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元聞聲後,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向着了李淵行了禮,“叔公你可別誇我,要不然,我可是會驕傲的。”
“你啊你,別人受到我的誇獎都樂開了花,你到好,每次叔公一誇你,你就像現在一樣,受不得誇獎。不過你有此心態甚好,叔公更放心了。”李淵伸手點了點李衝元。
李衝元回之一笑。
就李衝元來說,早已不是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了。
雖說他李衝元到現在爲止,性子依然還是有些衝動,但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已經有所改變了。
改變雖有不少。
可真要是遇上了一些實在忍不了的事情的話,李衝元依然還是會衝動如常。
就好比在西鄉之時,他所遇到的事情一樣。
在這個時代。
命運很重要。
要是生在普通的農人家庭,一生也就如此了。
即便你再努力,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所以。
命運等同於身份了。
沒有身份,想要達到某種地步,可以說絕無僅有。
從古至今。
要從一個農人子弟爬到上頭去,少之又少。
而李衝元前世本身就是一個農家子弟,遇上了好的時代,有書讀,還考上了大學,最後穩穩當當的步入到了社會。
可沒想到。
這才步入社會,就來到了這個時代。
爲此。
李衝元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農人的命運,這或者說是他李衝元帶着對農人的同情,更或者說是他李衝元因爲前世命運之因,想借自己當下的身份,來改變眼前的農人現狀罷了。
願望很大。
想要實現這個願望,李衝元需要付出的努力,估計是一生。
但李衝元卻是不後悔這樣的選擇,哪怕窮盡一生,他也要爲這個目標而努力。
懷山採挖得速度很快。
再有着那些婦人去年的採挖經驗,不少的懷山已經從地裏給刨了出來,被衆小娃們抱着,踩着蹣跚的步伐堆放在一塊。
喬蘇瞧着衆幫工們的手腳利落,安下了吊起來的心,來到李衝元跟前,“小郎君,我大致看了一下,今年的懷山產量估計會比去年少一大截。小郎君你看,幫工們採挖出來的懷山,比起去年的來,要小不少。”
對於喬蘇所指,李衝元心中其實早就有數了。
頭一年種懷山,已經算是大豐收了。
而今年再種植,產量必然會下降不少的。
懷山喫肥力,而且還損土地。
對於這一點,李衝元也早已做了計劃。
“沒辦法,懷山損地還喫肥力,即便是肥力跟得上,土地也容易被這些懷山給損壞。所以,我們種植懷山,只能種兩年歇兩年,要不然,明年再種的話,這懷山估計還會比現在還小。”李衝元無奈的說道。
一旁的李淵瞧着遠處忙着的幫工們,聽着李衝元所言後,不解的問道:“元兒,懷山種植還會損壞土地?這是爲何?”
“叔公,其實懷山也是可以一直持續種植的。但如果這樣種下去的話,所產的懷山即小又沒有營養,哪怕就是肥力跟上,也會如此,這是懷山的特性。所以,種植懷山,只能種一兩年,然後歇一兩年,要不然,土地也喫不銷的。”李衝元解釋道。
在沒有化肥的情況之下。
只有馬肥來維持。
而且還能有如此大的產量,這已經算是土地神賞了他李衝元一回了。
如再繼續種下去。
李衝元都懷疑明年的懷山,有可能只有手指那麼粗細了。
畢竟。
今年的懷山,比起去年的懷山來,已經小了一大圈了。
李淵聽後,依然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他到也沒再往下細問,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看着遠處懷山地裏的幫工們忙活着。
而此時。
李衝元他們在懷山地裏忙着的時候,婉兒卻是跟隨着小瘋子的身影,往着澇水邊上走去。
跟隨在小瘋子身後的婉兒,嘴裏還叨叨不止,“小瘋子,你咋這麼死腦筋呢。一隻大鵝而已,到時候我還你兩隻總行了吧。要是實在不行,我還你五隻。”
一聽婉兒的話,就知她又惦記上了小瘋子的大白鵝來了。
也確實。
李衝元去了西鄉好幾個月。
這麼長時間裏都沒有再喫到過李衝元所做的米酒燜大鵝這道菜。
這不。
李衝元一回來,這丫頭的心就開始活動開了。
爲什麼不抓自家的大鵝,或者村裏的大鵝?
那自然是因爲李衝元曾經說過,大鵝越大,養得越久,那味道越是純正,且更是美味無比。
今年李莊所養的大白鵝,本來就小。
如果不是因爲那趙有才搞了一回事之後,第一批沒有被毒死的大白鵝長到現在,到也能做米酒燜大鵝的。
要不然。
婉兒也不至於此刻跟隨在小瘋子的身後,一邊叨叨,一邊勸說着小瘋子。
可前邊提着籃子的小瘋子,卻是直接無視着婉兒。
一邊往前走的小瘋子,一邊擦拭着鼻子流出來的鼻涕,但眼睛卻是瞄向遠處水窪地裏屬於他小瘋子的,且正在覓食的大白鵝。
而他的心裏,卻是對婉和警惕不已。
二丫都被你無情的吃了,現在還惦着他的二妞,二娃等大白鵝。
門都沒有。
來到水窪邊,小瘋子放下籃子,伸出他那髒兮兮的小手,嘴裏喊着人名,數着大白鵝來。
婉兒卻是一直喋喋不休不止。
好半天下來,小瘋子都不曾開口迴應她,這也迫使得婉兒無奈的坐下來,眼睛時不時的瞄向水窪地裏的大白鵝,狠狠的嚥着口水。
太陽高升。
小瘋子本來要去甘蔗地裏拔些已經快沒了的青草,可婉兒卻是未離開,他也只得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大白鵝來。
婉兒見小瘋子不走,無奈的緊。
最終爬起身來,拍了拍屁股,衝着小瘋子冷哼一聲,“小瘋子,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隻大白鵝,以後我要是有喫的我也不給你。還有,以後你有什麼事也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