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元也是拼了。
從前一日收集西瓜子開始,而今日這烈陽底下,李衝元又是蹲在地上,翻撿着笸籮中的西瓜子。
而今天,那是更甚了。
西瓜一多,李衝元真是啥喫法都弄。
就好比此時的婉兒,正捧着一竹筒的西瓜汁,嘴裏叼着一根小竹枝做成的吸管,正賣力的在那兒吸溜着呢。
就連李淵也如婉兒一般,吸溜起了西瓜汁來。
“元兒,你也莫要這麼急切,這麼大的太陽,你也不怕曬化了,趕緊過來歇一歇吧。”李淵瞧着滿頭大汗的李衝元,蹲在那裏挑撿着西瓜子,出聲勸慰了一聲。
不過。
李衝元到是無以爲意,“叔公,沒事,曬一會太陽,還曬不死人的。這些可是寶貝啊,別人弄,我可不放心。”
如實。
李衝元此時可是對西瓜上了心了。
這西域運送過來的西瓜,其量也好,還是質也罷。
基本無法與前世相比。
就算是宮中有不少的西域送過來的西瓜,李衝元也能想到其數量絕不可能太多。
如果自己培育出好的西瓜種來,那自己至少可以賺上一筆,然後大肆在鄠縣或者其他地方推廣。
先不說長安百姓能食用到西瓜。
至少也是可以惠及百姓不是。
如此重要之事,李衝元又怎麼會放心把這些重中之重的西瓜子交給喬慧她們去處理呢。
再者。
李衝元也知道時間不等人。
如果再晚上一兩個月時間,估計這西瓜可就真種不出來了。
與此同時。
李衝元還讓喬蘇去長安買上一些甜瓜籽回來,好與着這西瓜一起種植。
甜瓜。
雖原產於非洲一帶。
但此時的唐國,早就有甜瓜了。
據史證。
甜瓜在秦漢時期就已經有了,而且還是薄皮甜瓜。
可見,這玩意本來就也產於華夏,更或者是某種鳥類帶到華夏來的。
至於是與不是。
李衝元卻是不可能去考證了,他要的乃是種植出甜度高,且水份足的西瓜和甜瓜來。
......
昨日回到本家的林採淑,今日依然念念不忘李莊。
當然。
她念念不忘李莊的原因,無非就好玩,好喫,且自由自在。
此刻的她,正陪着老夫人坐在本家一亭臺當中,做着針線活呢。
“哎呀。”一聲驚呼聲,專心致志的老夫人立馬擡起頭來,看向林採淑。
“採淑,做針線活切記莫要着急,得一針一線慢慢來。你這急性子何時能穩一穩,如此下去,不要說一件衣裳你做不出來,估計就是一件坎肩你都縫不出來的。”老夫人知道林採淑性子不穩,大大咧咧的。
林採淑委屈的看了看手中的衣裳針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甚是沒了精神。
而且。
手指頭上已是被扎出了好幾個血洞來,這更是讓她沒了心思做針線活了。
有道是。
十指連心。
疼痛是難免的。
再加上昨日瘋了一天,這心就開始有些收不回來了。
在家從父。
出嫁從夫。
可除了從夫之外,還得從了老夫人的意。
即便她再不想做,再想出去玩,也得老實坐着,好生學着這針頭線腦的活計,至少也得讓老夫人瞧在眼中不是。
林採淑長呼了一口氣後,給自己打足了氣道:“母親,我記住了,我一定學好針線活。”
老夫人聞話後笑了笑,隨之繼續做着她的活計去了。
可沒幾下。
林採淑的手指之上,又是多了一道傷口。
這讓李採淑直接一扔手中的衣裳與針線,坐在那兒發起了呆來。
腦中回想着昨日那好玩的事情,好喫的食物,以及好多新奇的東西來。
而對面坐着的老夫人,卻是不急於催促,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林採淑,以及她那一直不顯的肚子。
......
幾天後。
收集完所有西瓜子和甜瓜籽的李衝元。
此時正拿着幾個小竹筒,往着竹筒裏面灑着一些不明的東西。
“四哥,你往西瓜子裏面灑的是什麼東西啊?”一邊的婉兒,手裏拿着一本書籍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李衝元神祕一笑,“你猜。”
婉兒聞了聞,搖了搖頭,“我猜不到,四哥你就告訴我唄。”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又不懂。”李衝元不管這小丫頭,自顧自己的活。
西瓜子曬好之後,自然是要催芽了。
催芽的方式,說來也簡單的很。
先是消毒。
然後就是加一些水浸泡,好使得種子攝入足夠多的水份,這樣才能催發出芽來。
李衝元爲了給種子消毒,那可是用了高度白酒。
至於有沒有用,李衝元心中也在擔心着,會不會把這些種子直接給燒死了。
先試驗。
有了結果才能知道行與不行。
至於灑的東西。
李衝元也算是試驗了。
說來其實就是李衝元收集的雞糞曬乾後,研磨出來的粉末。
鳥類的糞便當中含鉀,雞的同樣如此。
而且雞糞當中,除了含鉀,還含磷、氮等元素,更是含有不少的有機物。
李衝元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試驗出新的培育方式出來。
甚至。
李衝元都已經向全村下達了,關於各家家中的雞糞,以及豬牛糞收集的通告。
村中各村民們,那可是積極響應李衝元的號召。
這些可是好東西啊。
在沒有化肥的情況之下,只能選擇這樣的途徑,來解決農作物缺少化肥的情況了。
而此時,牛首山外緣西側一帶。
喬蘇正帶着不少的幫工們,正在賣力的開荒中。
“喬管事,李縣伯花這麼多錢,買下這塊荒地是不是又要種懷山了啊?我聽說李莊的懷山很美味,也不知道美味到什麼程度。”一幫工好奇的打探道。
喬蘇手裏拄着柺杖,拄了拄地,“懷山到是不種了,這眼下就算是開荒出來種懷山,時節也不對。我家小郎君說要種西瓜,說是要培育出新的西瓜品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