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祁同舟三番兩次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就算史晨涵養再好,也來了脾氣。
他微眯的眼睛中閃過抹殺意,很快就隱藏下去,淡淡問道,“祁院長說我是苗疆巫醫,自己卻對苗疆巫醫瞭解的這麼清楚。難不成祁院長有除市立院長之外,其他的身份不成?”
如果換了別的場合,史晨早就出手教訓祁同舟。
不過想到他雖然功利,到底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史晨這纔沒多跟他計較。
“你含血噴人!”祁同舟臉色一變,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祁大成也跳出來,指着史晨的鼻子怒吼,“我警告你史晨,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不然我一定不會繞過你的!”
“你們說我是苗疆巫醫,我都沒着急發火。怎麼我一說你們,反倒父子倆都氣得調腳?”史晨淡笑着反問,“莫非是被我戳破了真相,急於掩飾?”
“打住打住!”
見市立和二院的矛盾即將爆發,沈長風立馬伸手阻攔住。
“苗疆巫醫這個詞,還是不要再亂說了,這是我們的禁忌。而且亂扣帽子,也不是我們這些醫生該做的事,咱們的職責是救治病患纔對。”
“是啊,老沈說的沒錯,”林百草壓住心裏的怒火,輕聲道,“這樣吧,我這兒有一個主意。”
“說說看。”沈長風的面色也緩和了一些。
“既然祁院長說小兄弟是苗疆的巫醫,那不如讓我們開開眼界,讓小兄弟表演一下他在醫神杯上使用的針法。”
林百草摸着鬍鬚,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神醫,但對華夏的針法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對苗疆巫醫也大體知道點兒,究竟是還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說完後,林百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向史晨,“小兄弟,你看如何?”
畢竟這次醫神杯多虧了史晨才得勝,如今他們的慶功宴卻變成了鴻門宴,這令林百草心裏有些慚愧。
“儘管說,只要我和老沈能做到,就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林百草徑直點頭,慎重補充了句,“不過,咱們的要求必須合理。”
“倘若證明我是苗疆巫醫,該怎麼處置,我聽從祁同舟祁院長的。但是,如果證明我不是巫醫,祁院長,是不是該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道歉呢?”
史晨的聲音不大,但說出來的每個字,都鏗鏘有力。
祁大成頓時氣得面色通紅,惱怒大聲嚷起來,“史晨,你太過分了!”
“嘖嘖嘖,剛剛還義正言辭的說我老大是苗疆巫醫,現在連打賭的勇氣都沒有。哼!我看誰是誰不是,不好說吧?”一旁一直沒開口的龐波,立馬諷刺出聲。
祁大成被龐波氣的不輕,怒瞪向龐波,“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祁同舟的臉色陰沉不定很是難看,史晨剛纔的話,令他騎虎難下。
如果他點頭同意,一旦史晨證明並不是巫醫,他就需要下跪,到時候作爲市立醫院院長的臉面會徹底丟盡!
但要是不同意,那就意味着他連去賭的勇氣都沒有,所有的懷疑都是亂扣帽子!
看着沈長風和林百草的目光,祁同舟知道,這次想不同意都不行了。
“好,我同意!”祁同舟咬了咬牙,點頭認了。
他就不信了,史晨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就沒有半點旁門左道!
“那就先喫飯吧,你們剛剛從倭國回來想必都餓壞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喫完飯之後再說。”
沈長風拿起擺在一旁的筷子,對着衆人說道。
一頓飯,祁同舟喫得味同嚼蠟。
苗疆巫醫,只是他突然想到,用來潑史晨髒水的藉口。
但誰知道史晨竟然順杆爬坡,把他逼到了兩難的境地上。
“祁院長,是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