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樂跨着一張臭臉,時不時拍一下陌生人的肩膀。
“大叔,你知道這地方哪有租房子的嗎”
“哪來的小鬼,滾滾滾”
“喂,大媽你知道哪有人租房子嗎”
“你這個臭小鬼叫誰大媽呢還有,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蕁”
“啊這”
“大爺........”
“沒有,給爺爪巴”
.......
在進行了多番嘗試之後,凌樂總算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地方的土著真是一點都不熱心腸呢
當然,出現這類情況也和他目前令人不爽的外表脫不了關係就是了。要是換一副身體,怕是希望能和他同居的人能從這排到拉萊耶去。
總而言之,光是靠口頭詢問,今晚凌樂怕是隻能露宿街頭了。
太陽已經下山了,路邊走動的人流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看着鐘樓上的時針緩緩轉動,凌樂有些苦惱地搓了搓臉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來自世界的惡意吧......真是太糟糕了,下輩子不來了。”
“可惡我一定要燒了拉萊耶,把灰灰抓過來作老......女僕再把勾勾醬的腦袋擰下來當皮球踢”
“嘛~以後要是和灰灰有了孩子,是男孩就叫西卡,女孩就叫西卡吧......好耶”
從最開始的悲傷文學,到後來的吶喊,再到最後完全沉浸至幻想的一聲“好耶”,這傢伙無疑將白日做夢這門藝術演繹得淋漓盡致。
就在凌樂開始考慮該給自己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孫女去啥名字之際,他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轉過頭,他便看到一張凶神惡煞的奇怪大臉。
在這個城市轉了一圈,凌樂怎麼說也算是習慣了這類面孔,但眼前的傢伙又和普通的壯漢有些區別,明明也是一張怪嚇人的臉,卻偏偏給人一種很正義的感覺。
要是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眉清目秀吧。
“餵你小子剛剛是不是說要燒了哪裏”眉清目秀的壯漢掐着凌樂的肩膀,問話的同時沒少用力。
“是拉萊耶哦。”凌樂在一旁提醒道。
“啊,對,那什麼拉萊耶你難道不知道在安爾特沃祖縱火是大罪嗎你就......”舛國開始滔滔不絕地講道。
還沒等他說完,凌樂便厲聲打斷道:“雖然你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但是你知道拉萊耶在哪嗎”
“安爾特沃祖這麼大我怎麼可能記住每塊區域的位置”舛國擡了擡眼皮,反問道。
“拉萊耶在深海哦”
“啊這,就算是在深海......你既然在這兒高談縱火之事,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吶,你就不想問問我爲什麼要燒了拉萊耶嗎”凌樂問。
“是尋仇之類的嗎”舛國撓了撓下巴猜測道。
“誒嘿,我不告訴你......好啦好啦,快放開我其實沒有爲什麼,我現在不燒,遲早會燒的”
凌樂本還想調戲一下面前的莽夫,但想到自己的細胳膊還被人家扣在手裏,也就及時遏制住了作死的念頭。
舛國震聲道:“可這裏是安爾特沃祖啊”
凌樂:“那不就對了”
凌樂叉腰怒斥道:“那你抓我幹嘛”
說完,他還撐開死魚眼,盯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兩隻長了老繭的寬厚大手。
“啊那這就是誤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毫不理會凌樂幽怨的眼神,舛國狂笑着將凌樂的被拍得砰砰作響。
“啊,對了大叔,你知道哪裏有可以住人的房子嗎,我剛到這裏不久,還沒地方住。”爲了防止脊椎被拍斷,又或是恰好想起正事,凌樂突然問道。
“小鬼,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住在我家啊”舛國爽朗的說道。
“不,我介意。”凌樂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這小鬼可真不討喜......天都這麼晚了,你想找個地方留宿可不容易啊,更別提租什麼房子了......等等,我看你這傢伙膽子挺大的,說不定可以去哪裏。”舛國神神祕祕地說道。
凌樂虛着眼問道:“哦什麼地方”
“這條街的盡頭有一座小屋,據說是因爲鬧鬼之類的原因,那的主人不久前已經搬走了,走的時候很急,裏面的東西都沒帶走,你要是不害怕今晚可以去那湊合一下。當然,我還是不建議你去那住,畢竟傳聞挺玄乎的。你要不還是......”
“這個大叔怎麼想方設法騙我到他家去啊,唔......絕對有問題。”
暗自思索一番,凌樂開口道:“就不麻煩您嘞,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住,要是衝的時候.......唔唔唔”
“行吧,這是那個烏茲的鑰匙。要是害怕了可以去最近的酒館找我,我準在那哈哈哈哈哈哈”將一串鑰匙遞到凌樂手中,這個奇怪的壯漢便隨着一聲豪邁的笑聲消失在夜幕中。
“嘖,奇怪的傢伙......”
......
沿着舛國所給的路線,凌樂很順利地找到了他口中的小屋。
出乎意料的是,這間傳聞鬧鬼的小屋並沒有什麼陰森可怖的感覺,反倒是矮小的建築設計與暖色調的顏色搭配顯得十分可愛。
“住在這種屋子裏的鬼嘛......想想都覺得可愛呢。”凌樂吐槽道。
在房子入口處觀望了一會兒,他便用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還別說,一開門裏邊一片漆黑,着實有些滲人。
可惜......沒有人比凌樂更懂黑暗。
在屋中摸索了好一會兒,凌樂才使裏邊亮了起來,因爲這個時代沒有電燈的緣故,他使用的是半截燃燒的蠟燭。
就像舛國說的那樣,這件屋子的傢俱齊全,但由於有一段時間沒人打掃的關係,地板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花了些功夫,凌樂總算找到了臥室,接着他便將還在燃燒的蠟燭固定在一邊,自來熟地一頭扎進被窩裏。
夜已經深了,凌樂卻沒什麼睡意畢竟是陌生的環境。
在牀上翻來覆去,他驚訝地發現不遠處的蠟燭還沒有熄滅,昏暗的燭光有些擾人心神。
“啊~好煩啊,誰去幫我把蠟燭滅了吧,哪怕是鬼也行啊我可以請你喫冰淇淋......”凌樂睏乏地打了個哈切,無力嚷嚷道。
這時
“請......請問,草莓味的可以嗎”
“糟了被發現了.......嚶~”