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有了今日朝議之事。
自打王禮得了鐵犁之後,如李淵所示這般一樣,抗着鐵犁上了馬車,回了長安去了。
至於他在馬車內有沒有放下那鐵犁,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時,婉兒卻是很不高興,“叔公,四哥做出來的東西,爲什麼那位王總管拿走了啊,我都還沒有看過鐵犁有多好呢。”
“小丫頭,走,去讀你的書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說話。”李衝元見狀後,趕忙拉着這丫頭回了屋去。
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摻和。
哪怕婉兒也不行。
婉兒沒有眼力見嗎?
當然不是。
她只不過是爲自己的四哥鳴不平罷了。
好好端端的鐵犁,乃是自己四哥製作出來的。
而且。
她昨日可是聽說了。
自己四哥做出來的這張鐵犁,那可是可以改變當今天下所有百姓農人的耕作方式的。
用值錢二字來形容,在她的腦中,那是最爲正確的了。
這也使得這丫頭見錢眼開了。
可李衝元卻是知道。
李淵不高興了,而且還是對自己那位兒子非常的不高興了。
佈告如何,從王禮的到來,估計是個誰都能猜得到了。
一連兩日。
李淵都不怎麼說話。
哪怕就是婉兒時不時的逗一逗李淵,李淵也都只是淡淡一笑了之。
而第三日。
李衝元爲了緩解一下李淵的鬱悶心情,特意帶着這小老頭來到了牛首山,準備給自己種下的果樹剪枝嫁接。
“叔公,果樹剪枝,得剪頂不剪邊。”李衝元一邊剪着長出來不少的果樹枝葉,一邊說着話。
而李淵一到這牛首山後,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或者是因爲想開了,也或者是因爲李衝元所言的剪枝之事,引起了他的興趣了。
李淵此時手裏拿着一把剪刀,對着一棵小果樹苗,卻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元兒,你剛纔說剪頂不剪邊是何意?這果樹苗長得越是茂盛不是更好嗎?”
“叔公,果樹苗越是茂盛當然好,但我們種的果樹,乃是爲了矮化他,同樣,也是爲了減少肥力的損耗,再者,更是爲了讓果樹苗合理生長。”
李衝元不算是苗木專業的專家。
但對這些簡單的知識,還是知道的。
要不是因爲條件不允許,說不定李衝元都想着要試驗一下矮化果苗的。
正當李衝元與着李淵他們在牛首山剪枝之時,長安城卻是涌出一大通的馬車出來,往着鄠縣方向而去。
從那些馬車的制式也好,還是人員也罷,均可以看出,其乃是宮中的馬車和人員了。
馬車的車架上,馱着一些箱子,以及一些布匹等物。
總之。
一看就知道都乃是好東西。
一個時辰後。
這一行人抵達李莊。
“敢問內侍有何吩咐?”喬慧不明所以,以一個婦人的姿態迎接着這一羣宮中的上官。
不過。
以一個內侍爲首之人,卻是不敢小看眼前的這個婦人。
畢竟。
他可是知道,這李莊之內,還有着一位大神在呢。
如自己真要是說錯話了,或者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之人,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聖上有旨,還請李縣子前來接旨。”
而此時的喬慧,這才知曉,這一大羣人過來是宣旨的,“回內侍,小郎君帶着太上皇去牛首山了,我這就差人去把太上皇和小郎君請回來。”
事不敢耽擱,喬慧一路小跑,往着牛首山奔去。
什麼差人不差人,自家小郎君要接旨,如此大的事情,還不如她自己親自去通知來得穩當。
當喬慧一路疾跑到牛首山,這氣還沒喘勻,“小,小郎君,聖旨到了,還,還請小郎君,去,去接旨。”
正在教着李淵剪枝的李衝元,見喬慧氣喘如牛似的說事,心中到也瞭然。
自己叔公的佈告之事都過去兩天了。
依着道理,今天也確實該有消息了。
“叔公,你看你也累了,要不先回去喝杯茶歇歇?”李衝元向着李淵請示道。
李淵看了看李莊方向,隨即點了點頭,“也好,正好叔公也想看看,那逆子有什麼賞賜。”
一路慢行。
兩刻鐘後,正待那些宮人們等得有些着急了,這才見到李衝元扶着李淵回來了。
“見過太上皇,見過李縣伯。”
李淵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隨即入了院內。
而得了消息的喬蘇,更是大張旗鼓似的開始準備香案。
要不是李淵阻止,說不定還都要請李衝元趕緊去沐浴更衣了。
好半天后。
待一切準備就緒,李衝元與婉兒躬身站定。
那內侍拿着一帛聖旨,臉露喜色,大聲念道:“今聞李氏子李衝元,獻神物曲轅犁,其犁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特製授李衝元西鄉縣伯爵,賞金餅子五百,絹五百,金十萬......,制授李衝元朝議郎......”
時過一刻來鍾後。
這旨也宣了。
禮也過了。
宣旨的人也都走了。
婉兒瞧着擺滿整個小院的東西,這裏翻翻,那裏動動的,“四哥,有金餅子,有金餅子。”
聽其聲,就知道婉兒又見錢眼開了。
而此時的李衝元,卻是無心關注婉兒。
對於今日這份賞賜,李衝元開始有些看不懂了。
如實。
制授他一個西鄉縣伯,他能理解。
可這朝議郎卻是讓李衝元着實有些不懂。
就好比他李家。
除了他李衝元的大哥李衝寂乃是文官之外,其二哥李衝玄,三哥李衝元虛,皆是武官。
畢竟。
自己那位大哥,襲的乃是自己父親的爵。
自己父親是文官,那李衝寂必然也屬於文官。
可往下的李衝玄李沖虛二人,可就都是武官了。
而今日這份賞賜,給了李衝元一個文散官的朝議郎來。
不遠處的李淵,見李衝元眉頭緊皺,卻是走了過來,輕輕一拍肩膀,“這你還看不懂嗎?你那位堂叔啊,這是要你走文官一途,至於武將,你還是算了吧。”
“四哥,文官挺好的,反正你很能說。”此時的婉兒,懷裏抱着一堆金餅子,也是附和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