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窗外天色已經開始漸漸變暗,躺在牀上的何光華,緊張地望着左側衣櫃喊道。
此時衣櫃微微裂開一道縫隙,就見三顆腦袋由大到小,自下向上重疊在一起。
“別說話快躺下裝睡,你老婆如果知道我們在這就不會出現了”,
趙剛烈趴在馬天倫後背上,壓低了聲音說道。
何光華一聽到你老婆三個字,就全身發抖後背冷汗直冒,他驚恐地望着四周開口道,
“好,知道了”。
衣櫃慢慢合上,趙剛烈三人各自靠在木板上,等待着黑夜的降臨。
“觀主,這十萬塊錢應該也有我的一份吧”,
馬天倫湊到趙剛烈身旁,戳着手掌壓低了聲音說道。
自從得知趙剛烈三言兩語就賺到了十一萬,他整整一下午都在尋思着自己能分多少。
“這是必須的,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趙剛烈拍着胸脯保證道。
“觀主果然是豪爽之人,來我們商議一下以後如何能將利益最大化”,
馬天倫豎起大拇指讚賞道,興奮的他又朝趙剛烈身邊挪了挪。
趙剛烈抹着下巴聽得連連點頭,只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自他臉上一閃而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降臨之後寒風隨之也呼嘯而來。濃密的烏雲在寒風地輕撫下漸漸散去,使得冬夜罕見的月亮得以俯覽大地。
“怎麼還沒出現,不會是聞到我們的味不敢來了吧”,
馬天倫朝縫隙處望去,見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傳來,偏頭看向趙剛烈問道。
“急什麼,巳時到了這些鬼物纔會出現”,
趙剛烈擡頭撇了眼馬天倫後,又低着頭將一張張符紙逐一分類放好。
“爲什麼巳時纔出現天黑之後沒有紫外線不就可以自由行走了嗎”,
馬天倫不解的問道。
“天黑只是你肉眼所見而已,天地陰陽二氣的交叉點一個是晚上巳時,還有一個就是清晨的卯時。只有陽氣消散鬼物纔會出現,否則逃不掉煙消雲散的下場。
你現在也是我乾坤觀的一員,這些常識要鬧記於心,以後做事都用得上,不要別人問起一問三不知,否則你的賺錢大計再好也等於零,記住了嗎”,
趙剛烈解釋完之後又鄭重的叮囑道。
“放心,只要你說過的我都記在這裏”,
馬天倫指着腦袋自信的說道。
“還有十分鐘,下面我來分一下工。小馬等會我拖住怨鬼後,你就衝出去將鎮邪符貼在窗戶上,然後拿着相機守住房門”,
趙剛烈看了一下手錶,取出張符紙遞給了馬天倫。
隨後他又看向王大志叮囑道,
“師兄,你就負責把屋子裏所有出口都貼上鎮邪符”。
“哦”,
王大志接過一沓符紙揉了揉鼻子應道。
“觀主,爲什麼你叫他師兄卻叫我小馬論年齡我似乎比你們都大吧,以後能不能叫我小馬哥”,
馬天倫看了眼呆頭呆腦的王大志不滿的說道。
“我是觀主,他是觀主的師兄,你是什麼”,
趙剛烈不鹹不淡的說道。
馬天倫一下愣住了。
“你說你是什麼”,
趙剛烈撇了其一眼說道。
“合着我在我們三人中地位是最低的”,
馬天倫馬着臉說道。
“還不算太笨”,
趙剛烈搖搖頭說道。
“傻子”,
王大志憨笑道。
“姓王的再次警告你,要是再叫我傻子,別怪我不客氣了”,
馬天倫瞪着眼睛低聲怒道。
“傻子”,
王大志搖搖頭學着師弟的模樣將腦袋撇向了一邊。
“你”,
馬天倫氣得牙癢癢,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敢罵,他感覺這兩天憋屈得很。
“好了不要鬧了注意觀察外面,雖然我們是替人消災,但也是在爲自己辦事,用點心不要出紕漏”,
趙剛烈冷着臉說道,隨後繼續盯着外面。
心頭憋着口氣的馬天倫,瞪大了眼睛怒視着王大志,而後者則伸出舌頭向其做了個鬼臉。
“鐺鐺”
此時擺放在客廳的大鐘,傳來了整點的鐘聲。
“呼呼”
“砰”
突然
臥室內一扇敞開的玻璃窗,在狂風強烈地推動下,撞擊在了窗框之上。
躺在牀上裝睡的何光華嚇得渾身發抖,他很想立即躲藏起來,但一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最終又不得不緊閉雙眼繼續當着誘餌。
“來了嗎”,
馬天倫聽見外面傳來地響動,緊張的問道。
雖然他早做了思想準備,但一想到又要與那陰森的鬼物打交道,心中還是免不了發毛。
“還沒有”,
緊盯着屋內的趙剛烈搖了搖頭。
馬天倫聞言鬆了口氣,然而還沒有等他吸氣,趙剛烈急促的聲音又傳入耳中。
“來了做好準備”,
此時追魂指不斷顫動,趙剛烈緊握着桃木劍壓低了聲音說道。
隨後一道信息出現在他腦海中,“怨鬼劉芳芳,女,22歲,生於華夏曆1980年,故於2002年,位於花坊街”。
只見披頭散髮穿着一身花棉襖的劉芳芳,自窗外飄進了屋內。
“怪不得何光華要背地裏找女人,這劉芳芳也太健康了”,
看着與何光華並排躺着的龐大身軀,趙剛烈心中開始有些同情對方。
“太健康什麼意思”,
好奇心作祟的馬天倫,杵着趙剛烈的後背慢慢朝縫隙靠去,當看見牀上如小山般的身軀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埋怨道,
“胖就是胖整這麼隱晦幹什麼,真不知道你一個道士在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看看”
王大志眨了眨眼睛,挪動着肥胖的身體也靠了過去。
就在他將眼睛湊到縫隙處時,腳下一滑直接趴在了馬天倫的肩膀上。
正斂聲屏氣觀察着怨鬼的趙剛烈,察覺放在自己後背上的手掌越來越重,眉頭頓時就皺作了一團,
“小馬你沒長腳嗎”。
“不是我,我也身”,
正當馬天倫話開口解釋時,他雙手一滑整個人全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