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平飛到鄉下牧區考察脫貧攻堅工作,喬梁作爲分管扶貧的副縣長,也一起陪同。

    一行人考察了江東商業集團的幫扶項目,在得知江東商業集團幫扶的肉製品加工廠項目是年前纔開始建設時,梁平飛頗爲驚訝,因爲項目工地的實際建設速度比預期進度快不少,看到梁平飛的神情,喬梁笑了,道:“梁部長,要不是因爲工地剛開工建設的時候被一幫不法分子放火燒過兩次,影響了工地的建設,現在的進度還會更快。”

    梁平飛聽到這話,眉頭一挑,沉聲道:“是誰膽子這麼大,敢破壞這樣的重點扶貧項目?”

    “那幫放火的不法分子目前還沒抓到,不過自從縣局在工地這邊設了臨時警務點後,工地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喬梁道,話雖如此說,但喬梁內心深處其實更傾向於認爲是因爲鐵礦老闆劉玉虎被抓了,所以工地纔沒再出過事,不過樑平飛對這裏頭的情況不瞭解,喬梁也就沒有多說。

    一行人蔘觀完工地,又前往部分牧民家中走訪,藉此機會,喬梁和梁平飛說起縣裏準備推動牧民家庭安裝太陽能光伏發電板的事,梁平飛聽完喬梁的詳細介紹後,大爲讚賞地點頭:“不錯,喬縣長,你們做的這些扶貧工作都很有針對性,只要能搞起來,一定成效顯著。”

    “梁部長,這個我們必須要搞起來,涼北縣去年的扶貧工作評比得了個全省倒數第一,今年我們要知恥而後勇,摘掉那倒數第一的帽子。”喬梁道。

    “看來喬縣長很有信心嘛。”梁平飛看着喬梁笑笑。

    “梁部長,我這不是有信心,而是趕鴨子上架,今年我們涼北縣的扶貧工作評比要還是倒數第一,那我這個分管扶貧的副縣長都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乾脆回家養豬得了。”喬梁一臉認真道。

    梁平飛聞言微微點頭,看了喬梁一眼,他終於有點明白眼前這個小年輕爲何會獲得廖谷鋒的關注了,想起自己在來西州赴任前,廖谷鋒專程找他談話的那一幕,梁平飛依然記憶深刻,正因爲那次談話,梁平飛將喬梁的名字記在了心裏,畢竟能讓廖谷鋒親自關注的處級幹部,他不重視都不行。

    此時,縣城,一名男子正走在縣一中外的街道上,男子叫賀小東,是賀小梅的哥哥,爲了妹妹賀小梅跳樓的事,賀小東這些天四處奔波,每日疲憊不堪。

    今天,賀小東又來縣一中了,雖然他也知道得不到什麼結果,但他就是想來,尤其是看到妹妹的那個英語老師,賀小東就一肚子火就往上竄,他現在一門心思認定妹妹的死跟她的英語老師有關係,甚至賀小東都懷疑妹妹的手機不見了,有可能就是被對方藏起來的。

    雖然很快就被學校保安趕出來,但賀小東卻是一點不後悔,他打算今後每天都來一次,即使攪得學校雞犬不寧,也要替妹妹討一個公道,儘管最後可能希望渺茫,但賀小東還是執意想這麼做,他甚至爲此連工作都辭了。

    能不能替妹妹討回公道,或許只能寄希望於那位領導了。賀小東想到了喬梁,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想着心事,賀小東有些出神,並沒有注意看路,走着走着,賀小東突然撞到了一個,,腦袋跟對方碰在一起,賀小東感覺有些疼,同時也聽地方哎呀一聲,賀小東連忙看過去,見是一個跟他差不多身高的男子,對方也捂着腦袋,賀小東忙不迭先道歉:“不好意思,走神了,你沒事吧?”

    “你這人咋回事,走路不看路的嗎?”男子揉了揉腦袋,瞪着賀小東質問道。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賀小東自知理虧,一個勁道歉。

    “一句對不住就算了?我被你撞得頭暈,指不定腦震盪了,你得賠錢。”男子嚷嚷道。

    賀小東瞪大了眼睛,就這麼撞一下,還能腦震盪?賀小東這會忍不住懷疑男子是不是碰瓷的了。

    “讓你賠錢,聽到了沒有?”男子推了推賀小東,語氣很衝。

    “你推我幹什麼。”賀小東也火了,“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也有可能腦震盪,你是不是也得賠我錢?”

    “是你撞的我還是我撞的你?”男子擡手惡狠狠指着賀小東,“你丫的撞了人還想不講理,信不信老子削你一頓?”

