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
平日裏尊敬有佳的太上皇,到了這李莊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依着往常在太安宮中之時。
他李崇真可是知道。
這位太上皇,雖說每日裏嬉娛不止,可從也沒有聽說過對誰會這麼說話的,更是不會教育誰的。
可如今。
李崇真聽到李淵教訓起婉兒來,就跟眼前的李衝元,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這才使得李崇真驚呀不已。
不過。
驚呀之後的他,趕緊回過神來,看向李衝元,“堂兄,婉兒不會受傷吧?從這裏走到山下,可有些距離的。”
“沒事,這又沒多遠,她以前天天帶着村裏的小娃們進山採蘑菇,可沒少走路。”李衝元根本不以爲意。
二人商量對策,到此時已是不太可能再繼續了。
隨即。
李衝元拿起婉兒扔掉的剪刀,遞給李崇真笑道:“來,幫我剪果樹枝,這些可是我今年種下的果樹苗,金貴着呢。”
“別啊,堂兄,這事我可幹不來。”李崇真哪裏幹過這樣的活計,連連擺手拒絕。
可是。
此時的李淵,卻是回頭瞪了瞪李崇真。
嚇得他趕緊接過李衝元遞向他的剪刀。
剪與不剪,他都得剪。
沒見太上皇李淵都在幫忙嗎?他來李莊,又哪裏逃得過去。
李衝元帶着這貨,一邊教着,一邊說着話。
到也不失爲一種樂趣。
這剛種下去沒幾個月的果樹苗,本來就沒有長太大,正好也是修枝的時候。
畢竟。
果樹苗的根系還沒有完全長成,從土壤裏吸收的水份也好,還是營養也罷,均是無法支撐起整棵苗木的。
這才需要視情況,對樹苗進行修枝剪枝了。
說來。
爲的就是增加成活率。
當然。
李衝元的這種做法,除了增加果樹苗的成活率之外,同樣也是在矮化果樹苗,使得其生長,向着他預定的方式進行。
中午。
回到小院的幾人,喬慧早已是把午飯做好了。
說來。
這午飯除了他李衝元之外,就只有喬慧的手藝還行了。
小紅這個婢女。
在李衝元的眼裏,那隻能是一個喫貨。
除了喫,基本啥都沒用。
連最基本的本職工作,也就是當婉兒的婢女,都時常失職。
不過。
李衝元到也沒有怪她,畢竟,這小紅的年歲比起李衝元來,都還要小上兩歲,就她這個年紀,本就屬於好奇與好玩又好喫的年紀。
再加上。
她還是老夫人的遠親,李衝元就算是如何,還真不好對這小姑娘動手。
坐下後的李淵,見自己桌前沒有酒,頓時看向婉兒,“我的酒呢?爲何不給我倒上?”
“哼,我纔不給你倒酒呢。”依然還在生氣的婉兒,今天直接拒絕給李淵倒酒,而且從她那傲氣的臉上,都還能看出氣憤出來。
可見。
這丫頭這是不喜歡李淵這個叔公了,更或者說是在生李淵不幫她說話的氣了。
李淵在李莊,雖說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李衝元也沒有把他當作什麼以前的皇帝,到是真像一個長輩一樣的對待。
而婉兒呢,更是沒大沒小的。
時不時還要跟李淵鬥鬥嘴什麼的。
而這一切,均是看在李衝元的眼中。
李衝元也不管,也不會去管。
有道是。
老人嘛,不就是小孩嘛。
兩個小孩鬥嘴,他李衝元又怎麼好去管呢,況且,李淵多與婉兒鬥鬥嘴,說不定還能更健康呢。
坐在一旁的李崇真,正襟危坐,顯得很是侷促。
反到是張文禮這個太醫,到是隨意的很。
午飯。
喫的那叫一個沉悶。
婉兒生氣。
李崇真拘謹侷促。
而李淵也不說話,張文禮更是不好多言。
至於李衝元嘛,從頭到尾,除了給李淵夾夾菜之外,一概不說話。
飯後。
李崇真說要回長安,把李衝元叫到院外不遠處,“堂兄,你這李莊,我最好還是不要來了,太上皇在,我真怕哪天太上皇心一怒,把我的腿打斷了。”
“哈哈,你啊,叔公很是一個隨意之人,你也莫要太過緊張了。對了,叔公在李莊的事情,你可得爛在肚子裏,誰都不能說,哪怕就是你父親也不能說,記住了沒?”李衝元交待道。
李崇真看了看小院方向,重重的點了點頭,“記住了。對了,上午商量的事情,我何時去做?”
“你看着辦吧,只要一尋到機會,你就帶人去找他的碴去,南效馬場那邊,我自己搞定。”李衝元思慮了一下道。
李崇真點了點頭後,隨即帶着他的那些隨從護衛離開了李莊。
下午時分。
三德子他們回來了。
而各籮筐裏,也確實有着不少的馬肥。
當三德子一回到李莊後,就直奔小院過來,“小郎君,小郎君,那位餘牧監一開始還不准我們去運馬肥,當我拿出了你交給我的約契後,他這才放行,不過,他卻是派了人監視我們。”
“我知道了,你們明天繼續進行,其他的事情不要管。”李衝元得聞三德子的話後,對這餘氏兄弟二人,更是痛深惡絕了起來。
三德子得了話後,也沒再多話,繼續忙去了。
此時。
李莊之外的西頭遠處。
一個若大的肥坑外,不少的村民幫工們,往着裏頭傾倒頭剛剛運回來的馬肥。
肥坑很大。
不過裏頭的馬肥卻是不到一半。
“老王頭,這馬肥真能給莊稼增產?要是能增產的話,能不能勻點給我們啊?”一幫工向着忙活着的老王頭問道。
老王頭笑了笑,指了指李莊,“這事你可別問我,要問,你得去問李縣伯,不過,我看是沒戲的。你們也不想想,就你們的那些東家,真要是弄到了馬肥,指不定如何盤剝你們呢。”
“你就別想了,這馬肥乃是李縣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才從南郊馬場弄過來的,難道上午去南郊馬場的時候,你沒有聽見那個官員說的話嗎?連李縣伯都不給面子,更何況我們,或者我們的東家。”一幫工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