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十來斤的大白鵝,就這麼的冤死在了金內侍之手。
不久後。
小瘋子喂完小野豬仔回到水窪地邊上。
依着往常一般。
一到水窪地邊上的小瘋子,像個正常人一樣,拿着手中的一根小竹條,指着屬於他的大白鵝數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小瘋子會數數。
可要是誰站在小瘋子身邊聽着他嘴裏唸唸有詞的話。
指不定還會大睜雙眼,看着這小傢伙了。
“大水,大桌,小桌子,二妞,二娃,……”
好一通的點名點下來。
小瘋子還以爲自己數錯了。
是的。
小瘋子就是這麼數鵝的。
別人那是數數。
可到了他小瘋子的嘴中,卻是給自己的大白鵝起了名字,而且還是村中小娃們的名字。
揉了揉眼睛的小瘋子。
繼續清點着水窪地裏的大白鵝來。
“二丫,二丫你去哪了?”點了好幾遍,就是不見他嘴裏說的二丫。
隨即。
小瘋子開始着急的到處尋找着二丫來。
澇水邊上的幫工們,瞧着小瘋子如一個瘋子一般的到處竄,還以爲小瘋子這是犯了病,“小瘋子,你跑來跑去幹嘛,可不能來這澇水邊上,要是摔下去了,可就沒命了。”
不過。
小瘋子根本不回話,依然如我一般的,到處亂竄,尋找着他嘴裏的二丫來。
“誰叫二丫啊?小瘋子這是叫誰啊?”一幫工好奇的問道。
“二丫是我舅舅家的閨女,小瘋子找二丫幹嘛?”
“二丫不會是欺負了小瘋子吧?”
“……”
澇水邊上,陣陣竊竊私語聲。
而此時。
小院中,李衝元看着金內侍提着一隻腦袋爛了的大白鵝回來,又見婉兒緊隨其後,哪裏會猜不到二人這是幹嘛去了。
正準備訓一頓婉兒之時,李衝元這纔想起李淵還坐在跟前,“唉!!!”
長嘆了一聲的李衝元,心中也是倍感無奈了。
訓是不好訓了。
打嘛。
要是放在平日裏,李衝元非得再揍一揍這丫頭不可。
可李衝元一想到揍這丫頭之時,婉兒卻是從金內侍手中接過那隻死得不能再死的大白鵝,來到李淵的跟前,一展她那笑臉,“叔公,你看,我給你弄來了一隻大白鵝,今天中午我們就喫大白鵝,叔公肯定沒有喫過四哥做的大白鵝,可香了。”
李淵對於大白鵝也好,還是其他也罷。
根本不在意。
即便他已是猜出,婉兒手中的大白鵝,是早上見到的那個患有癡癲的小傢伙的,他李淵也不在意。
一隻大白鵝罷了。
放在宮中,他李淵想喫啥會沒有的。
“好,婉兒有此孝心,叔公甚是高興啊。”李淵雖未嘗過李衝元所做的大白鵝是什麼味道。
但從昨日的兩頓飯喫來,也算是領教了李衝元的廚藝了。
以前。
在李淵沒來李莊之時,李衝元他們可沒有喫早飯的習慣。
可李淵的到來。
這餐食規律必然是要有所改變的。
李淵有着喫早飯的習慣,而李衝元爲了照顧他,只得讓喬慧煮了一些粥,配着一些醬菜,算是當早飯了。
李衝元瞧着日頭也差不多是到了該做午飯時,狠狠的瞪了瞪婉兒後,接過大白鵝,開始忙活去了。
婉兒很無以爲意的笑了笑,看了看金內侍。
而金內侍也是隨之尷尬的回了一笑。
此刻。
小瘋子滿水窪找遍了,就是沒找到他的二丫。
頓時,他瞧向李莊方向。
片刻之間。
小瘋子撒起腳丫子,就往着李莊奔去。
一邊奔,這淚水也一邊往下流,嘴裏還不停的呼喊着二丫。
這讓李莊一些老人見小瘋子如此急忙的狀態,還以爲二丫出了事,也是着急忙慌的去了排屋那邊通知消息去了。
“大根,快,你家二丫出事了。”一老人來到排屋處,向着正在忙着的二丫父親大喊了一聲。
那二丫的父親名叫王大根。
王大根不識字,也沒啥大能耐,畢竟屬於這李莊的佃戶,能幹的活,除了出點苦力,就別無其他的了。
這不。
正在忙着排屋活計的王大根,聽見那老人說自家女兒二丫出事後,心中甚是着急,“叔,我家二丫怎麼了?”
“我聽見小瘋子從澇水那邊跑回村裏,一邊跑一邊哭,嘴裏還喊着二丫,怕是二丫出了事了,你還不趕緊去找小瘋子問問去。”那老人說不明道不清的,只得如實的向着王大根急道。
王大根聞話後。
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往着那老人所指方向跑去。
同時。
二丫的母親也是丟下活計,哭天搶地一般的往着自己丈夫離去的方向追去。
二丫的母親如此。
其他的村民們,關係甚近的也是憂心忡忡。
紛紛放下活計,追了過去。
而此時。
小瘋子卻是滿李莊到處尋找着他的二丫來。
嘴裏依然不停的喊着二丫。
而小瘋子的一路喊着二丫,使得李莊之中,更多的老人聽見了。
“小瘋子,二丫咋啦?”
“小瘋子,你到是說話啊。”
“小瘋子,……。”
老人的話,根本起不了作用的。
要是放在平時,小瘋子或許還會迴應一句。
可當下的小瘋子,心傷的很,哪裏會有所迴應。
滿李莊尋遍了的小瘋子,最終還是沒有尋到他的二丫來,哭哭啼啼的往着小院走去。
而此時。
王大根一衆人,也是滿李莊尋了一遍,這才終於是見到了哭哭啼啼,且嘴裏還是一個勁的喊着二丫的小瘋子。
王大根一個急縱就到了小瘋子的跟前,雙手一抓小瘋子的肩膀搖晃,急切的問道:“小瘋子,二丫怎麼了?二丫是不是出事了?在哪裏出事了?”
“二丫,我的二丫。”小瘋子嘴裏除了二丫,就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