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李衝寂在李家,乃是嫡長子。</p>
而老夫人問李衝寂婚事之事,其實也是因爲皇后又給李衝寂定了一門親事了,而且那小娘子的家世也還不錯,同樣也是勳貴之女。</p>
依着身份,也算是合配的。</p>
“母親,這事能不能再緩緩啊?最近朝廷有着諸多事宜,孩兒最近也是脫不開身。”李衝寂如往常一般的尋找着藉口。</p>
不過。</p>
老夫人聽着李衝寂的話後,卻是不高興了,“這事已經容不得你一拖再拖了,我已經答應皇后了,你的婚事,就定在一個半月後,我會着人替人操辦。”</p>
老夫人發了話。</p>
李衝寂只得哀聲嘆了一口長氣,想要反抗,已是沒了能立足的藉口了。</p>
坐在一旁的李衝元,此時卻是憋笑不止。</p>
那位未來的大嫂,李衝元可是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的。</p>
如那位小娘子嫁進李家的門。</p>
那這李家,可就有得玩了。</p>
據李衝元所知。</p>
李衝寂那被皇后所定下的小娘子,那性子,跟婉兒有得一比了。</p>
如真要是過了門。</p>
上有大嫂一個,下有婉兒一個。</p>
這本家,以後估計要熱鬧了。</p>
而此時本還安安穩穩的坐在那喫着飯食的婉兒,聽到此事後,也是高興的盯着自己的大哥,連看不止。</p>
“大哥,大嫂什麼時候嫁到我家來啊?我都許久沒有見到淑姐姐了。”婉兒滑下椅子,走近李衝寂問道。</p>
可當婉兒這麼一問,李衝寂卻是起身向着老夫人行了禮,直接離開了。</p>
老夫人看着李衝寂離開的背影,也是連連搖頭。</p>
她也知道。</p>
要不是那位小娘子的離世,自己說不定早就抱上孫子了。</p>
自己兒子是一個癡情種,這事也怨不得誰去。</p>
晚上。</p>
李衝元在自己大哥的屋子裏坐了許久。</p>
也安慰了自己大哥許久。</p>
可整一晚上,李衝寂一句話都未說,只是低着頭,靜靜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p>
不過。</p>
當李衝元離開之時。</p>
卻是瞧見了地上的淚水。</p>
爲此。</p>
李衝元也只能無奈的輕輕長嘆了一口長氣。</p>
自己大哥這個癡情種。</p>
或許在成了親,有了小娃後,說不定就會轉變了。</p>
當下可真有些難啊。</p>
第二日。</p>
李衝寂依然如常一般,起了個大早,上朝去了。</p>
而李衝元也是起了一個大早,坐上了馬車。</p>
而婉兒這丫頭,貌似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那般模樣,早早的起了牀,爬上等候在府外的馬車之內。</p>
“我說你這丫頭,我這是去辦事,你這一大早起來去幹嘛?阿孃要是知道了,非得打爛你的屁股不可。”李衝元見婉兒比自己還早起來,更是早早的就鑽進了馬車之內的被褥裏,恨不得直接把這丫頭給扒下馬車去不可。</p>
婉兒卻是向着李衝元吐了吐舌頭,“我要去胡家莊看看,我還要看看管家他們是怎麼殺人的。”</p>
好嘛。</p>
這一大清早起來,這丫頭卻是給他李衝元來了這麼一句。</p>
好在這本家府邸口的街道上沒有行人。</p>
要是被外人聽去了,還以爲本家這是什麼樣的人家呢。</p>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糊話。”李衝元順勢給了這丫頭一巴掌。</p>
這話可真不能亂說。</p>
真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李家會受到什麼樣的攻訐呢。</p>
其實。</p>
李衝元真想到了。</p>
老夫人昨日能說出這般話來,就不怕這朝堂之上,會有什麼人對他李家進行攻訐。</p>
老夫人更是不怕有人蔘她一道的。</p>
車伕見李衝元兄妹已是入了馬車,隨即一揮鞭子,驅動着馬匹,往着街道的一頭坊門行去。</p>
而其後。</p>
