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緊盯着自己的這個兒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說的沒錯,但心中依然還是擔憂不已,“薛武他不會動我高家,但我怕姓關的會背後捅薛武一刀,到時候,薛武不會好過,我們高家也不會好過。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關何在統軍府任別將已有幾年了,到現在爲止,油鹽不進,更是連薛武都說他並不知道關何是誰的人。”
“父親,那要不要跟薛武說一聲,依着當下洋州動亂之際,把那姓關的直接。”其兒伸手似刀的說道。
高老搖了搖頭,“此事得慢慢來,薛武前天不是讓人傳話說讓我們安心嘛。我高家與他薛武乃是一條船上的人,我高家要是出了事,他薛武也別想好過。一會你再寫封信送到京城去,問問迎奉,朝廷對洋州到底有何打算。”
其兒恭敬的離去。
高家情況難明。
而此時州府衙內,那位薛統軍,到是忙得腳不沾地似的。
就連那位關別將也是如此。
如此時的李衝元要是知道,那高家與薛武之間有說不清道明的關係的話,估計要傻了。
但是。
此刻的李衝元,卻是根本不會再去管洋州的事物了。
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管洋州的事情。
挑子都撂了,愛誰誰。
待他回到長安後,李世民要怎麼辦他,那是以後的事情。
李衝元大不了做個滾刀肉,任你如何唄。
又兩天後。
李衝元看着正在疏通的洋水,李崇真卻是百無聊賴,“堂兄,我們什麼時候回長安啊?我們都來西鄉二十多天了,也是該回長安了。”
“再過些天吧。姚空他們還沒回來,看來洋州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依着我的估計,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也該結束了。”李衝元雙眼不離洋水中忙活的水工們。
只要姚空他們一回來,他李衝元也就該準備回長安去了。
這邊的事情,該做的都做了,該交待的也都交待清楚了。
再加上有着向四這個管事在,只要向四依着他李衝元的計劃行事,必將能在工期之內做好一切的。
船廠雖說還未開建,但設計圖已經交給了向四。
甚至。
李衝元爲了船廠之事,還畫了不少的設計圖。
好比這龍門吊,以及一些滑索等物。
不過李衝元也知道,當下所造的船皆爲木製,他所畫的設計圖想要用上,基本是無望的。
但李衝元心中卻是有一個計劃,那就是造一艘鐵船試一試。
造鐵船所需要用到的工具類的,只有回到了李莊,再交由老許一家去完成了,在西鄉,那還是算了吧。
此刻。
李衝元正在計劃着回長安之時。
當李世民接到薛武遞上來的奏書後,一拍案桌怒道:“李衝元他這是撂挑子嗎!他這是要幹嘛,是給我臉色看嗎。我讓他去西鄉,是讓他給我好好查一查洋州的事情,不是讓他一去就把整個洋州攪得不像話。我就訓斥了他幾句,他就敢撂挑子,他還是不是監察御史了。看他回來後,我怎麼收拾他。”
薛武的奏書,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那就是李衝元不管了,由着統軍府去處置洋州的所有事物。
好嘛。
李世民原本以爲,有着李衝元在,再加上有着統軍府在,一切都能安。
可沒想到,他的一封訓斥手諭一送達西鄉後,李衝元卻是直接撂了挑子了,更是連封信都沒有送回長安,讓一個統軍呈奏書回來。
李世民火了,而且是大火。
可大火過後的李世民,卻又是開始頭疼了。
“洋州已經亂成了這般模樣,上上下下九成的官吏都有問題,這還是我的洋州嗎?唉!如此洋州,如此官吏啊。”李世民此刻所謂是即憤怒,又悲憤。
雖說。
他早就知道洋州官場有問題。
可他也着實沒有想到,洋州的官場已經亂到這種程度。
奏書上。
有略賣小孩之事,也有欺男霸女之事。
更有強搶民女之事。
同時,也有上下其手,坑害百姓之事。
就連李世民最不願見到的死人事件,也是多到奏書上寫着一個讓他李世民痛心疾首的數字。
洋州五縣。
官員加起來百來位,沒有哪一個沒有問題的。
大問題多到奏書上說不便記錄,只能大致的書上一些大事情。
至於小事情,李世民都能想像到,那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官如此,胥吏就更不用提了。
洋州胥吏多到上千人。
上千人中,九成有問題,這是何等的一個數字。
此時的李世民,一看到這個可怕的數字之後,這腦袋頓時就炸了,“王禮,洋州亂成這般模樣,你覺得統軍府有沒有問題?而當下又到了統軍府改制之時,如洋州統軍府都有問題的話,這後果不可想像啊。”
王禮一般是不會說話的。
而當李世民一問起他這個問題後,王禮卻是破天荒的開口了。
“聖上,依着薛武的秉性,應該問題不大。況且,關何偶有來信,也並未提及薛武有違我唐律以及聖意之事。所以,奴婢覺得洋州統軍府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王禮被李世民這麼突然一問,思慮起暗衛們所查的消息,以及百騎司的消息來評斷。
李世民聽後,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百騎司中的消息也並未發現洋州統軍府有問題,看來是我多想了。可是當下洋州官吏問題諸多,我又從哪裏調派官吏前去主政,唉~~,這個小混蛋!把洋州的水攪渾了,卻沒給我弄清澈了,這讓我很被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