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程懷恩應聲，看着她在洗白菜蘿蔔，道：“那你把白菜蘿蔔別切了，正好放裏面燙着喫，我們做幾年葷菜，剩下的都喫火鍋。”
程懷恩琢磨着做個手打牛肉丸子，到時候把丸子放火鍋裏煮一煮，味道特別好。
一整天，父女倆個在廚房裏忙碌着，一頓豐盛的年夜飯，熱氣騰騰。
外面紛紛揚揚的下着雪，看着就像是在過年。
春聯貼上，福字和門神，還特意加上了兩個燈籠，顯得小屋溫暖。
客廳不大，卻處處都透着溫馨。
“爸，我們兩個要加油吃了。”程媛看着年夜飯的菜，饞的流口水。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年夜飯，依舊是豐盛的。
‘叩叩。’
程懷恩和程媛父女對視了一眼，程懷恩道：“難道你周叔來了？”
“不知道。”程媛搖頭，正要起身，程懷恩道：“你坐着，我去開門。”
“誰啊？”
程懷恩大聲詢問着，打開院門，看到門口的人時，他驚了。
“爸，誰呀？”
程媛回頭，那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身上還帶着雪花呢。
“君南夜？”程媛驚喜的走出來，問：“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沒空嗎？不是說回老宅過年的嗎？”
程媛一連串的話問了出來。
“行了，趕緊進屋，外頭冷。”程懷恩喜滋滋的道：“小君啊，趕緊回屋，外頭太冷了，你怎麼來了？”
“程叔，我開車過來的，車停在大路上，我走過來的。”君南夜第一次來，憑着陶安畫的地圖，又問了人，這才準確的找到程家的。
君南夜將大衣脫掉，屋子裏放着一盆燃着的炭火，飯桌上的年夜飯，還沒開始呢。
“我來的正巧呢。”君南夜看着那還沒開動的筷子。
“來的巧，正好，我們還沒開始喫。”程懷恩拿了一雙碗筷，拉着君南夜坐了下來。
大年三十的晚上，君南夜能從海市趕回來，光是這一份心，就讓程懷恩滿意的。
“程叔，看來我是有口福了。”
“程叔的手藝就是好，這年夜飯做的比飯店的還要好喫呢。”君南夜一口一個程叔，叫的格外的甜，坐在程懷恩的左邊，和程媛一塊，一左一右的坐在程懷恩兩邊，人雖然少，但氣氛可是非常的好的。
“來，喫塊紅燒肉。”程懷恩的笑容都咧嘴耳根了，夾了紅燒肉給他，又給他倒了白酒，道：“會喝酒吧？”
“能喝點。”君南夜謙虛的說着。
程懷恩直接就倒酒了。
程媛看着那滿滿的一杯子，雖然一杯子也就二兩酒，可還是忍不住替君南夜擔心。
她可瞧見君南夜醉過幾回。
君南夜悄悄朝着她使了眼色，程媛瞪了他一眼，說：“你要喝醉了，沒人照顧你。”
“大過年的，喝醉了怕什麼，又不是沒牀睡。”
程懷恩今天是高興，拉着君南夜一直在說話。
程媛看他們兩個喫的其樂融融的，不明白的還以爲他們是親父子，她纔是外人呢。
自個製作的牛肉丸子，味道就是更好，有嚼勁，一口咬下去，還帶着汁水呢。
“爸，你們別光說，不喫菜啊。”程媛把煮好的紅薯粉挑了出來說：“粉絲好了，趕緊喫，再等下去就糊了。”
給他們兩個人一人挑了一碗紅薯粉，程媛纔給自個挑着。
不喫的時候不喫，挑了粉之後，他們兩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就喫完了。
“小君吶，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對女婿沒別的要求，只要對我女兒好就行。”
喝了酒的程懷恩，話也變得更多了。
“我不圖你多有錢，也不圖你多有勢，只要對我家媛媛好就行。”
“媛媛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
程懷恩的臉上帶着酒後的潮紅，酒足飯飽之後，他拉着君南夜說心裏話。
“程叔，媛媛也是我唯一喜歡的人，以後，媛媛就是我的命。”
君南夜鄭重的話語，就像是在許下承諾。
“好，好，記住你說的話。”程懷恩拍着他的肩膀，再三叮囑着，咕噥着，靠着沙發就睡着了。
君南夜找了被子給他蓋着，到廚房幫忙洗碗去了。
“你別動了，等會一手油。”程媛正將喫完的空碗清洗着，看到君南夜擼起袖子，一副也要洗碗的樣子，她立刻制止着，別碗沒洗幾個，把她家的新碗全賣了，她可找誰哭去。
“怎麼，不相信我會洗碗？”
君南夜慢慢的將衣服撩起來，動作優雅，明明是幹家務活，卻像是一副美好的畫面。
“相信，不過，你還是……”去休息吧。
程媛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見君南夜把她站的位置佔了，說：“我洗你漂。”
君南夜動作利索的將圍裙穿上，直接就動手洗碗，洗碗的動作，利索而又幹脆，根本不像是沒做過家務活的。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君南夜解釋道：“我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
程媛一頓，道：“那你們以前過年的時候，怎麼過的？”
“過年有肉喫。”君南夜隨口說着，並沒有多說，岔開了話題，說：“今天看到我，高興嗎？”
他一邊洗碗一邊問，就像是隨口說出來的話一樣。
“嗯，是有點驚喜。”程媛看着他上揚的嘴角，又道：“你又騙我了，明明說去老宅過年的。”
“中午在老宅過的年。”君南夜回，“我沒騙你。”
“哼。”
程媛將漂洗乾淨的碗一個個的放進廚櫃裏。
“騙子，陶安，陶安。”程媛看着他，喊着陶安的名字。
“我錯了。”
君南夜果斷認錯，不然的話，每一次都要被程媛提起這事。
“以後，不許騙我了。”
“那你呢，騙我了？”君南夜挑眉。
程媛的心一虛，隨即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放我鴿子。”
程媛：“……”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共同把碗給洗了，餐桌收拾乾淨，她抹桌子，君南夜掃地，沙發上，是睡的香甜的程懷恩，忽然，她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