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見駱飛過來,喬梁忙不迭起身,恭敬地喊了一聲:“駱書記。”

    “喬梁,你怎麼會在這裏?”駱飛揹着雙手,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一張臉刻意擺出了大領導的威嚴。

    喬梁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以駱飛對安哲的成見,他要是實話實說來看安哲,一定會引起對方更大的敵意,不由扯了個謊:“駱書記,我要回江州過年,因爲先乘飛機到黃原,所以打算在黃原住一晚,明早再走。”

    “江州機場已經開通了和金城的航班,你怎麼不直接回江州?”駱飛板着臉道。

    “啊?江州機場開通和金城的航班了?我沒怎麼關注新聞,不知道啊。”喬梁睜着眼睛說瞎話,心裏則是罵了起來,這老王八蛋管得真寬,老子愛到哪管你什麼事,你丫的管得真多。

    喬梁心裏罵着,冷不丁就聽到駱飛斥聲道:“喬梁,你可知錯?”

    喬梁一下呆住,吶吶道:“駱書記,我哪裏錯了?”

    “你哪裏錯了?你還好意思問,喬梁,你作爲我們江州出去的掛職幹部,代表的是我們江州的形象,你自己看看你,在涼北都幹出了什麼事?簡直是丟我們江州幹部的臉,給我們江州市抹黑,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擔任掛職幹部……”駱飛指着喬梁一頓斥責,說完甩手離開,根本不理會喬梁,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喬梁愣愣站在原地,駱飛這突然一頓罵都快把他罵儍了,等到駱飛轉身離開,喬梁纔回過神來,靠了一聲,這王八蛋是故意來罵自己一頓的?

    相比於喬梁的鬱悶,駱飛此刻則是神清氣爽,將喬梁狠狠批了一通後,駱飛只覺心情舒暢,整個人都舒服了。

    “駱書記,剛剛您罵喬梁那一頓,真解氣。”黃傑跟在駱飛後面,屁顛屁顛地拍着馬屁。

    “哼,你以爲我罵他是爲了解氣?”駱飛看着祕書黃傑,“我罵他是爲了咱們江州市的形象,爲了咱們江州市幹部的臉面,你以爲我是公報私仇,特意找喬梁麻煩?”

    “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駱書記您爲了咱們江州市的幹部形象,批喬梁批得太對了。”黃傑連忙改口道。

    駱飛聞言,這才滿意地點頭,臉上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邊上的黃傑見狀,小心地擦了下額頭的虛汗,自己這位領導真的太虛僞了,簡直是做表子還要立牌坊。

    喬梁此刻還在原地站着,駱飛一通罵着實讓喬梁又氣又惱,偏偏又沒辦法發作,眼下駱飛是江州市貨真價實的一把手,他委實不敢跟對方明着作對。

    沒多久,葉心儀返回來了,看見喬梁耷拉着腦袋,葉心儀奇怪道:“怎麼了?剛剛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嘛,我才離開一會,怎麼就蔫了?”

    “唉,剛剛碰到駱書記,被他臭罵了一頓。”喬梁有氣無力道。

    “怎麼?駱書記也住在這裏?”葉心儀意外道。

    “可能是吧,估計是來省城公幹了。”喬梁點點頭。

    “他罵你什麼了?”葉心儀奇怪道。

    “還能什麼,說是我抹黑江州市幹部的形象,不配擔任掛職幹部,上綱上線狠批了我一通。”喬梁撇撇嘴,顯然是對駱飛批他很不服氣。

    聽到喬梁如此說,冰雪聰明的葉心儀很快就明白是因爲什麼事,一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喬梁:“那網上流傳的那些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網上的報道有失偏頗,那個打人的視頻只是截取了一段,並不完整,至於那些照片,很多都是合成的假照片,當然不是真的了。”喬梁不容置疑道。

    “這樣啊。”葉心儀的笑容多了幾分,聽到喬梁說那些照片是合成的假照片時,不知道爲什麼,葉心儀感覺自己心情似乎好了幾分。

    看到喬梁還在鬱悶,葉心儀道:“你也知道,駱書記一直就看你不順眼,所以肯定是藉故批評你,你沒必要放在心上嘛。”

    “說的也是,走,咱們喫飯去。”喬梁點點頭,看到葉心儀那張漂亮的臉蛋,喬梁心情就好了起來。

    兩人一起去喫午飯,喫完飯後,葉心儀下午繼續去上班,喬梁讓葉心儀今晚一起來參加安哲安排的晚宴,葉心儀猶豫了一下,接着點頭答應下來。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喬梁來到安哲訂的酒店包廂,喬梁到來的時候,安哲已經在包廂裏,喬梁有些意外,忙道:“老大,你怎麼這麼快來了。”

    “下午忙完比較早,早點過來,你有意見?”安哲看着喬梁。

    “沒意見,早點看到老大,我心裏高興得很。”喬梁咧嘴笑着,看到安哲訂的這個包廂不小,喬梁不由問道,“老大,今晚還有別的人嗎?”

    “等會你就知道了。”安哲頗爲神祕道。

    喬梁聞言不禁一笑:“老大,今晚我也擅自做主,邀請了一個人。”

    “誰?”

    “葉心儀。”

    “哦,小葉同志啊。”安哲點點頭,“這個小葉同志還是不錯的,筆桿子厲害,寫文章是一把好手,對了,她在省裏的編制解決了嗎?”

    “還沒有,估計難。”喬梁搖了搖頭,“想要留在省城,沒那麼容易。”

    “確實是。”安哲微微點頭,又道,“可惜了,我原來在宣傳系統那邊也認識不少人,但現在我說話不好使了,不然倒是可以幫幫她,人走茶涼就是這樣。”

    “老大,你就別操心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喬梁道。

    “看不出喬梁同志現在很豁達嘛。”安哲看着喬梁道。

    “老大,我現在不是豁達,我是隨波逐流,”喬梁呵呵笑道。

    “年紀輕輕就如此消極,這一點我得批評你。”安哲板起臉,擡手指了指喬梁。

    “老大,你一說批評,我就有點鬱悶,中午才被駱飛書記罵了一頓。”喬梁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遇見他?”安哲一下認真起來,面色嚴肅地問道。

    喬梁接着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安哲一聽,神色變得凝重,手指輕輕叩着桌子,皺眉道:“樑子,這事要重視,依我對他的瞭解,他今天罵你一頓,絕對不會只是爲出氣,他一定是要……”

    安哲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帶着沉思的目光。

    “老大,他一定是要什麼?”喬梁看着安哲。

    安哲不緊不慢道:“一定是要搞小動作。”

    “搞小動作?”喬梁眉頭一皺,“老大,我現在遠在涼北掛職,他就算是想搞小動作針對我,也鞭長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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