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如果做上了這個皇帝之位,李衝元心中還是有些打鼓的。
並非李衝元不相信李治。
而是李治沒有李世民那麼強硬,以及沒有李世民的那般有眼光,更是沒有李世民那麼有魄力。
如到時候自己遠航回來,帶着無數的農作物種子回來,說不定李治也只是給他李衝元提一個爵位,升一個官職罷了。
然後就把這些種子什麼的丟給了下面的官吏去操作。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他李衝元可就真有些得不償失了。
所以。
當李衝元聽到齊家願意花大代價來換齊豐之後,李衝元心動了。
齊豐已經殘了,而且被陳娟她們做成了人棍。
就這樣的人,活着比死了更加的痛苦。
同時,齊豐這個樣子,更是可以讓他在往後的日子當中,享受這種他人無法享受到的煎熬。
話不能說,字不能寫,東西不能看。
就連動都不能動。
這堪比一個活死人。
這樣的懲罰,比起砍了他來得更爲快意。
“管家,話也不能這麼說嘛。齊家目前只剩下那齊文一家,以及那齊羽了。而且,齊豐也已經被我們弄殘了。如果齊家願意贖回齊豐,我到是沒意見。”李衝元有所心動,至少李炎目前是有所心動的。
齊家的那些造船人才,就是李衝元所需要的人。
如果能用那廢人齊豐換到這些人,李衝元到是沒所謂。
反正齊豐已經廢得不能再廢了,留着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用齊豐換些人回來,好讓自己的船廠加快進度。
管家突然一聽李衝元的話,頓時有些傻了眼。
愣愣的管家看着李衝元,實在沒有想到,李衝元會說這番話出來,“小郎君,齊家與我們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小郎君你怎可爲了點錢財,就把這個仇給抹去呢?不行,這事我得去跟老夫人請示請示,由着老夫人做這個主。”
李衝元見管家往着中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管家不懂他的想法。
而李衝元也不可能把什麼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甚至。
齊豐當下的狀態,李衝元回京之後,也沒有細說,僅是說過,齊豐被他給弄殘了。
至於是何等的殘,李衝元自然是不可能說得很仔細,難道跟老夫人,以及衆人說,齊豐被陳娟她們給削成人棍了?
“這個管家,真是油鹽不進啊。不過也好,只要阿孃同意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好辦了。”李衝元望向內院方向,隨即擡腿往着裏面去了。
不久後。
管家帶着一些不甘的情緒,以及不爽的表情從內院出來了。
而此刻。
李衝元站在老夫人的牀前,小聲的說着一些話,“阿孃,那齊豐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即不能動,也不能言,更是不能說,就連看都做不到。而現在齊家想要贖回他,那也正好廢物利用。我知道阿孃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只要給孩兒一些時間,不要說齊家了,哪怕就是全唐國,以後這造船的事業,都得以我們爲尊。”
齊家有錢,她心裏清楚的很。
而李衝元需要錢,她也清楚的很。
而她更是清楚,李衝元爲了給卅六和廿三他們二人報這個仇,連屠滅一家之事都做了出來。甚至因爲這事,還被降了爵,革了官職。
老夫人雖有些心不甘,但也只能如此了。
至少,她心中知道,她需要安撫好眼前的這個兒子,哪怕自己心裏不舒服,也得如了眼前這個兒子的意。
不管如何。
李衝元的想法也好,還是做法也罷,老夫人是不懂的。
用齊豐換齊家的造船人才,李衝元除了是爲自己,也爲他人,更是爲了李家上上下下。
自己的郡王爵位被降了,成了縣公了。
刺史之職被革了就革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往上爬。
可這爵位想要往上升,那可不是當個官之後,就能往上升的。
得有功勞,而且還得有大功勞。
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談。
接着談。
不過,李衝元依然未曾出面。
管家同樣也不再出面。
因爲李衝元想要用齊豐換錢,這讓管家不爽了。
而李衝元也知道自己的原因,使得管家不舒服了,自然而然的,也不可能再把這事交給管家去與齊文叔侄二人去談。
爲此,李衝元把這事直接交給了自己的管家齊活去談。
當然。
這談也不可能自己主動,李衝元依然是等着齊文叔侄二人主動上門,纔會接着談。
接下來的數日裏。
齊活與着齊文叔侄二人斡旋。
你進我退,你退我進一般的鬥着法。
爲了幫李衝元得到更多的船廠人才,齊活也運用了一些手段。
要麼今天沒空啦,要麼明天有事啦,要麼後天只有一刻鐘的空閒啦。
而這種手段一出之後,齊文叔侄二人急得如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天天派人盯着迎賓樓,想看看齊活是不是真的沒空。
終於。
在經過數輪交鋒之下,齊活終於是摸清楚了齊家的底細,“小郎君,依着你的吩咐,我終於是搞清楚了齊家造船廠有多少造船人員了。”
“有多少?”李衝元見齊活回來,就知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齊活伸了一個巴掌道:“造船大匠,齊家就有五十人。而這五十個造船大匠帶的徒弟,就有數百人,而這數百人,如果依着其水平,都可以做大匠了。至於其他的造船船工們,人數不少於五千人。”
“這麼多?”李衝元聽過後,着實震驚不已。
就這造船大匠就有五十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這可是全唐國造船匠師的五分之一之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