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人生,沉浮起落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之前我經歷過比現在要嚴重地多的挫折,不也是挺過來了?在體制內,誰都不可能在一個位置上呆一輩子,樹挪死,人挪活,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這次調整,對我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呢……”

    雖然喬梁如此說,但他的心裏此刻是暗淡的,此時他看不到自己的光明、前途和希望在哪裏,不過是用這話來安慰柳一萍而已。

    柳一萍注視了喬梁一會,輕聲道:“喬梁,我發現,不知不覺,你成熟了,心態成熟,思維成熟。”

    喬梁搖搖頭:“你可以說我在成長,和你一樣在成長,但成熟……我不認爲自己真的成熟,真正的成熟,是一種豐厚而深邃的修行和修養,在這方面,我自認還是幼稚幼嫩的,自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能說出這話,說明你正在走向成熟。”柳一萍道。

    “你能看出一個人在走向成熟,說明你也在成熟!”喬梁一咧嘴。

    柳一萍不由笑了下,接着道:“下午,我召集分管科室的人,和大家見個面,然後,晚上,我安排個場,帶着大家給你送行。”

    “不!”喬梁搖搖頭,“不要送行。”

    “爲什麼?”柳一萍道。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不想經歷那種場合。”喬梁乾脆道。

    柳一萍想了想:“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

    “謝謝你。”喬梁道。

    柳一萍嘆了口氣:“其實,我更應該感謝你。”

    “感謝我什麼?”喬梁道。

    “感謝你帶給我的一切,感謝你對我的引導和改變。”柳一萍道。

    喬梁品味着柳一萍這話,一會笑了下:“一萍,你這話,或許會讓我感到安慰和欣慰。”

    “只有安慰和欣慰嗎?”柳一萍道。

    “你還希望有什麼?”喬梁道。

    柳一萍眼皮垂下去,幽幽道:“你懂的。”

    喬梁內心發出一聲嘆息,他明白柳一萍這話的意思。

    沉默片刻,喬梁道:“一萍,過去的,或許可以想念懷念或者留戀,只是,過去的已經過去,還是往前看吧。”

    喬梁這話說的很含蓄很模糊。

    柳一萍一時琢磨不透喬梁這話裏的意味,目光深深地看着喬梁。

    喬梁微微一笑,笑地很乾淨很純淨。

    一時,兩人似乎都不知該說什麼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一會喬梁打破沉默:“我去祕書長那邊,給他告個別。”

    柳一萍點點頭:“需要我陪你過去不?”

    “不用。”喬梁搖搖頭,“我自己過去。”

    此時喬梁想的是,這會兒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人在張海濤那裏,柳一萍和自己一起過去,或許並不是很方便。

    喬梁接着從辦公室出來,直奔張海濤辦公室,站在門口停住,敲了兩下門。

    “進來——”室內傳來張海濤的聲音。

    喬梁推開門,往裏一看,接着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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