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三刻來鍾後,抵達修真坊縣伯府門口。
狗剩這個門房,一見老夫人的馬車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又是搬腳榻,又是迴應着老夫人的問話。
正當老夫人下了馬車之際。
從遠處晨跑回來的李衝元,見到馬車後,趕緊奔了過去。
不多時。
李衝元與老夫人共乘一車,駛出了長安城。
“阿孃,婉兒呢,怎麼不見她?”馬車內,李衝元好奇的問道。
依着李衝元的認知,婉兒這丫頭必然是要回李莊的。
可當下卻是未見這丫頭,心中到是好奇。
老夫人搖了搖頭,“那丫頭睡懶覺呢,叫了兩回,就是不醒,索性就讓她繼續睡吧。”
李衝元聽後,到是好奇。
晚上又沒什麼娛樂活動,依着正常的作息時間。
這丫頭怎麼着也該會在亥時中左右就會睡去的,這早上起不來,雖說也有,但卻是少之又少。
不再去想婉兒之事,李衝元到是一路跟着老夫人相聊着,有說有笑的,到也不失爲母子敬愛有加的場面。
半個時辰後。
此時的本家。
婉兒突然驚醒,趕緊從牀榻上爬了起來,急匆匆的奔出房間,“小紅,母親呢?”
“小娘子,老夫人早在近一個時辰前就離開了。”小紅回道。
婉兒一聽,心中焦急。
待她收拾之時,嘴裏卻是念叨不已,“都怪大嫂,昨天非得拉着我跟她說話,害得我睡了懶覺,誤了早起的時間。母親也不喊我,更是不等我,哼!”
而一旁幫着她整理衣裳的小紅,聞話後卻是勸道:“小娘子,早上老夫人喊了你好幾遍了,可小娘子你一直不醒,老夫人吩咐下來說,讓你好好睡上一覺,所以我也不好直接把你叫醒。”
“你也是,昨天我都跟你說好了,一定要叫醒我的。”婉兒開始怨起了小紅來了。
小紅有些受傷。
片刻之後。
一架普通的馬車,從本家離開後,就開始加速的往着長安西城門口趕去。
本家府上。
林採淑望着離去的馬車,心中有些難過。
是的。
就是難過。
林採淑難過的乃是老夫人也好,還是管家也罷,更或者婉兒。
均是把她當外人一般。
重大的事情,都不讓她參與,感覺像是受到了一些排斥。
而此時老夫人的馬車上,李衝元正與着老夫人說着林採淑的事情,“阿孃,我們揹着大嫂,這是不是有些過了些,她不會心生怨恨吧。”
“元兒你多心了,採淑性子與婉兒如出一轍,即便是昨日有些許意見,只要稍過兩日,即會煙消雲散。況且,如此之巨的財寶出現,少一個人知道,也就少一份麻煩。”老夫人到是對林採淑像是瞭若指掌一般。
說的李衝元都覺得這話挺正確的。
林採淑的性子。
本就跳脫,不記仇不記怨的。
跟以前的婉兒一樣,就是一個超級暴力女漢子。
李衝元曾經就在她手上喫過好幾次虧。
一想到曾經,李衝元這臉色就有些不正常了。
被打那是小事。
被扒了褲子打屁股,那真叫一個丟臉至極。
好在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而且林採淑已然是成爲了自己的大嫂,李衝元一想到這個身份,隨之這不正常的心理活動,片刻之間,就消失不見。
青荷,是老夫人的字。
在當下。
女人普遍是沒有字的,但如果身份尊貴,或者一些士族門閥豪族等家的女子,一般也是有字的。
李淵像是早就料到老夫人會前來李莊,笑道:“你我就不需要這些禮數了,都是自家人,天天見禮的,讓外人瞧了去,還以爲我們不是一家人呢。”
“叔父說的是。”老夫人笑着回道。
李淵看了看老夫人的臉色,又看了看李衝元,“元兒你也真的,你阿孃身子骨本就不如前,這一大清早的,就把你阿孃帶來李莊,也不怕你阿孃身子骨喫不喫得消。”
李衝元無言,也無力辯解,只得接受訓導。
“叔父,這不怪元兒。元莊不是出了些事嘛,青荷這才決定過來看看。叔父一直在李莊,到是青荷沒有禮數,不曾過來給叔父請安。”老夫人趕忙替自己的小兒子圓場。
二人的敘話。
從老夫人到李莊開始,就不曾停下來過。
而李衝元,卻是忙着去給這兩位做早飯去了。
正當早飯剛做好。
院門外就聽見炸炸呼呼的聲音,“母親,母親,你都不等我,害我睡過頭了。”
一聽這話,衆人就知道這炸炸呼呼的聲音,必然是來自於婉兒了。
早飯後。
老夫人得了李淵的話後,與着李衝元兄妹二人,帶着行八等數人,徑直去了元莊。
當老夫人下到地洞之下後,見到滿眼皆是財寶的箱子後,眼睛就開始有些不是自己的了。
“如此之巨的財富,真不知道是何人所藏。”老夫人感嘆不已。
李衝元拿着一些珍珠瑪瑙,捧到老夫人跟前,“阿孃,依着你的猜測,這裏的這些財寶,會是誰留的?”
“你說的那位趙有才,管家你可知道他的祖上是誰?”老夫人到是沒有直回李衝元,而是向着一旁的管家問道。
管家腦中思索片刻,“回老夫人,據我所查,趙有才的祖上,並沒有出過什麼將相王侯。官職最高的一位,也只是一個別駕之職,所以,這裏的財寶所有者,有可能是另有他人。”
“哦,那你覺得又會是何人?”老夫人又問道。
對於原趙家莊的事情,老夫人不是太熟,但管家卻一定是知道的。
畢竟。
管家乃是老夫人的族人,更是本家最會打探消息之人。
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由着管家去打探或者去查閱的。
不過,老夫人想知道的答案,到了此間的管家頭上,卻也只得到了一個搖頭之勢來,“不知道,看這裏的情況,至少有幾十年之久了。而這些金餅子上,並沒有刻字,可見這批財寶,乃屬私人的,或者髒物。”
髒物一詞從管家嘴中一出。
李衝元頓時就高興了。
有道是。
幾十年之久前的髒物,那真叫誰得之就屬於誰的了。
這可不是趙有才的財富,也不是趙家的財富,即便被朝廷知道了,那也是沒有任何的說詞的。
就連老夫人一聽管家之言後,瞬時就向着李衝元暗暗點了點頭,意指她也同意李淵的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