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氣壞了的程咬金,更是向他那些個兒子打眼色。
程處默等人,立馬擁了上來,圍住欲離開酒樓的李衝元。
李衝元等人被圍,又聞程咬金這般話後,心下冷笑。
隨即,李衝元回過頭來,盯向程咬金,眼中帶着一些蔑笑。
“盧國公,晚輩自明事理開始,就沒把自己太當回事。甚於,晚輩更是一直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天下農人百姓之下,並不像盧國公這般的勳貴大臣們一樣,把農人百姓的死活不當一回事。不過,像盧國公這般的勳貴大臣高居於廟堂之上,雙眼又何能看到下面的農人百姓如何。呵呵!至於朝堂之上諸事,晚輩雖一直受到攻訐,盧國公爲我說話也好,還是不爲我說話也罷,公道自在人心嘛。歷史也會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史載也會給天下人一個清明的。”李衝元盯着程咬金,眼中帶着冷笑的說道。
就李衝元這樣的一個晚輩,與着一位長輩這樣說話,着實有些過了。
不過。
人都撕破臉皮了,哪裏還需要真如一個晚輩對待長輩一般的說話。
說來。
李衝元真不想與程咬金這樣一般的人鬧翻。
但事關那些高產糧食,李衝元不爭,那到時候不要說這些勳貴們要搶上一把了,即便是那些世家,士族,更或者官吏,大賈,估計都要跑來李衝元這裏搶上一把了。
李衝元去東大陸之時,以及尋到了那些高產糧食之時,早就與唐力他們說過,這些高產糧食的種子,會優先供給急需要糧食解決飢餓溫飽的農人百姓的,絕不會先供給類似於程咬金類這一類的勳貴官吏們的。
甚至。
李衝元也早就打定主意,即便是李世民要徵用他李衝元的高產糧食,李衝元也得好好與李世民談上一談,省得便宜了這些勳貴士族等人。
至於說他程咬金以後不在朝堂之上幫他李衝元說話,李衝元不在乎。
自己這些年將將走來,雖難,但到順利。
沒了他程咬金,難道他李衝元就不走自己的路了嗎?還是不再依着自己的想法行事了?
有道是,沒了張屠夫,難道就得喫帶毛的豬了不成?
再者,他李衝元骨頭硬得呢。
可不是一言兩語,或者一些威脅的話就能把他李衝元如何如可的。
放在以前,李衝元或許還會考慮一翻。
而如今。
自己要錢有錢,要船有船,要人有人,誰能拿他李衝元如何?
真要把他李衝元逼到某個地步,他李衝元直接帶人離開大唐,哪怕去大流球島也行,更或者去南邊也行,再或者去東大陸也行。
總之。
他李衝元絕對不會像以前那般的妥協了,而是會硬剛到底,除非迫不得已。
但就目下而言,李衝元還沒有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更是沒達到那種程度讓自己不得不妥協的地步。
李衝元的這番話,說得在理,但卻是再次把程咬金給氣冒煙了。
頓時,程咬金又是怒拍酒桌,大喝一聲,“呵!渾小子,你別忘了你是誰,更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聲聲高義說是爲了天下農人百姓,可你這渾小子所辦之事,哪一件不是爲了自己。老夫今天就告訴你了,那些東西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要不然,今日這酒樓你可就別出了。”
心寒的李衝元,此刻已是開始懷疑,當初李世民給他寫的密旨當中所指的人中,是否有他程咬金的背影。
至於有與沒有,李衝元無法確認,但就從今日這番交談當中,李衝元已是深度的懷疑了。
李衝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這臉皮已是撕得不能再撕了。
況且。
程咬金的那些兒子以及幾個近衛更是圍住了李衝元等人,這樣的狀態,絕對不是朋友能做得出來的。
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但李衝元卻沒說是敵人之言,只說以後只能是陌路人。
而隨着李衝元的話一出之後,程咬金這眉頭立馬跳了三跳。
正待他程咬金再欲說話之時,酒樓之外,卻是傳來了動靜,而且聽聲音,其動靜還不小。
須臾間,一聲老沉而又帶着威嚴的話就傳進了酒樓來,“混老黑,我兒之物,何時輪到你混老黑明搶了。”
李衝元回過頭去,正好瞧見老夫人帶着管家等人緩緩走進酒樓來。
而此刻,老夫人的臉上,卻是掛着李衝元不曾見過的威嚴,身上散發着一股不可敵擋一般的威儀一般,讓李衝元一瞧之下,還以爲老夫人變了一個人似的。
“孩兒給阿孃請安了,孩兒的事情,讓阿孃受難了。”李衝元迎了上去,躬身向着老夫人請安行禮。
老夫人輕輕摸了摸李衝元的腦袋,一轉剛纔的威嚴,溫和道:“元兒回來了,這大半年,黑了不少,又清瘦了不少,想來元兒必是辛苦異常。”
“孩兒不苦,到是孩兒讓阿孃受難了,這是孩兒的不是。”李衝元再次欠身以禮。
老夫人輕擺腦袋,回了一個笑臉後,踏步走向酒桌,望向程咬金,冷笑道:“混老黑,你怕是忘了當年了吧。我李向兩家雖人丁不旺,官職不顯,勳爵不濟,但你混老黑可還記得,你程家還欠着我向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你此時如此逼迫我兒,不會是想逼得我兄前去你程家走一趟吧。”
程咬金此時的臉上,掛着的不再是像剛纔面對李衝元的怒容了,而是掛上了一副真實巴結的模樣。
程咬金也着實沒有想到,李衝元的阿孃會在此刻出現在此地。
而且,還是他逼迫李衝元之時,老夫人的出現,直接讓他尷尬之外,更多的是帶着一些不適緊張之感。
“向郡夫人,我這只是請善德來此地喝杯酒,怎滴驚動了你呢。”程咬金略顯緊張之色的回道。
從程咬金的神情,李衝元看出了緊張,心中甚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