    “有本事你倒是來啊。”賀小東脾氣也上來了,他這幾天爲了妹妹的事受盡了委屈,也正憋着一肚子火。

    “好,你有種,你給老子等着。”男子看着賀小東,撂下了狠話,轉頭就走。

    見到男子離去,賀小東撇了撇嘴,尼瑪,又一個放嘴炮的,這種人他見多了,欺軟怕硬,你越是軟弱,他越是蹭鼻子上臉,你要是硬起來,他反倒是慫了。

    賀小東沒把男子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着,約莫走了五六分鐘,到前邊一個拐角處時,賀小東突然感覺眼前人影一晃,緊接着肩膀處就傳來劇痛,賀小東轉頭看去,看到後邊一人拿着鋼管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賀小東還沒來得反應,突然腿一軟,直接半跪在了地上,邊上另一人拿鋼管又砸在了他小腿上,這一下又重又狠,賀小東瞬間就感覺到小腿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尼瑪,讓你跟老子橫,看老子不弄死你。”

    賀小東疼得倒在地上,眼睛望去,看到三個男子拿着鋼管圍着他,其中一個正是剛纔和他相撞的那一人。

    看到鋼管又砸下來,賀小東腦袋一片空白,想都來不及想,條件反射地雙手捂住腦袋,身體蜷曲着,這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

    身上劇痛傳來,賀小東死死護住腦袋,最後痛暈了過去……

    臨近傍晚,喬梁陪着梁平飛從鄉下牧區考察回來,梁平飛對今天考察的結果很是滿意,對涼北當前的扶貧工作給予了極高評價,梁平飛的一番稱讚讓喬梁很高興,這畢竟是對他工作的認可。

    梁平飛晚上沒有再留下,而是直接返回市裏,送走梁平飛後,喬梁也輕鬆了下來,返回了辦公室一趟,然後開車前往馬元香家,晚上馬元香叫他過去喫飯。

    喬梁到的時候,馬元香已經做好了飯菜,看到喬梁過來,馬元香一如既往走到門口去給喬梁拿換穿的鞋子。

    “每次到你這來,我都有一種想要成家的感覺。”喬梁看着馬元香笑道。

    “那就快點成家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人照顧你。”馬元香說道。

    “唉,嘴上說說而已,真想到要成家的話,卻又有一種恐懼感。”喬梁嘆了口氣,和章梅失敗而恥辱的婚姻,給喬梁帶來的陰影依然揮之不去。

    馬元香不知道喬梁的具體情況,這會聽到喬梁如此說,猜想着喬梁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再多問。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馬元香一邊給喬梁盛飯一邊說道:“你讓我打聽的那個女學生跳樓的事,我這兩天悄摸打聽了一番,好像還真有點古怪。”

    “哦?什麼古怪?”喬梁神色一振。

    “這個叫賀小梅的女生,在她跳樓的前幾天,她的英語老師好像經常接她出去,就在她跳樓的那一天上午,當天的值班老師還看到她的英語老師來找她,帶她上了一輛小轎車。”馬元香說道。

    喬梁一聽,心頭一動,又是那個英語老師!這是喬梁第二次聽到跟這個英語老師有關的消息了。

    “那你知道這個英語老師老是接她出去哪裏嗎?”喬梁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她那個英語老師叫李一佳,要想知道詳情,估計得去問她,不過我也不敢直接去向她打聽,免得引起對方懷疑。”馬元香說道。

    “嗯,你的做法是對的。”喬梁點點頭。

    “我這兩天也一直在琢磨這事,我在想啊,她們上的那輛小轎車,會不會有什麼說道呢,剛好校門口那一塊有監控,所以我上午找了個藉口,說我值班那天丟了東西,去門衛室那邊查了最近幾天的監控,還真讓我查到了那天那輛小轎車,我悄悄把車牌號記下來了。”馬元香說着,將寫下來的車牌號遞給了喬梁,道,“也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

    “說不定會有用。”喬梁把那寫着車牌號的紙條接過來,“也許回頭還真就你這個車牌號立了大功呢。”

    喬梁此刻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對這事抱太大的希望。

    這時馬元香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查監控的時候,發現這輛車子不只是在賀小梅出事那天才來過學校,在之前的兩天,也曾出現在校門口過。”

    “嗯,我知道了。”喬梁點點頭。

    兩人喫着飯,喬梁和馬元香還喝了幾杯酒,他原本打算今晚在馬元香這裏住的,不過一個電話打亂了喬梁的計劃。

    電話是賀小梅的哥哥賀小東打來的,喬梁在通訊錄裏給對方做了標註,見對方打來,喬梁接起了電話。

    得知賀小東現在在醫院,喬梁愣了一下,隨即表示馬上就過去,詢問了對方在哪個病房後,喬梁掛了電話。(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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