本家十幾名護院,牽着馬匹,跟隨在後。</p>
李衝元沒有見着,也不知道管家爲何不在。</p>
直到馬車出了長安城之後,李衝元這才知道管家剛纔爲何不在了。</p>
此時。</p>
長安城外的遠處。</p>
一溜的馬匹。</p>
馬匹之上,坐着一溜的漢子。</p>
李衝元大致的看了看。</p>
這馬匹絕不下於三百匹。</p>
李衝元心中猜測着,這些漢子不會就是老夫人的家底吧。</p>
可當李衝元見到這溜的漢子身上掛着的刀劍之後,心中又有了一定的想法了。</p>
爲何?</p>
因爲這些漢子的刀劍,均乃是朝廷管制的配刀。</p>
而當李衝元再仔細瞧過這些馬匹之後,更是確定這些人肯定是軍中之人。</p>
這是戰馬。</p>
而且還是軍中的戰馬。</p>
這讓李衝元懷疑,這事是不是自己阿孃已是向聖上稟報過了,還是如何。</p>
總之。</p>
依着李衝元所知。</p>
想要動用將士,那一定是要得到朝廷的公文才行的。</p>
而這些漢子們,騎的雖說是戰馬,可着裝,卻不是鎧甲,一看就知道是準備以普通人的裝扮,前往胡家莊了。</p>
其意如何,就不用想了。</p>
“出發!”正當李衝元還在想着這事的前前後後時,管家卻是大聲的向着這一溜的漢子大喊了一聲。</p>
把李衝元從想像之中,拉回了現實。</p>
隨着管家的那一聲大喊之後,三百匹戰馬,掉轉馬頭,往着鄠縣方向奔去。</p>
“管家,管家,這些人是什麼人啊?”從被褥裏鑽出來的婉兒,瞧見這麼多人準備要去胡家莊後,向着往着馬車這邊走來的管家打問道。</p>
而李衝元也是好奇不已,“管家,這些人是?”</p>
管家騎着馬匹,來到馬車邊後,只是笑了笑,卻是並未說什麼話,向着那車伕揮了揮手。</p>
隨之。</p>
馬車開動,往着前面的那隊人馬行去。</p>
管家如此的神情,又如此的神祕。</p>
這更是激起了馬車內的這對兄妹的好奇之心了。</p>
“管家,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啊,這些人是什麼人啊?他們是去胡家莊殺人嗎?他們一會兒會殺多少人啊?管家,你會殺人嗎?”婉兒猶如那個好事者,根本不顧這裏乃是官道,直問起管家殺人的話來。</p>
好在這官道之上無人,要不然,這話一出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報官了。</p>
管家依然不言不語。</p>
只是回頭看了看趴在車窗上的婉兒笑了笑。</p>
這讓李衝元本還想問話的嘴,立馬閉了起來了。</p>
管家不說。</p>
那麼自己兄妹二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的。</p>
李衝元可是知道這位管家的嘴,緊的很。</p>
李衝元不問話。</p>
不代表着婉兒這好事者不問。</p>
這一路之上。</p>
婉兒的嘴就沒有停過。</p>
哪怕管家一句不回,她也是一路問個不停,甚至還自言自語了起來。</p>
這讓李衝元更是覺得這丫頭快沒了女孩子的樣子了,張口閉口就是殺人。</p>
有些受不住的李衝元,直接把婉兒拖回到馬車內,把這丫頭按在被褥之下,“你能不能把嘴給我閉上,都什麼時候了,還一路的叨叨個不停,我們是去胡家莊,不是去李莊,懂嗎?你要是再問,我就把你送回長安去。”</p>
婉兒被自己四哥按在被褥之下,很是生氣,“哼,我纔不要回長安呢,我要去胡家莊,我要看他們是怎麼殺人的。”</p>
好嘛。</p>
李衝元本還想教訓一下這丫頭。</p>
可發現自己這一通的教訓也好,威脅也罷,均是沒了作用了。</p>
胡家莊如何。</p>
李衝元可是切身體會過的。</p>
兇險二字,足以形容昨日李衝元的體會了。</p>
可婉兒這丫頭,根本沒有危險兩字的意識,這也讓李衝元他這個四哥,着實沒了脾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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