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迷。
李佑只得再一次欠下身來,“婉兒,你看佑堂兄也沒有多少的俸祿,要不我送你幾個下人可好?”
“那可不行,我要人也沒什麼用,你看,向八他們就經常跟着我沒事做。多幾個下人,我還要養他們,更要給工錢,我可不要。”婉兒一聽李佑如此小氣,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如果瞭解婉兒特性的人,就知道這丫頭要是狠吸鼻子,那必然是在心中打着什麼壞主意了。
就如此時的李衝元。
他就知道,婉兒一狠吸鼻子,就知道這丫頭要出手了。
李衝元也不點破。
自家小妹那可是給自己撐腰呢,更是給自己打援呢。
此刻要是不把李佑敲狠了,指不定這傢伙會如何激自己。
就李衝元的性子,說不定李佑說上幾句風涼話,就給激了起來,真要是動手了,那他李衝元有理也變成了沒理了。
此時的李佑,見自己送下人的主意沒有得到婉兒的首肯,心中頓時滴血如柱般,“堂兄我也窮,除了府裏的下人,也就府裏的東西值點錢了,要是婉兒你看上哪件,就到我府裏去搬吧。”
“佑堂兄,我知道你窮,可你也沒有我窮。況且,他們可不窮,而且,他們可是說了太子和聖上的壞話哦,所以,你們最好小心了,要是哪天我說漏嘴了,可就不要怪我了。”婉兒的奸,在此刻表現在淋漓盡致。
這讓聞聲趕來的衆護衛們,也算是對婉兒進行了一番新的認識了。
當婉兒的話一落。
李佑的那些豬朋狗友們,頓時就不好了,“李縣主,我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還請李縣主放過我一馬。”
“李縣主,我……”
片刻之間。
一開始還指着李衝元叫囂的衆人,紛紛開始向着婉兒求起了情來。
可婉兒卻是不喫這一套,“每人兩百貫錢,送到李莊來,要不然,今日的事情,我可真要向我堂叔堂嫂說了。”
婉兒也不再與李佑這般人多話了,直接放下條件下來。
而得了話的李佑他們,頓時心安不少。
“婉兒說的是,是堂兄我的錯,我這就回去給你送二百貫錢來。”李佑哪裏還敢再待,再待下去,自己出的血,可就不是二百貫錢了,指不定要五百貫了。
雖說二百貫錢對於李佑而言不多。
可這也是他近一年的俸祿啊。
真要是再待下去,這二百貫就變得更多了。
爲了自己不再禁足,李佑只得應下,隨之打馬離去。
而他的那些豬朋狗友們,更是緊隨其後了。
李佑一行人第一次到李莊,吃了婉兒一記。
而這第二次到李莊,這一記喫的,那真叫一個冤字了得。
路上。
李佑拿着馬鞭,狠抽着他的那幾個豬隊友,“讓你們亂說話,我告訴你們,本王那二百貫錢,你們最好給我送到李莊來,把這丫頭的嘴巴給我堵上了。要是本王被罰被禁足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是是是,燕王殿下,這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說錯話了,還請燕王殿下莫要記恨,我等向燕王殿下賠罪了。”衆人被打又被罵,最終還要賠禮賠錢。
衆人心中也開始衡量起自己跟着這位燕王殿下,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這還只是今日一次。
要是多上幾次,他們的家底可就真要被掏空了。
反觀此時的李莊。
李衝元兄妹見李佑一行人再一次的打馬離去後,這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
當然。
笑的最開心的,莫過於婉兒了。
回到小院的婉兒,笑過之後,直接跳了起來,蹦上李衝元的後背,“四哥,四哥,剛纔我是不是很聰明,幫你打跑了李佑,你是不是欠我一個情份。”
“欠什麼情份,我是你的誰?我可是你四哥,兄妹之間,哪裏來的欠字之說,你要是覺得四哥我欠了你的情份,那好,我這裏可就容不下你這個李縣主了。”李衝元見這丫頭說這樣的話,頓時就把這丫頭從背上弄了下來訓道。
婉兒被李衝元從背上弄了下來後,還高興的揮舞着小手臂,“我纔不走呢,長安可沒有這裏自由。對了四哥,剛纔我賺了多少錢?是一千四百貫還是一千六百貫?”
“一千六。”李衝元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丫頭,真是一隻變色龍。
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
就連他李衝元,都開始有些捉摸不透這丫頭的性子了,實在難以把控。
這也讓李衝元心裏多了一絲的憂心。
憂,來源於兩方面。
一是李佑。
就依李衝元對李佑的瞭解,他李佑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下次必然會找回來的,而且還是會在他李衝元的身上找回來的。
二就是婉兒了。
婉兒這丫頭的變化,真是太大太大了。
曾經的婉兒,最多也就是胡鬧一下,根本沒有像現在這般變化無常。
李衝元真怕這丫頭以後變成了一個奸猾之輩。
李家。
從李瑰開始算。
就沒有一個是奸猾之人。
哪怕就是老夫人如此聰慧的一個人,也沒有奸猾之相。
可今日,以及婉兒這小半年來的行爲模式,這奸猾已是有了雛行了。
是好還是壞,李衝元心裏也沒個數。
而此時的婉兒。
卻是拿着屬於她自己的小本子,在寫着某某誰欠着他二百貫錢之類的,嘴裏還唸唸有詞。
到了最後。
甚至還唸叨着四哥欠我一個情份來。
“你這死丫頭,你要是敢記四哥我欠你一個情份,那你今天就給我回長安去,看來我這李莊是住不下你這麼一個縣主了。”李衝元聽着這丫頭唸唸有詞的,還準備記錄自己欠她一個情份,頓時竄了過去,給了她一巴掌。
婉兒吃了一記,臉上依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那我欠四哥你的錢給我抹了,要不然,我就記,而且我還要跟母親說。”
“行了,行了,給你抹行了吧,我真是服了你了,這麼大點屁事,都上升到要跟阿孃說了,看來,等以後,我非得把你趕回長安去不可。”李衝元心中其實也知道,這丫頭就是逮着機會,想要讓自己抹了她的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