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不信別人,哪怕眼前的程處默,大肚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家的小郎君李衝元。
至於被打翻的木盆。
其中的金魚一條不剩,全部都給掛了。
這麼多人涌了過來,大肚能護住人,卻是護不住金魚了。
就連那條被李衝元非常看中的黑壽金魚,此時也已是翻了肚。
程處默蹲下身來,用配刀撥弄了一下地上死去的金魚,擡頭看向大肚問道:“我聽說西市騷亂乃是因爲怪魚,不會是因爲這些魚吧?”
“是。一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我發現有好幾個人好像是故意來找事的,說我們的金魚是怪魚,是怪物。後來那些人更是推搡前面圍觀的人,這才發生了騷亂。到了最後,越來越多的人被禍及。”大肚如實的迴應。
隨之,程處默又向着大肚問起其他的一些事情,大肚知無不言,事無鉅細的如數道了出來。
正當程處默在向着大肚問話之時,蘇定方也走了過來,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聽着大肚的述說。
站在不遠處的蘇定方,聽着大肚的描述之後,心中暗歎不已。
‘看來,今日這事,李衝元怕是要深陷其中了。’蘇定方聽完大肚所述之後,心中已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不久後。
程處默擡起頭來,見蘇定方也在,抵近蘇定方,小聲道:“蘇將軍,剛纔你也聽見了,今日之事怕是有人要找李衝元的麻煩。而且,我也發現了一些問題,走,我帶你去看看。”
“前面帶路。”蘇定方乃是西市之事的主事人,而程處默只是協查,自然而然,程處默都得向着這位中郎將回稟。
時過半個時辰後。
蘇定方與程處默二人從一間店鋪內走了出來,恨色而起,“記恨之心如此之強,他房遺義真當這天下是他們房家的了嗎?因爲他,整個西市差點毀了,更是傷及無數百姓。”
“蘇將軍,即然事已明瞭,你看?”程處默笑着問道。
事情已經明瞭了。
經他們盤問,今日西市之事,乃是房遺義等人指使下人所爲,這才導致整個西市亂成了一窩粥,差點還死了人。
蘇定方見西市一事處理得也快結束了,看了看程處默,“走,我們進宮,帶着他們一起去面見聖上。”
蘇定方與着程處默,押着叫囂不已的房遺義等人直接離開了西市。
隨着他們一離開西市,將士們也開始撤離,西市解封。
而此時的本家管家,也已是得到了自己所要的所有消息,又見西市解封,直奔西市之內,尋找大肚他們。
當管家一見到大肚他們躺在西市之內,又受了傷之後,直接讓人背起大肚,以及受傷之人往着本家去了。
......
宮中。
李世民聽聞西市之事已平息,又得聞蘇定方他們求見後,隨之召見。
當蘇定方與程處默二人被召見之後。
李世民望着二人沉聲問道:“西市之事如何?有多少人受傷,他們可有及時醫治?可有死人?”
李世民一聽百餘人受傷二百餘人,重傷七人,沒有死人之後,頓時,舒了一口長氣。
只要沒死人,就是一件好事。
傷嘛,在當下本就正常的很。
至於那重傷的七人如何,只要不是太過嚴重的,基本也是能活的,畢竟,這不是戰場之上的刀劍傷。
正當李世民舒了口長氣之時,蘇定方卻是躬身一禮道:“聖上,經查,西市之事乃是有故意爲之,這才導致西市大亂,禍及百姓。”
“可有查明何人所爲?”李世民雖說早就聽聞程咬金所言乃是有人故意所爲的,但一聽蘇定方所言後,心中怒恨不已。
二百餘人受傷,這得對自己這個皇帝有多恨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蘇定方看了看程處默,以及看了看不遠處站着的程咬金等人,又見李世民凝望着他,立即向着李世民迴應道:“回聖上,西市騷亂之事,乃是房公的四子房遺義等人所爲。”
“嗯?怎麼回事!”李世民一聽西市一事與房玄齡有關後,心下多了一些猜想。
蘇定方開始向着李世民回報着他在西市所查的一切事情經過來,“回聖上,經查。李衝元李縣伯差人在西市售賣金魚,而房遺義與李衝元本就有間隙。今日正值國子監休沐,房遺義等人尋了時機相聚於西市玩耍,碰巧遇上李縣伯的隨從在賣金魚,所以想要藉此機會,好好打擊一下李衝元,......”
“房玄齡教的好兒子。去,讓房玄齡進宮。”李世民聽完後,心中大怒。
平日裏。
李世民從來不直呼房玄齡其名,一般都稱之爲房公,或者魏國公。
能讓李世民直呼其名的,一般都是李世民不喜之時了。
一旁的王禮,聞聲後急奔而去。
而此刻。
本來還在皇城處理公務的房玄齡,早就聽聞西市之事,但卻是並未放在心上。
可當王禮的到來後,房玄齡旁敲側擊之下,王禮道出一些事情來後,房玄齡頓時一口老血直噴而出。
“逆子,逆子...”一口老血直噴過後,房玄齡直呼逆子。
瞬間。
房玄齡的身子直直的往後倒去。
王禮見狀,伸手扶住欲要倒下的房玄齡,“快,去請太醫。”
經太醫診治之後,房玄齡雙眼一睜,又是噴出一口鮮血來,“逆子,逆子,你要害了我房家啊。”
“房公,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即然房公身體有恙,我就先回宮中回稟一聲聖上,待房公身體將好之後,再去向聖上言明吧。”王禮不好強行讓房玄齡進宮了。
人家都噴了兩次血了,而且還昏了一次了。
即便他王禮尊得乃是皇命,可也不好對眼前的這位宰相如何。
不過。
房玄齡卻是掙扎的爬了起來,“不行,我要去向聖上請罪,求聖上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