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糧食,全部推放在庫房裏,着實不少。
好在庫房建得大。
雖說庫房也只是比李衝元居住的小院要差一些,但也可以說是李莊最好的石頭屋子了。
畢竟。
每一年所收的租子,都得暫存於庫房中。
要是庫房不建好一點,如村中其他屋子一樣,那這糧食收進庫房中,也得給糟蹋了。
“小郎君,小郎君,糧食過稱了,租子也收了,這是賬本,你瞧瞧。”喬蘇他們拿着賬本,再一次的來到李衝元的小院。
而此時的李衝元,正拿着筆紙在寫寫畫畫呢。
說起這筆。
李衝元可是費了不少的勁,才製作出他手中的筆來。
什麼筆
當然是硬筆了。
毛筆隨身攜帶太麻煩了,所以李衝元纔想着製作一根硬筆來。
而這硬筆,其實就是用樹枝剖成兩半,中間挖空一些。
然後把整條的石墨,磨成細條,最終把石墨細條鑲嵌在中間,再用粘劑粘上,綁好之後曬上一些日子,也就成了他手中的硬鉛筆了。
好不好用,也就只有李衝元自己知道了。
李衝元接過賬本說道:“你們辛苦了,先坐下喝碗茶吧,我先看看賬本。”
隨着李衝元細細的看了看賬本之後,又是重新計算了一下。
發現今年李莊這些糧食的產量,着實比往年高出一位多。
頓時,李衝元喜道:“不錯不錯,我李莊今年總計收了兩千五百多石,租子也收了一千五百五十多石,這可是大豐收啊。喬管事,我可是記得,往年我李莊的糧食產量,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二百石的,今年收了這麼多的糧食,看來明年得要再好好計劃計劃了。”
“是,小郎君,往年我李莊的糧食產量,確實在一千二百石以下,近幾年更是越來越少,去年纔不到一千石。”喬蘇聞聲後趕緊迴應。
“小郎君,你看是不是該寫封喜報報於老夫人啊”此時,那管賬的突然插話進來道。
李衝元一聽之下,心中暗道好在有這位管賬提醒一聲。
他們來到李莊幫忙。
李莊今年大豐收,這可是大喜事。
而且。
老夫人在上次開鐮之時,還特意來了一次李莊。
在老夫人臨走前,還特別向李衝元交待了,只要糧食一入庫後,就得給她通報一聲。
而今年李莊如此的大豐收,自然是得要用喜報了。
隨即,李衝元向着喬蘇吩咐道:“喬管事,你趕緊弄張紅紙,把喜報寫出來,一會好讓大肚及時送回長安。”
喬蘇得了話後,拄着柺杖一跳一跳的回去了。
喜報。
當然得用紅紙了。
當然。
要是皇家的喜事,那可是黃色的。
而且,黃色的也分幾種。
就好比金黃色,深黃色,淡黃色等等。
畢竟,黃色乃是皇家的顏色,普通人可不能用。
哪怕李衝元他們也不能亂用。
能用的,除了紅,也就只有紅了。
其實說來。
在當下,除了白色不能用之外,其他的顏色也是可以的,就好比這綠色,用起來基本也是沒有問題的。
李衝元卻是對綠色超級的有些不喜。
畢竟,這綠色一看,就感覺有些像前世農村誰家老人過世一般。
就連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員們,身着綠色官服,李衝元看着都像是身上頂了一身綠的,就好比這頭上戴了一頂綠帽一樣。
喜報不大。
但也不小。
寫好了的喜報,由着大肚快馬加鞭的送往長安去了。
到於來李莊幫忙的這幾位管賬以及下人們,自然是要留在李莊喫上一餐席,他們纔會離去的。
而且。
李衝元這個小郎君,還得給他們發放賞錢。
這是規矩。
同樣,也會給李莊各戶人家發放賞錢,也示對糧食收割的辛苦表示感謝。
同時,也代表着一種喜悅。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
有着諸多的儀式。
就好比李衝元開荒之際,就得祭祀。
或者在任何對土地有所動作之前,都是如此。
而這莊稼糧食什麼的,也同樣如此。
“喜報喜報”
大肚一路快馬加鞭,風馳急速的奔回長安。
長安城內。
一般是不允許縱馬的。
哪怕是李氏宗親也是不允許的。
大肚一入長安城後,只得下了馬,把馬匹寄留於城門不遠處的牲畜欄中。
一路急奔的大肚,還未到到本家,就已是在裏坊的街道之上大聲喊喜報。
使得裏坊中的百姓們聽到喜報一詞後,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
紛紛往着大肚瞧去。
“哪來的喜報啊”
“誰知道呢現在又不是科考的時候啊。”
“不會是哪家大戶人家生子了吧”
百姓們紛紛議論打探着。
大肚根本不知道,他這次回本家報喜,卻是引動這麼多人的猜疑來。
大肚奔到本家,本家的門房瞧見大肚拿着一張大紅紙,嘴裏還喊着喜報,趕緊奔回本家去向老夫人通報去了。
隨着大肚見到了老夫人,把喜報遞給老夫人瞧過後,喜得老夫人都快合不攏嘴了。
老夫人滿臉的喜悅,看了一遍喜報後又是看了一遍,“大肚,李莊今年真收了這麼多的糧食嗎”
雖說,老夫人也知道李莊今年肯定是豐收,可她着實也沒想到,李莊今年的收成,超過了她的預估。
“回老夫人,小的不識字,不過在我來送報喜的時候,小郎君也給我說了一個數字,說是今年李莊總計收了兩千五百多石,租子也是收了一千五百多石。”大肚趕緊迴應道。
老夫人當然知道大肚不識字,也不怪罪,“好,好,好啊,看來,元兒所說的種田之法,真是湊效啊。”
糧食收了這麼多,這還僅是李莊。
當然。
其他人的封地也好,還是田產,基本是不可能能收這麼多糧食的。
老夫人高興,除了糧食大豐收之外,更多的是因爲李衝元說要去做農人之事。
以前。
老夫人心中或多或少還有一些反對的想法。
可今日這喜報一來,可以說徹底的打消了她的這種想法了。
“母親,我要去李莊。”正當老夫人高興之時,婉兒突然說自己要去李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