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冷笑。
王仲跟他有些間隙,但他卻不是此次找李衝元的主角。
主角乃是王廷。
王廷吃了那麼大的虧,要是再趾高氣揚的,李衝元指不定就讓他滾蛋了。
好在這王廷到是自知自己沒有資格在李衝元面前耍橫,只得向着李衝元低下一頭來。
反到是那位王仲,兩眼之中冒着火氣,一邊伸手着衣袖擦着額頭上的汗漬,冷冷的看着李衝元。
一個下人都沒有。
更是連條汗巾都沒有的情況之下。
伸手擦汗漬,這讓本就高高在上的他,對李衝元的這種待客之道,很是憤怒。
可是憤怒又如何?
李衝元根本不帶搭理他,只是嘴角上揚的看着王廷道:“王兄,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啊。怎麼?今日你帶着你這位不知禮教的兄長過來,尋我有何事啊?”
明知故問。
裝。
可勁的裝。
這就是當下二人的狀態了。
有道是。
在這個世道生存,你要是學不會裝,那你可就真難容於這個圈子。
而李衝元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裝的人。
可在面對這些喫人不吐骨頭的,李衝元即便再不會裝,也得表現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表情來了。
就如長安城之中。
文官武將,勳貴官員,世家豪族等之間。
難免都有一些間隙。
上到殺父之仇。
下到一些口角等等。
可如果人家表面沒有說什麼得罪人的話之時,你也得給我裝。
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裝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甚至還得笑臉相迎。
就好比本家的老夫人。
如那房玄齡上門來拜會,即便老夫人有多恨房玄齡,那也得笑臉相迎,更或者還得好生招待。
這是禮。
而此時的李衝元。
也早已不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李衝元了。
一年了,也早就有了一些變化了。
這不。
此時的李衝元可謂是裝的很像一個老成之人,心中思慮着王家兄弟二人前來的主要目的了。
王廷兄弟二人見李衝元也不請他們坐下,更是連那陰涼之處也都沒有指一指,心中也是悽悽。
“李縣伯,你看這太陽如此之烈,能否讓我兄弟二人坐下與李縣伯好好敘話?”王廷眼中帶着一絲的請求。
李衝元淡然一笑,向着喬慧使了使眼色。
喬慧見李衝元向她使了眼色,趕緊帶着小紅搬了兩把小凳子過來,放在李衝元不遠處的陰涼下。
李衝元指了指凳子,“坐下說吧,即然到了我李莊,你們也算是客了。雖說你們乃是不請自來,失了禮數,但我這個主家,卻是得知禮。”
李衝元的這一席話。
那更是臊得王家兄弟二人臉色很是不好看。
而王仲眼中的憤怒,那是更甚了。
曾經的他,那可是喫過一個大虧的。
而那個大虧,差一點沒被自己的祖父給從長安弄走,而今再見李衝元之時,他王仲自然是心中帶着怨氣的。
二人坐下後。
王廷掃視了一圈後,欲言又止似的。
待他一想起在鄠縣酒樓廂閣那時,他也就不再去管這小院中有沒有其他人了。
向着李衝元拱了拱手道:“李縣伯,想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此次過來是何意。”
“我不知道啊。你們兄弟二人突然而至我李莊,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我李衝元又不像水草馬明王一樣,有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更是不可能知道你們來我李莊到底是爲何。”李衝元又是一笑回道。
好嘛。
李衝元這一句話。
可真是一語雙關了。
這讓王家兄弟二人聽後,心中估計更是多了一絲的不快來了。
馬王三隻眼。
即能看穿別人,又指代不好惹。
而李衝元要的就是居高臨下。
即然你求上門來,不是求和,那也估計是身段下放,想要謀個什麼折中的法子了。
這不。
李衝元的話一落後。
那王仲就很是不快瞪向李衝元,“李縣伯真是好威風,我們這纔將將坐下,你就要給我們來一個下馬威了。”
“哦?王仲兄,你這話又是何意呢?我又何時給了你下馬威了?不請自來,王家的禮教估計也就只有你王仲沒看在眼中吧。不過王家自古以來都如此,我們也早就習慣了。而世人也是皆知,王家不好惹,可我李衝元也不是喫素的,兩位你們說呢?”李衝元冷笑連連。
王仲這貨李衝元早就有所瞭解了。
這貨就是一個瘋子。
可一個瘋子,碰上另一個瘋子。
那可就好玩了。
李衝元真要瘋起來,估計連自己都害怕。
有道是。
有着鐵雷子這玩意做爲後盾,李衝元纔不會怕這王仲,同樣也不懼怕這王家。
真要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李衝元指不定就帶人,去到晉陽城,往着王家大宅裏扔上千兒八百個的鐵雷子不可。
看看這世道,到底是誰纔有實力。
話不對語,雙方就對撞上了。
不過。
對撞也好,碰撞也罷,這火花剛起,王廷就趕緊拉了拉王仲,起身向着李衝元行了一禮賠不是道:“李縣伯,見諒。我三弟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被太陽烤得難受,這才心有些不快,還請李縣伯莫要見怪。”
“見怪不怪,習慣了。”李衝元擺了擺手,給了對方一個高姿態來。
而王仲見李衝元的作派,本欲再出言激一激李衝元之時,王廷卻是又趕緊拉了拉王仲。
至此。
王仲只得調轉頭去,不再去看李衝元。
王廷看向李衝元,抱一尷尬之笑,“李縣伯,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李縣伯這段時間,想來也是賺了不少吧。皁角擡價,是廷的不是,還請李縣伯看在我王家的份上,此事揭過如何?”
“王廷兄,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皁角擡價,我李衝元可真不知道,這些可都是下面的人乾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此事的。”李衝元繼續裝着。
李衝元的裝也好,還是如何也罷,對於王廷來說,卻是心知明肚的,“李縣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我手上壓着過萬石的皁角,不知道李縣伯可有意願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