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懷恩笑了笑，心底的沉重比高興更多。
這一次的事件，雖然在幾天之內，就徹底的解決了，可是養母程奶奶和程建紅做的事情，讓他心底難受。
程奶奶就別說了，程懷恩知道自已不是親生的，努力償還着程家的恩情，不說有求必應，在他能力範圍內，是儘量做到最後。
哪怕最後斷絕了關係，程懷恩也沒有報復，之前程奶奶生病，他也付了醫藥費，算是盡了一份心力。
除了醫藥費，和送終之外，程懷恩自認沒有虧待程奶奶，可程奶奶是怎麼做的？
和貝松做了同樣的事情，在他被調查的時候，往他的心上捅一刀。
“程哥，串難之中見真情，只有人在低谷的時候，才能知道，身邊的人是好是壞。”顧晚握着他的手，說：“你還有我們。”
顧晚的目光透着擔憂，旁邊有五六分相似的程媛，她們母女，纔是他的家人，他將她們兩個人的手都握在他粗糙的大手上，說：“對，我還有你們，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分開。”
流光。
程媛坐在鞦韆上，看着這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她說：“這一對玉佩的主人，以前是不是戀人？”
“嗯，誰說可能是死對頭？”君南夜硬要和程媛一塊擠着，似長椅的鞦韆上，哪怕兩個人坐着，也不嫌棄擠。
晃悠悠的鞦韆，君南夜穩穩當當的攬着她纖細的腰枝。
“哼。”
程媛輕哼一聲，瞪了他一眼說：“你說的，肯定是你說的，我們以前有可能是死對頭。”
一翻起以前的事情，她就想到最開始認識時，他們說的蠢話，她道：“某些人還說，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女人，都不會娶我的。”
她偏着頭，繼續道：“還有，某人還說，要給我介紹對象來着。”
程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想要看他尷尬的樣子，她湊上前，說：“某人還說，誰娶我就倒黴。”
她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俏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別提多麼的可愛了。
“某人自打耳光。”君南夜揚起笑容，最開始的尷尬後，也想到了他們最開始的相處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真的從未想過，會娶她。
“某人是誰？”
程媛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君南夜擡手，輕輕的在她的鼻樑上颳了一下：“某人是我，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會愛上你，我肯定對你一見鍾情。”
“難道你對我不是一見鍾情？”程媛抓住他話問。
“是。”君南夜求生欲格外的旺盛，他說：“要不然，我怎麼能一眼就認出你呢。”
在遊輪，看到她的那一刻，腦子就告訴他：就是她，他一直在尋找的人，就是她。
“呵呵。”
程媛往身後一靠，鞦韆晃悠悠的搖了起來。
“那你呢，當初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一見鍾情？”君南夜傾身上前，最開始的時候，他看不到她，只能感覺到小姑娘膽子格外的大，什麼話都敢說，一點都不怕她，張牙舞爪的，就像是一隻時刻會炸毛的貓咪。
程媛絕對不會承認，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被他的盛世美顏折服了，那樣多沒面子？
“真不是？”君南夜不信，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間，隔着薄薄的一層中衣，也能感覺到她腰肢的纖細，和嬌嫩的肌膚。
“不是。”
程媛回答的很果斷，岔開話題說：“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修仙的？或者說，我們就是神仙轉世？”
君南夜也沒戳穿她的言不由衷，他順着她的話題道：“嗯，我們是來凡間歷劫的。”
“你也這麼覺得？”程媛聽到他的話，瞬間就激動了，在見識到流光的神奇之後，程媛就格外的激動，她雙腿都盤在了長椅的鞦韆上，她興沖沖的說：“那我們以前當神仙的時候也是夫妻嗎？”
“肯定是。”君南夜想也不想的說着，看她興沖沖的樣子，沒忍住戳穿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別不相信，不然的話，你怎麼解釋流光，怎麼解釋流光裏的溫泉水，能夠讓我們的傷口恢復的更快不說，還能夠讓我們的精神越來越好？”
“流光裏的蘋果吃了之後，我就不信，你沒發現身體的變化，如果不是始終凝結不出小說裏的氣，我都要以爲，我們能修仙了！”
程媛有一段時間，是恨不得天天修煉呢。
她的身手跟着李師父學的，本身就很好了，可是現在，她明顯能感覺到身子變得更加輕盈不說，就連力氣都大了很多。
說來，從重生回來這麼幾年，她連感冒都不曾有過。
哪怕是大冬天，她也就是兩件衣服，一點都不怕冷。
程媛一邊說，一邊唸叨着喫蘋果，樹上的蘋果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掉在她的手上，她捧着蘋果啃着，最開始一身黑乎乎的東西，又臭又黏膩，現在，她喫這個蘋果，除了口感好一點之外，就像是普通的蘋果一模一樣的。
“你說，我們能有這樣奇怪的變化，這世上，會不會還有和我們一樣的人？”程媛偏頭詢問。
“不知道。”
君南夜眼眸沉了沉。
“如果我們有仙法就好了。”
程媛越想越離譜，君南夜乾脆沒有和她說話了。
程媛吃了蘋果，睏意襲來，靠着他的肩膀，加上鞦韆緩慢的搖着，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媛兒？”
君南夜側目，輕聲喚着她的名字。
程媛稍稍挪動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整個人都往他的懷裏鑽。
“小懶蟲，怎麼又睡了。”
君南夜輕聲說着，話語之中的寵溺，似能將人沉溺其中。
仙法。
君南夜緩緩的闔上眼，這兩天，他每天都做着同樣的一個夢，在一個雲霧繚亂的如仙境一般的地方，他坐在一座巍峨的宮殿裏，一羣穿着黑衣的男子朝着他跪拜。
拜見魔尊。
震耳欲聾的聲音，君南夜就算是想裝作沒聽到，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