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婉兒卻是帶着肚子稍顯的林採淑去了瓜地那邊。
收割莊稼,對於婉兒來說,最是不上心了。
當然。
在收割莊稼之時,她本到是想跟着村民們的小娃們一起,拎把小鋤頭,提着個小竹籃子欲挖上一些蜱魚來的。
可林採淑卻是拉着她,說是要去瓜地看看,尋上幾個上好的西瓜來。
這不。
有着林採淑的話後,又見林採淑的肚子凸顯,婉兒到是滿足了她的要求,直接丟下小鋤頭和籃子,帶着林採淑往着瓜地而去了。
西瓜地裏。
此時依然還有至少三分之一的西瓜未摘。
前段時間。
兩百畝的西瓜,在成熟之際,就已是由着喬蘇向着老夫人請示摘了不少。
當然。
李莊的西瓜一成熟,老夫人必然是要送上不少到宮中,以及送上一些與李家關係就近的勳貴人家。
除了送人的,絕大部分的西瓜,均入了迎賓樓內,成爲迎賓樓最受歡迎的一道飯後水果。
而且,其售價之高。
僅八分之一個的西瓜,售價就高達一百文錢。
如果整個買的話,那價格更高,十貫錢一個。
迎賓樓售賣西瓜,放在長安城中,那可是獨一份,價格高那也是理所當然,畢竟,西瓜原本乃是西域進貢到宮中的事物,少有在民間售賣的,即便有,也少的可憐。
而今突然在迎賓樓中出現售賣,爭相購買嘗一嘗的人,那絕對不在少數。
更甚者。
在嘗過迎賓樓售賣的西瓜之後的貴人們,更是天天派人守在迎賓樓外,等候着迎賓樓售賣西瓜。
只可惜。
迎賓樓每天售賣的西瓜數量,卻是少得可憐,一天只賣一百個,即便你再有錢,權勢再大,迎賓樓也只會告訴對方,沒有了。
而在長安城中的勳貴們,在嘗過西瓜之後,更是經常跑到李家,向老夫人言之需要一些西瓜。
老夫人深知西瓜對於李衝元來說非常的重要,即便有人上門求購,老夫人也只是像徵性的送上三五個,再多就沒有了。
兩百畝的西瓜,產量看似挺多。
但產出,算下來也就將將五千石罷了,如論個來算,也就七八萬個而已。
除去送人的,售賣的,留下來的絕不會太多。
而老夫人記得李衝元曾說過,西瓜的籽粒,他需要留下不少留作種子,待第二年大批量的種植。
今年二百畝,到了明年,李衝元可是要種植一千畝,甚至有可能會種植兩千畝都不無可能的。
所以。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老夫人才決定在迎賓樓中售賣的西瓜數量,只限定每天一百個了。
而這一個月下來。
即便迎賓樓每天限售一百個,再加上天天有人上門求購之下,瓜地裏的西瓜,也開始呈直線式的下降。
這不。
婉兒她們腳下的這片西瓜地裏,也僅剩下三分之一的數量了。
“婉兒,婉兒,這個,這個最大,這個肯定熟了。”林採淑一步入瓜地之內,一眼望下去,就已是瞄中了一個個頭超過十斤之重的大西瓜來。
婉兒聞聲走了過去,吸了吸鼻子,“大嫂,這些大的可不能摘。四哥交待過了的,這些大的要留下來作種,要是我們摘了喫的了話,四哥一回來肯定要罵我們的。”
林採淑的心底裏,可是一直把現在的李衝元當作以前的小李衝元。
李衝元真要是敢對她如何,她林採淑非得再一次扒掉他的褲子,狠狠揍一揍頓李衝元不可。
婉兒看了看瓜地裏露出來不少的大西瓜影子,又聽林採淑所言,再加上她也嘗過大西瓜的味道,嚥了咽口水後道:“好,那就摘一個。”
話一出,林採淑立馬向着一個服侍她的婢女揮了揮手。
瞬間。
婢女領命,直接上手,把林採淑看中的那個大西瓜給摘了抱在懷中。
“快,抱着回去,打些井水泡着。”婉兒見西瓜已摘,想着前段時間打了井水冰鎮過後的西瓜味道指揮起那婢女來。
開鐮之日算是在歡聲笑語之中過去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裏,各處都在上演着豐收的喜悅之景。
不管是李莊這邊也好,還是別的地方也罷。
只要是在收割莊稼的百姓農人,沒有哪一個是不高興的。
好不容易捱過了青黃不接,又好不容易等到了莊稼收割,那種天天喝湯扒稀的日子,終於可以在最近幾日,來上一頓乾的了。
當然。
這些屬於非李莊的那些佃戶們的盼頭。
至於李莊。
他們從去年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時不時的開始喫起了乾飯了。
去年豐收之後,老夫人可是發了話,他們只需要交五成的租子。
而今年,比起去年來,莊稼更是大豐收,產量比起去年來,依着估算,估計又要提上一成之多。
一成之量的產量,對於他們來說,那絕對是一個可觀的數值。
村莊村民們都在喜悅之中忙碌着。
而鄰近李莊的元莊田地裏,元莊的佃戶們,也都喜形於色,望着眼前的這片莊稼,高興的說着話。
“他爹,今年咱們家能收多少糧食啊?小郎君曾說過,咱們也與李莊一樣,只收五成的租子,而今年我們又聽從小郎君的指示,弄了不少的馬肥過來。咱們的莊稼雖說沒有李莊那麼好,但比起往年來,肯定要好上一倍。”田地裏,一元莊佃戶婦人,向着一邊忙着收割莊稼的丈夫說着話。
一邊收割着莊稼的漢子,回頭看了看幫忙收割莊稼的子女,以及他那駝着背的雙親,臉上一直掛着喜悅道:“咱家種了七十五畝,依着往年計算的話,產量也就六十來石。而今年咱家的莊稼長勢非常好,我估算着,少說也得有一百二十來石。到時候依着小郎君說只收五成的租子的話,那我們也就可以分得六十石糧食。到時候,再把欠下的糧食還了之後,咱家也能有五十來石。好日子要來了,爹、娘等莊稼收了,咱家就吃乾的。”
漢子很高興。
高興的從莊稼成熟伊始就一直在計算着今年自家能收多少糧食,又能得多少糧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