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心裏猜測着,嘴上問道,“老大,是不是廖書記把您要過去的。”

    “嗯,這次調到西北,離不開廖書記的推薦。”安哲點了點頭。

    聽到安哲肯定的回答,喬梁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大,沒想到我才離開西北沒多久,您又要去西北戰鬥了。”

    “喬梁同志,聽你這話,是不是我還得向你取經?”安哲道。

    “可別,我哪有資格讓您取經。”喬梁哈哈笑道,“我肚子裏這點貨,還不都是您教出來的。”

    兩人說笑了一下,喬梁正經起來,關心地問道,“老大,您這次調到西北,進不進班子?”

    “你小子想的倒美,組織上能提拔我就不錯了,你還想一步登天,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安哲道。

    “老大,話不能這麼說,關鍵看有沒有能力和資格,不論是從個人能力還是資歷上來說,我覺得您都是夠格的。”喬梁由衷地說道,在他眼裏,安哲應該是同年齡段同級別裏最出色的領導幹部之一,不論在廳局機關,還是在地方一把手的崗位上,又或者是在國企崗位上,安哲都經受了歷練,他的履歷完整,工作經驗豐富,再加上個人能力出衆,完全有資格勝任更重要的崗位。

    如今組織上對安哲的提拔和重用,在喬梁看來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哪怕這裏頭有廖谷鋒的因素,但安哲自身的能力卻是不可忽視的,否則安哲又如何能通過組織的考覈?

    老話說的好,機遇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安哲的努力以及個人能力,註定了他將來絕不會平庸,這一次安哲的突然提拔,看似偶然,實則必然,喬梁始終相信,安哲是個到哪都能發光發熱的人,這一次是因爲廖谷鋒的提攜,但喬梁相信安哲到了西北後,也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績,到那時,纔是安哲真正騰飛的時候,將來安哲一定能邁上一個更高的層次。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求♂-書-幫

    喬梁正想着,就聽安哲道,“樑子,我這次調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今後你可得消停點,少惹是生非。”

    “老大,被您說的好像我經常惹事似的。”喬梁哭笑不得,道,“我得罪人一般就兩種情況,一種是因爲工作,一種是別人主動惹我,我很少主動去惹事的。”

    喬梁這話把安哲噎住了,認真一想,喬梁說的似乎也沒錯,但這其實跟喬梁性格好強脫不開關係。想及此,安哲語重心長道,“樑子,你平時的做法並沒有錯,但體制的大環境是十分複雜的,我們在敢於堅持原則的同時,更要懂得審時度勢,有時候,適當的退讓是爲了下一步更好的鬥爭,就好比打拳,我們把拳頭收回來,並不代表我們害怕投降了,而是爲了下一拳更有力地打出去,你明白嗎?”

    聽到安哲的話,喬梁沉默了,他何嘗不明白安哲說的是對的,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性格脾氣,尤其是到了特定的環境裏,脾氣一上來,那真的是啥都不管不顧,很容易做出激烈的反應。

    見喬梁沒有吭聲,安哲不由嚴肅了幾分,“樑子,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老大,我聽進去了。”喬梁認真點頭。

    “聽進去就好,你要明白,妥協,也是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一味的強硬,有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安哲再次說道。

    “嗯,我明白了,老大。”喬梁點點頭。

    “你啊,就怕你嘴上說明白,心裏卻是不服氣。”安哲道,他對喬梁太瞭解了。

    “老大,我真聽進去了,今後我會注意鬥爭的方式方法。”喬梁再次認真地說着。

    聽喬梁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記在心上,安哲這才滿意地點頭。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一會,這才結束通話。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有關安哲要調走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認識的朋友,自然是向安哲賀喜,而原先的對手,聽到安哲即將高升,心思卻是五味陳雜,就拿駱飛來說,知道安哲要調走,駱飛一方面高興,一方面心裏又酸溜溜的,高興的是安哲要離開江東去西北那苦哈哈的地方,酸的是安哲這麼快又能更進一步,而他,將來能不能再往上提一提,還是個未知數。

    正因爲心裏頭酸溜溜的,以至於駱飛晚上在和關新民喫飯的時候,說話也帶着些許妒意,更有意無意地向關新民暗示自己也想進步的心思。

    對駱飛的想法,關新民沒有理會,而是淡淡道,“駱飛,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的是如何幹好江州的工作,爭取讓江州的經濟社會發展大局有一個新的突破,而不是好高騖遠。”

