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我先回去跟父親報個平安,一會我再過來。”李崇真沒心沒肺似的,還說一會再來。
李衝元無奈的搖了搖頭。
待李崇真離去後,李衝元在自己三哥的引領之下,入了府中。
而早已得到門房消息的老夫人,聽聞李衝元打西鄉回來後,高興的在大堂等候着。
李衝元打一見到老夫人,立馬就是一個躬身大禮,“孩兒遠行數月,未能在阿孃跟前敬孝,還請阿孃責備。”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快快坐下歇息。這一路還算順利吧?沒有遇上麻煩吧?......”老夫人扶起李衝元,拉着坐下,好一通的問。
李衝元一一如實的迴應。
至於西鄉之事,老夫人卻是自動過濾掉。
而關於封地上的事情,老夫人到是問得詳盡一些。
李衝元也一一回應着。
好半天下來後,老夫人瞧着天色還早,向着李衝元說道:“元兒遠行歸來,朝廷的差事你得去交一交,要不然,別人非得說咱們元兒的不是的。”
“是,孩兒聽從阿孃安排,這就去御史臺把差事交了。”李衝元聞話後,算是聽出了自己阿孃是有所指了。
如此急着讓自己把差事交了,這不明擺着就是讓他李衝元別再擔什麼監察御史之職了。
而老夫人一直也不問他李衝元關於西鄉的事情,臨到後了,還讓李衝元如此急的去交差事。
這是在暗示李衝元,把這監察御史趕緊辭了。
李衝元對於老夫人的話,自然是聽得出來其意思的。
起身後的李衝元,突然想起自己從西鄉帶回來的東西,以及人員後,向着管家說道:“管家,我從西鄉帶回來不少的東西,你看着處置。另外,還有兩位從西鄉帶來的兩人,你好生安排一下,一會送到我那宅子去,明天我帶他們去李莊。”
管家聽了李衝元的話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元兒,你還帶人回來了?”老夫人不解。
李衝元笑了笑回道:“阿孃,這兩人可是能人。不過,那二人乃是叔公身邊的金內侍的徒弟,想來是受了叔公的指派,所以纔去的西鄉護衛我的。所以西鄉的事情一結束,我就把他們一起帶回了長安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明日你回李莊之後,那可得好好感謝你叔公,還有那位金內侍。”老夫人一聽李衝元的解釋,這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李淵身邊的金內侍,老夫人自然是知道其乃是一個大能力者。
而其徒弟,也絕對不是什麼平庸之人。
離開本家的李衝元,坐上備好的馬車,帶着行八他們直奔皇城而去。
待李衝元入了皇城,直接往着御史臺所在的衙門而去。
當李衝元身着一身普通的衣裳從馬車上下來後,手裏卻是捧着一套御史的服飾等物。
御史臺的門吏見李衝元手捧着御史服飾走近前來,雖很想問一問,可卻是知道,李衝元乃是最近朝廷爭議頗大的人物,到是直接閉了嘴。
李衝元手捧官服,以及一些其他之物步入御史臺,往着御史臺最高長官所在的公房走去。
而當下御史大夫並非誰,乃是當朝最強噴子魏徵。
隨着李衝元捧着官服等物入了魏徵所在的公房後,趕緊向着魏徵行了一禮,“李衝元見過魏郡公。”
“小子,聽說你從西鄉回來了。怎麼不好好在府上好好歇上幾日?爲何一回來就過來交差事?而且還捧着監察御史的官服符印,難道是要辭官不成嗎?”魏徵其實早就得了門吏消息了,正安坐在胡椅上等着李衝元呢。
李衝元向前走了幾步,把官服等物放在魏徵的案桌之上,又是一禮道:“我李衝元不是做官的料,一個代縣令做得我都頭疼的很,更何況還是一個監察御史之職。所以,我這一回長安,一來是辭去我這監察御史之職,二來也希望魏郡公你也莫怪小子不識趣。”
“你小子到是真有膽啊。你這個監察御史之職可不是我魏某人上請聖上所封的,那可是聖上自己的意思。你想辭,可真辭不到我這裏,只有聖上準了,你這個監察御史之職才能辭。況且,天下有多少人想做監察御史,而你這個渾小子到好,還叫起了委屈來了,更是一回長安就把這監察御史之職給辭了。”魏徵搖了搖頭,對李衝元的這種行爲實在是嘆息不已。
“唉!!!魏郡公你這是坐着說話不腰疼啊。想來魏郡公你應該知道,我在西鄉所行之事吧。我都害怕我一回長安,聖上會不會把我的腦袋擰下來呢,就更別提你們御史臺其他的御史會不會攻訐我了。還有,那位說不定隨時隨刻都想撲上一咬上我一口,更是恨不得把我弄死在西鄉呢。”李衝元一聽魏徵之方,頓時苦水直接往着他開始倒了。
魏徵當然知道李衝元所指的那位是誰了。
洋州別駕乃是那位保舉的,而李衝元到了西鄉後,直接把鄭強給抓了,更是差不多把洋州的官吏一鍋端了。
別駕是那位的人,那下面的人又是同流合污之流,自然而然的,也都算是那位的人了。
魏徵看了看案桌上的御史服,指了指,“拿回去吧,辭不辭不是我能決定的,只能交由聖上決斷。”
“那可不行,監察御史之職本就歸屬於御史臺察院,而你魏郡公更是管制着御史臺,如我這麼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都得經由聖上,那還要什麼上下級有別之分。”李衝元拒絕。
把官服拿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
不要說老夫人有所指,而他李衝元本來就想把這個官給辭了。
去一趟西鄉就差點把自己給陷在裏面了。
這要是以後再來上一次,那他李衝元都有可能隨時掛在哪裏,哪裏還有什麼命去享受生活,去完成他心中的那個偉大的願望。
李衝元的拒絕,直拉向着魏徵行了一禮後,退出公房,離開御史臺而去。
魏徵望着李衝元離去的背影,長嘆了一口中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日朝議,估計你會成爲這場博弈當中的棋子,是好是壞,就看你明日如能否安然度過了。要是安然度過了,監察御史之職,或許會成爲你的踏腳石。要是度不過,一個監察御史之職就能斷送你的前程。”
天下文官,沒有誰不想做一回監察御史之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