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李世民也沒有再追究他房遺義等人的罪責了,只要把錢賠了,把民安撫了,一切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民好撫。
但李衝元的金魚錢卻是難賠了。
兩萬四千尾金魚,最終要以什麼價格來定,誰也沒個標準,誰也不好說出一個價格來。
這是新生的東西。
新生的東西,自然是以第一次的價格來算的。
當下可不是以物易物的時代,而是金錢來論的。
總不能賠他李衝元兩萬四千尾魚就當打發了吧,就算是這樣,李衝元也不可能同意的。
頭大的李世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李衝元,轉向房玄齡道:“玄齡,剛纔你也聽到了,李衝元的金魚有兩萬多尾,你看這錢該如何賠付?”
李世民頭大了,只能把這事丟給房玄齡自行決定了。
至少。
把這事把丟給房玄齡,他也可以落得清靜,省得李衝元鬧起來,當下可是有不少人瞧着呢,總不能什麼事都偏袒你房家吧。
房玄齡聽懂了,也明白了。
只得向着李世民行了一禮回道:“多謝聖上寬恕我兒,我替我這不孝子多謝聖上了。至於李縣伯的金魚,我房家定然會賠的。”
話一落,房玄齡看向李衝元,臉色有些不正常的問道:“李縣伯,我雖不知金魚爲何模樣,也不知道金魚其價值幾何,但其本身也只是魚。所以,兩萬四千尾金魚,李縣伯認爲我房家該賠付你多少錢合適?”
喲。
這是要把問題丟給我啊。
真夠奸猾的。
李衝元見房玄齡把問題丟到了自己的頭上,心中不悅的很。
不過。
人家已經開了口,李衝元可不客氣。
“我也不多算,那就打個平均好了。兩萬四千尾金魚,每條算二百貫,你房家總計賠我四百八十萬貫錢,這事就算是了了。”李衝元敢開這個價,一看就是獅子大開口。
一口出來就是四百八十萬貫,李衝元這嘴真敢開。
如此之巨的錢財,估計把房家所有人賣了都值不了這個錢了。
而隨着李衝元這個價格一出,李世民直接搖頭。
就李衝元開價的這個事,他李世民算是領教了。
去年懷山之事,李世民一開口就跟今天一樣,直到他李世民一壓再壓,最後才壓到了一個讓他自己能接受的價格來。
而現在。
李衝元像是要喫大戶一樣,一開口就是四百八十萬貫,這比搶錢來還得快。
當今天下。
除了那幾個世家,估計少有幾家能拿得出這麼一大批的鉅額財富來了,更別說房家了。
李世民搖頭,其他人更是搖頭了。
而程處默一聽李衝元的這個價格後,震驚得已是有些難以自已了,心中腹誹,‘金魚這麼值錢?那我得向他要幾百上千來尾來養養,然後賣了賺點錢。’
衆人各有心思,各有震驚。
而此時的房氏父子二人,一聽李衝元的話後,即驚又怒,“李縣伯,雖我兒有錯在身,但你也不必如此獅子大開口吧?一尾魚作價二百,這世上估計也沒有這麼貴的魚了。”
兩尾魚一萬貫。
這事他房玄齡聽過,但卻是未曾見過。
而如今李衝元作價一尾二百,這對於今日賠付金魚之事,還真讓他房家佔了便宜去了。
可真要這麼算的話,房家估計得睡大街了。
房玄齡兩眼看着李衝元,見李衝元擡着腦袋,像是在告訴他,今天這錢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頓時,房玄齡心中思量過後,身斷落下一截道:“李縣伯,一尾二百太貴了,我房家雖有田產鋪子,可真要一尾二百,我房家怕是賠不起的。而今聖上也在,你開價又高到我房家無法承受的地步,即便是你的金魚乃是金子所成,那也抵不上如此之高價。李縣伯,我兒之錯,我房家認,所以,一貫一尾如何?”
“那可不行。你高坐於廟堂之上,又怎知金魚的培育有多艱辛。即便是成本,一貫一尾也遠遠不止。那我就當作聖上的面,再給你降一半,一百貫一尾,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李衝元一聽一貫一尾,直接搖頭拒絕。
一貫一尾,那還不如自己直接扔到澇水裏沖走呢。
當然。
李衝元培育金魚的成本是多少,沒有人知道。
知道的也只有他李衝元。
如真要細論的話,李衝元培育出金魚來,其成本確實大,但也沒大到一貫一尾的地步。
不管是從各地運輸來的鯽魚所花費的錢,還是大肚他們的努力也好,更或者投喂的蛋黃等食物。
其成本雖說大,但真要與一貫一尾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李衝元降了一半,變成了一百貫一尾。
可算一下總價,依然還有着二百四十萬貫錢啊。
這讓房玄齡父子二人再聽之下,甚是認爲李衝元就是訛詐。
可訛詐這樣的話,他們不敢說,就連房玄齡也不敢說,只得再次懇請道:“李縣伯,你雖降了一半,可如此之巨,我房家也無法承擔,那我再讓一步如何,二貫一尾?”
“哈哈哈哈。房公,你到是挺會講價的嘛。即然你這麼會講價,那我李衝元到是有一個好主意,不知道房公你可願意聽。”李衝元再聽房玄齡所開的價格後,哈哈大笑不已。
房玄齡見李衝元哈哈大笑,感覺有些不妙,但依然問道:“李縣伯請說,我房某洗耳恭聽。”
“據我所知,你房家所有的田產數應該在兩萬多畝,鋪子在長安也有七八間,至於洛陽有沒有,或者南方有沒有,我雖不知道,但想來肯定是有的。而且,我還知道,你房家產業也有好幾處。布坊兩個,絲麻工坊好幾個,這些加起來總計至少也有一二十來萬貫錢了。”李衝元也沒說什麼主意,而是道出了房家的田產產業來了。
李衝元說出來的,估計佔了大部分,至於還有沒有別的,李衝元雖不知道,但肯定還是有的。
房家有錢,但這有錢的基礎之上,自然是離不開房家的這位房玄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