    “您教訓的是,我其實一直都兢兢業業,無時不刻不在想着如何幹好江州的工作。”駱飛陪着笑臉應承着關新民的話,心裏卻是有些不以爲然,能不能提拔,還不就是上面領導一句話?跟工作乾的好壞又有多大的關係呢?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求♂-書-幫

    一直以來,駱飛都是這種心態,他從參加工作到現在,仕途都走得頗爲順利,但他在每個崗位上,其實也都沒幹出多少成績來,反倒是屢屢都有貴人提攜,因此,駱飛在長期以來也就形成了一種思想,能不能提拔,跟工作幹得好壞沒多大關係,反倒是跟懂不懂得迎合領導,懂不懂得攀附領導,投領導之喜好……等等有很大的關係。

    駱飛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反應都看在關新民眼裏,這令關新民頗爲失望,要不是駱飛是他的人,關新民委實不願意把江州市一把手這麼重要的位置安排給駱飛,眼下駱飛看安哲提拔了,又開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關新民不得不敲打一下駱飛。

    “駱飛,你如果在江州市一把手的位置上幹不好,別說你想更進一步,連保住這個位置都難。”關新民敲了敲桌子,嚴肅道。

    駱飛沒想到關新民突然嚴肅起來,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您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一定主持好江州市的工作發展大局。”

    見駱飛態度端正,關新民臉色稍緩,心裏暗自嘆了口氣,他手下真的是缺乏大將之才,對安哲,他倒是挺欣賞的,可惜安哲不是他的人,眼下安哲要調走了,倒也沒啥好惦記的,只希望眼前的駱飛別讓他太過於失望,他在駱飛身上投入了不少精力和資源,對駱飛的支持力度更是很大,而駱飛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拿駱飛今天來省城來說,駱飛對張海濤調離後空出來的江州市祕書長一職的安排有自己的想法,關新民聽了駱飛的彙報後,自然是給予支持,畢竟祕書長這個位置是爲一把手服務的,原先的張海濤,駱飛說對方是安哲的人,跟他不同心,使喚起來不順手,所以關新民也支持駱飛將張海濤搞走,現在駱飛有了祕書長的新人選,關新民沒有理由不支持。

    組織部那邊,關新民甚至也親自打了招呼,這一切都是爲了幫駱飛掃清障礙,有利於駱飛在江州市更好地主持工作,只希望駱飛不會辜負了他的苦心。

    兩人的飯局到晚上九點結束,駱飛在省城住了一晚,第二天,駱飛一大早就趕回江州。

    回到辦公室,駱飛第一時間就將文遠喊了過來。

    文遠現任市委副祕書長兼研究室主任,這是駱飛原先還在代理江州一把手時,將文遠和劉本濤還有柳一萍三人一起安排過來的,目的是爲了盯住張海濤,最終達到鉗制甚至架空張海濤的目的,眼下張海濤已經被他搞走,之前的一些安排也就可以動一動了。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求♂-書-幫

    駱飛打算推薦安排文遠去擔任市檢一把手,之所以會挑中文遠,是因爲文遠有法學背景,對方原先就是江東師大法學專業出身,還讀到了法學碩士,進入體制參加工作之後,有過幾年在市縣政法部門工作的履歷,只是後來因爲文筆好,調到了市研究室,又去報社擔任總編輯,然後又回到研究室擔任主任。

    而讓文遠這樣一個有法學背景和政法部門工作履歷的人去擔任市檢一把手,無疑能少一些阻力,堵住一些人的嘴,至於省裏邊的關係,駱飛已經打點好了,市裏邊,駱飛是一把手,他親自點的將,顯然沒人敢直接反對。

    辦公室裏,文遠小心翼翼在駱飛對面坐下,不知道駱飛喊他來有什麼事。

    “老文,我打算給你加加擔子,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幹好新的工作。”駱飛開門見山道。

    “啊?”文遠吃了一驚,錯愕地看着駱飛,隨之而來的是狂喜,要給他加擔子?難道說空缺出來的祕書長一職,駱飛打算讓他擔任?

    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因爲目前市裏空缺出來的只有祕書長的職位,而他目前是副祕書長兼研究室主任,由他接任祕書長一職,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自己快要接近退出正處實際領導崗位的年齡了,如果能再邁上一個臺階,那顯然還可以再幹幾年,這簡直太棒了!

    文遠以爲自己猜對了,心情激動不已,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向駱飛表忠心,“駱書記,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幹好工作,在新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幫您分擔解憂,讓您少操心。”

    文遠一下太激動,聲音洪亮,震得駱飛耳膜都嗡嗡響,駱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着文遠更是好笑不已,知道文遠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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