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聖上,最近奏書太多,臣有可能未及時看到,容臣這就派人去尋來。”房玄齡見聖上冒似有些疑問,趕緊出聲應道。
房玄齡的話,在場的人誰都不相信。
這奏書也是分級別的。
官職越高,他的奏書就會越往上。
魏徵怎麼說也是一個朝中重臣,房玄齡怎麼可能會看不到魏徵的奏書。
就連高堂之上的李世民,聽了房玄齡的話,心中都生出一絲的懷疑出來。
李世民懷疑,這房玄齡與魏徵二人是不是產生了什麼矛盾,要不然,身爲尚書省中書令的房玄齡,斷然是不可能不注重魏徵的奏書的。
不要說李世民懷疑了。
就連在場的各位大臣們,心中也都懷疑起來了。
“趕緊派人去尋來。”此時,李世民也不再去多想二人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出聲向着房玄齡喊道。
隨後。
一位內侍得了話,從殿中奔了出去,往着尚書省而去。
時過兩刻鐘後。
內侍拿着一本奏書回來,直接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也不多言,直接打開奏書看了起來。
隨着李世民攤開奏書一看之後。
漸漸的,這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魏徵的奏書很長。
他昨日可是寫了一個時辰,其字多到了一定的程度。
隨着李世民越往後看,這眉頭越發的皺的緊了,使得衆臣都懷疑魏徵是不是寫了一些不該寫的東西。
要不然。
一封奏書,怎麼會使得李世民的眉頭皺成如此程度。
不過。
沒過多久之後。
李世民的眉頭頓時又舒展了開來,臉上又突然的多起了一絲的笑意。
一邊的房玄齡,此刻卻是如同剛纔李世民那般,低着腦袋,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半天之後。
李世民這才把魏徵的這封長奏書給看完了。
看完奏書的李世民,看了看房玄齡,眼中多了一些不快。
而這一幕,全部落入於一旁侍候的內侍總管的眼中。
李世民瞧了一會房玄齡後,這才向着魏徵問道:“魏郡公,你這奏書當中所言可當真”
魏徵見李世民問話,趕緊回道:“稟聖上,奏書所言,字字如真,如聖上有所不信的話,可派人前去確認。”
二人的話,使得朝堂中的衆人不明所以。
奏書,到目前爲止,只有三人觀看過。
一當然是書寫者魏徵了。
其二,就是當今聖上李世民了。
其三嘛,自然是那位低着腦袋皺着眉頭的房玄齡了。
只有這三人,才知道奏書之中到底寫了什麼。
可當下。
李世民的問話,以及魏徵的迴應,誰也不知道二人的問答到底是何意。
李世民要的不是魏徵的回話,他要的只是想震攝一下在場的大臣們。
爲何
因爲奏書當中,前部寫的並不是什麼高功頌德,而是罵聲一片。
說什麼的都有。
再到後,還說官吏盤剝,每到收賦稅之時,給各家所定的稅租等級均是低等,這就不得不讓百姓們多交糧。
如此這樣的話,前部分都是如此描述的。
而到了奏書的後面,李世民審閱之時,臉上掛起了笑意。
自然是提到了鄠縣李莊的事情了。
“房愛卿,魏郡公的這封奏書,你當真沒有看過”此時,李世民卻是轉道房玄齡怒問道。
房玄齡突聞李世民的一聲怒問,趕緊躬身回道:“回稟聖上,魏郡公的奏書,臣着實沒有看過,還請聖上明鑑。”
“百姓疾苦,官吏上下其手,原本我還以爲天下太平,百姓們也能安居樂業,開荒種地,也能飽肚解溫,可哪想,離着長安如此之近的鄠縣,還有着賦稅多收,中飽私囊的惡行,這就是你們奏書所言的百姓幸福之言嗎”李世民突然站了起來,把魏徵的奏手直接砸向房玄齡,怒喝道。
衆臣也沒想到。
一封奏書卻是引來了當今聖上如此的怒喝。
衆臣紛紛正神,低着頭,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就連魏徵也是如此。
衆臣心中都在猜想着魏徵的書的奏書當中,到底寫了什麼。
不過,依着他們對魏徵的瞭解。
能寫好詞的話,那可就真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魏徵了。
而且。
李世民的話,也已經說明了魏徵的奏書當中,寫了關於鄠縣官吏有問題之事,至於莊稼收割情況,卻是未明。
被奏書砸了的房玄齡,顫抖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原本。
房玄齡壓着魏徵的奏書本意並不是關於魏徵寫百姓疾苦之事。
而是因爲奏書後部寫了關於李莊李衝元之事。
魏徵的奏書當中,把鄠縣官吏寫得如狼似虎似的,反到是把李衝元所在的李莊,寫成了世外桃園一般。
如此鮮明的兩種對比。
況且。
李衝元曾經把屬於他的人的崔譽給搞了,房玄齡自然是不希望李衝元好了,這纔想着把魏徵的奏書壓一壓,然後再想想別的辦法,把這奏書換成另外的。
可房玄齡着實沒想到。
他的這份小心思,卻是被李世民問起魏徵奏書之事給攪了。
從寶臺之上走下來的李世民,環視着衆臣後又是怒喝道:“爲官一任,牧民於一方,不爲百姓着想,這是什麼官是我唐國的官嗎是我唐國的吏嗎”
“鄠縣離着長安如此之近的縣屬,都有着這麼多的惡行,可想而知,我唐國其他的州縣更是如此,你們所呈的奏書當中,可有哪一句是關於百姓疾苦之事可有哪一句是解決百姓疾苦之事的”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
此時,誰也不敢出聲。
好半天之後。
李世民走近大殿門口,遙望着天空,輕聲道:“刑部徹查鄠縣所有官吏,包括李詔,另,着三省商議,選派官員到各州巡視,官員名單呈送過來,我要過目。”
話說完後,李世民直接步出殿外。
這算是散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