊忿忿不平,“二嬸你不用說了,他們兩口子分明就是故意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再留下,還不被他們欺負死了。”
等她又鬧了一會,慕啓德才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和慕懷庸一家道別。
雙方約定明天早上九點,一起出發,去給大人物拜壽。
然後在慕雨菲的催促下,兩人終於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以後,徐美鳳有些焦慮地道,“哎呀,這可怎麼辦?小晨這麼對他們,你們說他們不會把我們家恨上了吧?”
“急什麼?”慕懷庸無所謂地搖頭,“我倒是覺得小晨這事幹得不錯。”
徐美鳳一臉茫然,“你說啥?”
慕懷庸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坐回沙發,“讓雲冰告訴你。”
於是,徐美鳳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女兒。
“什麼?他們故意找茬?”徐美鳳這下更懵逼了。
慕懷庸端起茶喝了口,揉了揉眉心,長嘆口氣。
都說娶妻娶賢,怎麼自家婆娘腦子就這麼簡單呢?
“很簡單,他們想壓我們一頭,主導這次給大人物拜壽的行動。”
慕雲冰繼續解釋道,“據我所知,家族最近好像研製出了一種凝血劑,可快速止血消炎,很適合軍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此次前來拜訪的大人物,應該是最近退休返鄉的林奎少將。”
“只要能和他搭上線,藉助他的人脈,這款藥劑很快就能在軍隊打開市場,並且永遠不愁銷路。”
“一旦成功,誰拉到的關係,這份功勞自然就屬於誰。”
“原來是這樣,他們想和我們搶功勞,真是可惡!”徐美鳳恍然大悟,氣急敗壞罵起來,“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拉上我們,而不去單幹呢?”
“很簡單,他們不是本地人啊。”慕雲冰笑了笑,“把爪子從東海伸到這裏來,可是會遭到很多人嫉恨的。”
任何地方,都有報團取暖的一羣人。
做生意也是如此。
如果有其它地方的人撈過界了,跑到他們的地頭搶生意,立刻就會遭到集體抵制。
中海慕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要獨自抗衡禹市這麼多對手,也是力有不逮。
一家人又說了會話。
隨後慕雲冰直接返回寢室,打算找史晨寬慰他幾句。
她畢竟是中海慕家的人,將來也是要回到家族的,所以並不希望史晨和家族起間隙。
可是,史晨居然不在房間裏。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恨屋及烏,連我也恨上了麼?”
慕雲冰望着空蕩蕩的房間,有些哭笑不得。
她並不知道,史晨其實進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裏。
因爲史晨必須要做一件事情,留在寢室裏會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